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牀,又是平凡的一天,走下牀換上衣服,總覺得沒睡飽。
「要吃早飯嘍~」
啊,是媽媽,走到飯廳,桌上的是傳統日式早餐,可是我這邊多出了一盤巧克力吐司。
「我開動了」
「你很喜歡吃巧克力吐司對吧?最近吐司半價,你可以常吃了」
「謝謝媽媽,那還真是太好了」
「哼哼,都高中了還跟媽媽撒嬌」
「我沒撒嬌,我很愛吃嘛」
「明明連生日蛋糕都不吃,可是卻喜歡巧克力」
在一陣閒話家常後,我也吃完早餐了,吃完才找到原來爸爸早就去上班了,那我也差不多要早點去上學,每天都會這樣想,沒有同學家在附近,自己朋友雖然不算少,可是上學路上只有自己一個感覺有點寂寞啊!
不要管那麼多了,總之還是好好走路吧,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緊張的感覺,眼皮也一直跳,感覺好奇怪。
走著走著,在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的路上,我眼前出現了一個穿著跟我同樣學校制服的少女,她有著紫色的頭髮、白皙的肌膚、凹凸有致的身材,非常美艷動人。
由於上學的路是相同的,因此我只能跟在後頭,可是罪惡感讓我油然而生,明明沒在跟蹤,但走在一個美女後方總覺得渾身不對。
「那個…這位同學一直跟在我身後有什麼事嗎?」
那位女生回頭了!她的聲音非常飽滿且溫和,如御姐般的聲線完美搭上了成熟的臉龐與身體。
可是現在的重點是,我沒有什麼事啊!雖然妳非常好看,可是我真的沒有什麼非份之想!
「啊!沒事沒事!只是在想,我跟在妳的後頭好像不太對…」
「啊啦,畢竟上學路是同一條,你也只能走這裡吧?」
「嗯嗯」
「那,我們要不要一起走?總比被誤認為跟蹤好吧?」
「嗯,謝謝」
啊~我的天!這個女生不只長得好看,人也好到不行!她是轉學生嗎?等一下,如果今天能遇到,那代表之後都可以吧?
我的高中生活難道要開始變成彩色的嗎?萬歲!
我們兩人一路安靜的走,所幸住宅區比較沒有什麼人,因此沒有什麼奇怪的眼神。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女生問。
「啊!我、我叫佐倉原始,請多指教」
「“原始”?這個名字真神奇」
確實,雖然沒引起什麼風波,但是這個名字總能讓人驚訝。
「嘛,我也覺得很神奇,那妳呢?我能怎麼稱呼妳?」
「這個嘛~看你要叫我神也好、凱也好」
「“神”?“凱”?」
「不然就叫艾文娜吧,叫我艾文娜」
嗯?這個女同學…好奇怪。
「這樣啊!艾文娜,這名字…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冒犯,但是我想知道,妳是日本人嗎?」
莫名就問出這個問題了,仔細想想,根本不應該這樣跟女性說話吧?我在做什麼啊?
「嗯~~~~呃…呀…」
艾文娜一下用手指扶住下巴、一下又擡頭望天,一副正在思考的樣子。
「日本人嘛…應該不是吧?」
「“應該”?」
「該怎麼跟你說呢?」
「啊啊啊!沒事沒事,不用說也沒關係的」
「為什麼?」
「畢竟妳可能也不好說,我也不應該勉強纔是」
「這麼簡單就放棄了?」
「咦?」
「人生中,連小事都不要輕言放棄比較好呦」
嗯?什麼意思?難道她是要我繼續問?不不不不,為什麼啊?理由是什麼?
「所以艾文娜妳不是日本人,也就是說妳是轉學生嘍?」
「我不是轉學生,我也不是一般學生,我在這裡是有別的目的的」
嗯嗯嗯嗯嗯?這個艾文娜雖然人美心善,可是真的好奇怪啊?說著一些模稜兩可的話,雖然因為我平常常看動畫,所以對這類對話也不覺得奇怪,可是這畢竟是現實…
「那麼…妳的目的是?」
「目的嗎?我也不曉得」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什麼鬼?我可以理解成“中二”嗎?
「這樣啊…那個…妳是幾歲?年級呢?」
「年級嘛,跟你一樣,年紀嘛,從人類始源之初我就存在了,年紀什麼的早就忘了」
啥?我聽到了什麼鬼?
