第十章 老相识

作者:双相一型 更新时间:2021/6/13 23:12:26 字数:2841

“行了,别这么没出息,还惦记着被那一点点加班费呢。”雨城铃一边走着,一边品味着雪顶咖啡的冰甘苦甜,一边嘲弄般地看着身边握着热咖啡似乎有些沉闷的百里鸣。

其实除了钱,百里鸣还在意的是,要不是雨城铃的及时赶到,自己说不定真的要被赶去保卫科当看门的了。

整个异能调查局现存的所有S级人员一共就四个,特别行动科一个、研究科一个,剩下的全在保卫科。由此可见,保卫科平时都在面对什么牛鬼蛇神。

百里鸣喝了一口全份糖的热咖啡。有机会,他很乐意在少女面前展现一下自己,但是每次,情况似乎都会反过来。

雨城铃不是那种一边用崇拜眼神望着谁一边高喊“王子大人”的女生。她独立、神秘,执行任务时的冷静与果断甚至得到过一组组长安澜的表扬。

但是百里鸣感受到的吸引力也正源于此。他很好奇,这样一个女生过去是怎样的,她会哭吗?会害怕吗?又会爱上怎样的人呢?

“喂?想什么呢?和本小姐约会都不能专心一点吗?”一记脑崩弹在百里鸣的脑瓜上,霎时结束胡思乱想的他差点没拿稳手里的咖啡。

在雨城铃面前,情感淡漠的症状似乎能得到缓解。

“啊,果然还是很在意啊。”百里鸣摸了摸头,用遗憾的语气说道,“还是麻烦到你了。”

“哪的话,二组的大家不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雨城铃听完,嗤嗤笑了起来,“以前你麻烦的我的还少吗?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

“诶,话是这么说……”百里鸣还想多说什么,但是雨城铃一把抓过了他的胳膊,挽了起来就往电影院方向走,“走吧,假期就要该清闲一点。”

他们的关系还不错,称得上要好的朋友,但比起爱慕却还差了点味道。百里鸣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管它呢,此刻她就在自己身边,趁着完成任务后难得的清闲好好玩一下吧。

电影院里,战争大片的爆炸场面引得观众席变成了欢呼的海洋,一幅幅3D眼睛如同海浪般起伏着,虽情绪平稳,但百里鸣也能感觉到心潮澎湃,但他却看见,隔壁座的雨城铃什么表情也没有。

下午一点半,电影散场。百里鸣正用手机思量着中午饭该吃什么,雨城铃又会喜欢吃什么,却被雨城铃一把拉住。

“再陪我看一场。”雨城铃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向百里鸣说道。而百里鸣明白,这可不是什么请求,这是命令。

第二场在二十分钟后开幕了。这次演的是一场喜剧。虽然很饿,但是雨城铃并没有说什么,自己也只好作罢。

这次,欢笑声代替了之前的激情呐喊,仿佛这小小的空间变成了限时两个小时的欢乐之屋,百里鸣也想跟着笑的,但是望着雨城铃丝毫没有变化的表情,笑意也就消散了。

在此期间,他接到了李警官的道谢消息。里面李警官说,这件案子或许不会被正式记录,而王女士也已经准备安排她接受心理治疗。

当然,李警官也问了一些比较敏感的问题,但百里鸣全部以“不至于”、“微笑”表情和“应该也差不多”搪塞过去。

两个半小时后,电影散场。百里鸣感觉今年的新年档质量实属不错,但雨城铃却又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再看一场。

“她平时没有看漫画的爱好呀?”百里鸣对她这种反常举动感到不安,“但怎么今天铃和那个漫画里的坏女人一个怪毛病?”

