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敬文呆呆地坐着。
窗外斜斜地射进了一捧暖阳,金灿灿地洒在地上,黄艳艳的,地面就像是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一样。
两三只鸟儿叽叽喳喳地,就像是下课后又说不完话的你一样,恨不得自己多生个几张嘴。
风轻轻地拂过,树叶们你挤来我挤去,在风的怀抱中嬉闹着。
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叶敬文沉默了一下,才想起了头上的伤口。
这是和别人干架的时候留下的,头上很大的一块伤痕,自己好像是因为一件小事和别人起了冲突。
叶敬文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呢?奇了怪了。
他直起身,下意识用手拂过了头部,治愈了自己头上惨烈的伤口。
将目光放向一旁带血的绷带。
有好多卷,几乎都沾满了血,垃圾桶里也有很多带血的绷带。
“看来我失了很多血。”叶敬文自言自语了一句,下意识咧开嘴笑了笑,他记起来了那个人的位置。
自己马上就给他一个深痛的教训。
想着,叶敬文穿好了风衣和运动裤,打开了这间出租屋的门。
外面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看到叶敬文的时候,有些喜悦地问了一句:
“小文,你没事了吧?还痛吗?”
叶敬文是他唯一一个亲人,也相当于他唯一一个孙子。
“没有,我好多了。”叶敬文摇了摇头,微笑地回答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啊,这件事情性质太恶劣了,小文,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的处理。”老人义正词严地说。
“不了,苏爷爷,现在的官僚组织几乎都穿插着林家的人,你是没办法帮我的。”叶敬文轻轻一笑,摇头说。
老人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走到叶敬文面前,略微直起了驼背的身体,左手颤抖着,想要在叶敬文的头上摸摸,但是手却突然顿住了。
“抱歉,我忘记你的伤口应该没好。”老人颓然地收回了手。
敬文,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可是……
他拄着木杖,在口袋了来回摸了几回,拿出了一把皱皱的纸币,又一元的,五元的,二十元的还有几张一百元,他将这些钱抓在一起递给了叶敬文。
“小文,拿着这些钱离开吧,呆在这里不是明智之举。”
叶敬文推回了他的手,回答道:
“爷爷,我不怕他,我已经今昔非比了,不用担心。”
“可、可是……”
“不用担心我,爷爷,我有分寸的。”叶敬文自信地笑着说。
“可是,林家有很多化境高手……”老人迟疑地说。
“爷爷,我是凡境的,忘记说了。”叶敬文面色平静地说。
老人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良久,他才全身颤抖着开口,声音都有些发颤:
“小文,这是真的吗?你真的,真的是凡境吗?”
叶敬文放出了气息。
感受着身前平平无奇却又暗藏杀机的气息,他喜笑颜开。
“小文,很好啊,你终于可以照顾自己了。”
“那么,我也要离开了,毕竟我这老不死的,可是吊了好久呢。”老人欣慰地笑着,合上了双眼。
他死了。
他通过吊命秘术,足足延迟了十年的死亡,就因为挂念自己未成年的干孙子。
而他,就在这一刻,终于放心了,撒手人寰。
叶敬文笑了笑,没有哭。
但是眼底却闪过了一抹悲意。
他转过头,看向了一边的窗口。
透过了玻璃,他看到了一栋直插云天的大厦。
他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