「所以妳超過了十五萬歲?」
應該只是開玩笑吧?所以我隨便亂說也沒差吧?
「不只吧?應該也有百萬了」
「可是人類歷史也只有十五萬年不是嗎?」
「啊啊~這個世界只有十五萬年嗎?真是真是,好年輕呀」
到底在說什麼…艾文娜一直說著奇怪的話,我也不想隨便相信,可是為什麼一般人會說出這些奇怪的話,還是說她喜歡看小說?
對呀!如果把這些想成小說內容那就合理多了,想必她是想討論某個國外的文學著作吧?
一邊說著奇怪的話,我們走到了學校附近,人開始多了起來,也開始有了車子行徑的馬路。
「我們快到學校了呢」
我們停在一個紅燈前,為了緩解剛才一路上我心中的混沌,我只好試圖說些正常的話題來岔開。
「是呢,這附近車子一直那麼多嗎?」
「是啊,車子又多又快,非常危險」
「這樣啊…」
艾文娜若有所思得看著馬路,隨後回頭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笑容看著我。
「怎麼了嗎?」
「我們…一段時間後見吧」
艾文娜又以同樣難以言喻的笑容看著我,隨後往正在紅燈的馬路一蹬。
「喂!妳在…」
看到她跳到馬路上,還不停往前走,這時有臺車往這裡開,事發太突然,那臺車的駕駛恐怕也被嚇到來不及反應。
開過來的車發出來巨大的煞車聲,但速度依舊不減,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跟著往前衝,抓住了艾文娜的手臂,將她往人行道甩,但是我卻在此時聽到了“碰”的一聲,失去了意識…
———————
「啊…」
我意識模糊地發出呻吟,發現了全身動不了,而周圍充滿了穿著白袍的醫生護士,還有倒在爸爸胸懷中的媽媽,身邊不停傳來哭聲、討論聲、醫療器材的機器聲。
「爸爸…媽媽…」
「傻孩子!為什麼要跑到馬路上」媽媽哭著說。
我想到了,為了救艾文娜,所以衝到馬路上,那艾文娜呢?
「艾…文娜…呢?」
「艾文娜是誰?事到如今還在說這種話」
「她…不在嗎?我為了…救她呀…」
「你在說什麼,你身邊沒人呀,周圍的人看到的是你莫名其妙衝上馬路的」父親說。
什麼!?我…剛才應該是為了保護艾文娜啊?為什麼?為什麼!
受到了這般刺激,我受到了巨大的衝擊,此時我的眼前變得模糊、耳朵只聽得見耳鳴,在完全閉上眼睛前,我看到了人羣後,艾文娜居然正笑著揮手!
但我什麼都做不了,眼睛想打開都不想,啊啊…我是不是要死了…難道,艾文娜是要帶走我的鬼魂嗎…
「我不是鬼,我是神呦」
!!
什麼鬼?這聲音是艾文娜?
「沒錯,是我」
我現在在說話嗎?可是我感覺不到啊!甚至連艾文娜的聲音都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我也看不到艾文娜在哪裡。
「別問那麼多,你現在可是靈體,沒有所謂的身體呀」
靈體?所以我真的死了嗎?
「沒錯沒錯」
為什麼要害死我?艾文娜!給我出來解釋!
「你忘了嗎?我不是說“連小事都不要輕言放棄比較好”嗎?」
那又怎樣?我現在想拿回我的身體!我想活下去!
「不行,明明你剛才冒出“我想活!”的念頭就能活,但你卻沒有,而是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亡,在靈體還未消散時,你就完全放棄了」
這算什麼!這還不是艾文娜妳害的!要不是妳擅自衝上馬路,我也不會為了保護妳被車撞!
「不,就算沒有我的出現,你的天命同樣會在那時以別種形式結束,心臟疾病啦、被人打死啦、被奇怪的魔法嚇死啦,反正死法多到不行」
既然這樣,妳又是為什麼要讓我看到?
「這一切都是湊巧,天命這種東西就是那麼奇怪,連掌管運氣的神都無法完全控制,妳不過是被我“看上”而已」
妳到底是誰?被看上又是怎麼回事?