第三场,是一部关于感人友情的电影。不过和漫画的剧情不一样,雨城铃在电影高潮时提前自顾自走了出去,而不是在电影中两人相拥时默默哭了起来。

“铃,你怎么了,芬兰到底发生什么了。”百里鸣追了出去,他隐约猜到了,铃的反常大概率和之前她执行的任务有关。

铃没有回答。她背着身子,很久都没有转过来。没有哭泣声,笑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怖的沉默。

“请教你一下,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久久之后,雨城铃问了这个问题。

“是一种很糟糕却逃避不了的东西,但很不幸,这就是我加入调查局的初衷,”百里鸣认真地去回忆自己曾经所能感受到的东西,“那个晚上后,我就决定要用一辈子去追逐它。”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恨什么……”雨城铃极其罕见地犹豫了一会儿,转过了身来继续说道,“但是我现在恨的是自己。有些事,我怕是再也原谅不了,忘记不了。我失败了。”

某样东西此时正在雨城铃的眼里熊熊燃烧。百里鸣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或许雨城铃这样的人从不需要谁的安慰,但至少,在芬兰的任务,发生了一些她无法接受的可怕事件。

这场电影还是没有完,俩人便都走了提前离开了。但在走出电影院时,雨城铃的心情似乎放晴了不少。这惊人的自我调节能力让百里鸣直呼不可思议。

下一站,手机店。雨城铃刚准备租了一辆她最喜欢的肌肉越野车,却被告知她和百里鸣已经被暂时下调了一个信用级别,除了摩托以外什么也租不了。

而理由嘛,自然是因为那辆被百里鸣刮花的跑车和凌晨雨城铃那辆因为刚性漂移而导致悬挂罢工的小轿。

“听说你摩托开的还不错。”雨城铃自顾自戴上了一辆大马力摩托旁唯一的头盔,对百里鸣比了一个大拇指,“靠你了,My Rock boy~~”

“哇哦!”一路上,感受到速度与激情的雨城铃搭着百里鸣的肩膀开心地大叫不止,而百里鸣一边享受这带妹的些许快意,一边想方设法维持不超速的底线。

之后,雨城铃的这份快乐一直延续到了买完新手机、补办完新的国际电话卡以及一顿丰盛的牛肉佳肴之后。

酒足饭饱之后已是晚上18点半了。这个时刻,夏国的大部分地方已经正式迈入了黑夜,而临风因为靠近赤道,透过城市的楼层,西边居然还剩下一小抹余晖。

走出饭店的百里鸣对着余晖摆了一个“赞美太阳”的姿势,这又引得雨城铃一阵嬉笑着的摇头。

“你呀,永远都这么像个孩子嘛。”雨城铃走了过来,张手搭在了百里鸣的肩上,“你明明心怀恨意,却还能这么放松嘛?”

“可能这东西对你来说还是个新鲜玩意儿,但对我来说,有点习惯了。”百里鸣突然一个下蹲,然后把雨城铃抱起来转了两圈。

“倒不是嘲笑你,而是说,千万不要把这东西时时刻刻挂在眼前。生活的主题永远是生活,而别的,让它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就好。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芬兰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刚刚在干嘛,抱我?”被放下来的雨城铃似乎没有听见百里鸣的这一系列理论和提问,而是用一副“你小子干了什么”的眼神笑看着百里鸣。

哦豁。

百里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撒腿就跑。

“站住!你个臭流氓!”雨城铃也撒开腿开始追了起来。两人就这样喜笑颜开地在路人的目光下,在临风城的绿区商业街玩起了你跑我追游戏。

游戏的结局以雨城铃的胜利告终。在一个公园湖边,百里鸣用脚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往后栽到湖里去,而雨城铃就在前面,轻轻拽着他的衣领。

“我赢了,这下怎么办?”雨城铃用骄傲地语气问向百里鸣。

“任凭女侠处置。”要不是平衡处于危机,百里鸣都可以来个单膝跪地。

“那接下来,你要帮我。”雨城铃用力一拉,百里鸣脱离了掉下湖的危险。

“听听这个。”雨城铃从机能风大衣里摸出一个MP3一样的东西交给百里鸣,百里鸣也没多问,接过来就戴上了耳机。

这个播放器里只有一个曲目。百里鸣按下了播放键。

奇怪的是,这音源文件居然除了风声,就是一阵寂静。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质量太次,底噪特别强。

“这是什么?”取下耳机,百里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就是线索,我们接下来任务的线索。”雨城铃收起了播放器,说明了自己的真正来意。

“目标地点,临风城郊区西,黄区,编号LWC—22的发电机组。那边的负责人向超自然现象研究协会报告,最近那边总是能听见异样的声音,并且已经有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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