「我是誰?居然有人會問這種問題,我是誰?我乃原初之神、掌管暗與世界、力量超越命運女神的神之始祖之一,神•阿薩託斯•凱•艾文娜,在偶然之中,我發現了“佐倉原始”這個人,也就是你,你的人生總是有許多的“放棄”,我出於好奇心而打算讓你接受試煉」
試煉?什麼東西?
「我打算讓你穿越至信仰我的世界中,我為你唯一的幫助,就是給予你信仰與身軀,你將擁有強大的力量,但若是輕易放棄,你也只有死路一條,如果這次再死去,我倆將再度見面,但氣氛可不像這樣和樂」
…
那麼,隨意吧,如果本來就會死的話,那馬上重獲新生有不算壞事。
「再見了,被我選中之人,武運昌隆」
艾文娜的聲音漸漸消失,而我感受到了身體的重量,我的眼前出現了光,我張開了雙眼,出現在眼前的是藍天、耳邊聽到的是蟲鳴鳥叫、身體感覺到了鬆軟的土地與嫩草,我真的重獲新生了?
現在還是嬰兒嗎?我試圖動一下,並將手伸到面前。
那是我的手嗎?雖然還是我原本的手,大小應該也是高中生該有的樣子,但皮膚卻變成黝黑的咖啡色,這是我的新身體嗎?
我站了起來,發現了我確實變成黑皮膚,但我看不到自己的臉,希望不要變成哥布林之類的,我往下一看,與地面的視野跟之前毫無異樣,看來我並沒有變矮,我的身上…啊,我的身上有衣服,而且居然還是學校的制服。
不過天氣好熱,我的臉上感覺到汗,將汗擦掉後我試著到處走,沒想到走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座湖。
湖水非常的清澈、也非常冰涼,在這熱天用這水洗把臉應該能消暑吧?
在湖邊,我看到自己的臉,跟之前無異,但是同樣的皮膚黝黑,而頭髮跟瞳孔一樣是黑色,我覺得全身都好黯淡…
突然,我的臉開始崩塌,咦?我的臉怎麼了?我感受不到痛,但是湖面反射的我的臉卻慢慢融化。
「啊啊啊啊啊!我的身體發生什麼事了!?」
在一陣我的慘叫後,我的視野變矮,我的身體似乎也正在溶化,當我再度看向湖面,卻發現我變成了…一隻史萊姆?一隻跟我的膚色一樣的史萊姆?
我可以跳、我可以蠕動,所以我是轉生成了史萊姆?那變黑是有什麼意義?
神奇的是,如果我用點力,我的身體就能稍微變成人形,但很快就會塌。
天氣真的好熱,如果…我跳進湖中會發生什麼事?一隻史萊姆在水中不會散掉吧?畢竟我都有能稍微變成人的力量。
我跳進了水中,身體果然好涼快呀!可是又突然有了奇怪的感覺,我的身體似乎在變大,我在吸水嗎!?
我慌張地到處在水中甩動身體,但過不久,我的視線離開了水,我左看右看、擡頭又低頭,發現我居然變回人形了!我試圖用力,但身體不會變回史萊姆。
此時的我,有一半的身體浸泡在水中,而我的上半身因為太陽的照射,又再度流汗,我記得之前的我不會那麼多汗啊,怎麼會…
我擦了汗,但往湖面一看,我的額頭居然出現了一個很深的印子,那個印子跟我的手形狀一致!
我再看看我的手,手上的東西不是汗,而是一坨跟我膚色一樣的糊狀物,那難道是我的頭嗎?
冷靜一下,我必須整理現在的情況,所以我現在轉生成了一個擁有人型跟史萊姆型的生物,因此我的身體可能就像水牀一樣軟。
而我一下溶化一下變成人,這發生在我跳水前跟跳水後,外頭很熱、湖水很冰涼,也就是說,要是我處在過熱的環境中,我的身體就會融化成史萊姆,而溫度夠低就會變成人形。
也因此,就算我挖出自己的身體也不奇怪吧?畢竟我是史萊姆,自己挖開自己的身體應該還能補回去。
果然,我試著把手上的咖啡色糊狀物塗到缺口的額頭上,並把頭埋到水中,再度起身後我的頭果然變回原本的硬度。
不對吧,咖啡色、遇熱融化、遇冷凝固…我難以致信地看著我的手,並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甜的…
我變成巧克力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