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你为什么不知小沫她们说话了?”刚喝了一口牛奶,卢暮馨便问。
她回来也有些时日,顾晓沫那边闭口不提,怕是真不想再和我产生瓜葛了。那我这边也把事情说的模糊些,好让她不再过问。
“没什么,没空而已。”
“那忙完了一定要和大家一起聚一聚啊。”她咬了口面包,认真的对我说。
“嗯。”我表面上答应,心里却回答说“不。”
我和顾晓沫她们之间配合非常默契,我们在卢暮馨面前演戏,并且演得天衣无缝,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活在从前。
只是我始终都无法直视卢暮馨的眼神,那种热切的期盼,那种殷切的希望,无论如何,我的良心上过意不去。
但是我宁愿欺骗,也不愿让她看到她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已经毁灭,她知道了,大概会哭吧。
我想其他人也是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所以我们一起演戏,假装彼此和从前一样。
不知道这样的剧情,还会持续多久。
一天之中,我少有的清醒着听完了全部课程,就连理科课程也没走神,让老师们惊讶不已。
原因嘛,一定是我昨天睡的早,没熬夜,以后我尽量早点睡觉。早睡早起啊,身体就变得棒棒的了。
“学长,今天不会还有鬼吧?”
下午,我和齐玥、张冉然学姐一起来到了会场前,齐玥问道。
“我不是鬼,并不知道。”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答。
“哎?学长好冷淡。”她回白了我一下,转过头不理会我。
“叶晨学弟,我现在担心工程不能完成,现在大家都不来了,这可怎么办啊?”张冉然虽然也害怕,但责任心趋使她考虑更加要紧的问题。
你还真想能四天完成啊?果然出事了吧?算了,现在该想想应该怎么办。
“他们怕鬼,那把鬼抓起来不就行了?”
“什么?”她们俩惊呼,而我的心里已经盘算好自己的计划了。
我先去调查了一下会场周边家属区里的居民,询问了会场的一些老事,得到了许多情报。
会场是2005年建成的,开始被用来当成才年活动中心,后来也举行过几个不算太大的派对,之后一直被闲置,三年前荒废。
钥匙只有一个人有,这个人是我......
原来会场并没有锁,只是我们来了之后学生会配了一把锁,并强行把钥匙塞给了我保管。
这些条件都掌握了之后,我整理了昨天的记忆,并未发现这里曾经有人死过,如果有死过人这样的大事一定会有人记着的,可是没人提起。
我想那个大叔,也许有些问题吧。
“学长,跟着你走了那么长时间,倒底有什么办法捉鬼啊?”我还没喊累,身边的侍从一号就抱怨道。
“仙人自有妙计。”我神秘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是‘山人’,没成‘仙'呢。”
“都一样,都一样。”被吐槽的我难得脸红,赶紧背过身用咳嗽缓解尴尬。
下一步,去找大叔。
大叔姓甚名谁我不清楚,住址倒是张冉然知道,说是为了方便找到他维修电路。
在去找大叔的路途中我拿手机搜索了一下有关电路的知识,我怀疑的不错的话,这鬼啊十有八九和大叔脱不了关系。
“学长,你......在想什么呢?”旁边突然响起了不满的声音。
我从沉思中幡然清醒,我和齐玥的脸相隔不到十公分。
“呃......”我大脑空白了一下,暂时当机。
“从刚才开始就一脸痴呆的表情。”她可爱的眉头皱了瞪着我,而我还是处于当机状态。
“叶晨学弟,没事吧?”另一张精美的脸出现在我的可视范围,我终于组织好语言,并闭上眼缓解干涩。
过了几秒,我说:“没事,走神了。”
“我还以为你被附身了呢,哎,我这里有求来的佛珠什么的,学长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个。”
“不必了......”我看了看她包里琳琅满目的佛珠,在阳光的反射下晃得人眼发花。
“那你在想些什么,叶晨学弟?”
“来回的‘的费'学生会给报销吗?”
二人一听,全部扑哧一笑,就连司机都笑了几声。
“我出钱,行了吧?”张冉然学姐笑盈盈地说。
“不,我个人比较喜欢公款消费。”
“看不出学长你很会持家嘛!以发现了一个新优点。”齐玥一合掌,道。
我的优点多了去了,你们一一数要用好长时间呢!
以过了几分钟,我们来到了目的地。大叔的住所是一幢破败的公寓,虽说破败,但也有不少居民乐意居住,可能是房价比较便宜吧。
“咚咚咚”我敲了敲大叔的家门,瞟了一眼门碑,上面写着“503”。
几分钟之后,正当我再次敲门时,门发出吱嘎巨响后缓缓打开。
“哦,就你们啊,进来坐。”看见是我们,他有些吃惊,但也让开了一个身位,让我们进入到屋里。
一进屋,一股淡淡的烟味飘进了我的鼻子里,虽然开窗通风,但那烟味似乎是浸入了木制家具的每一分木缝中,总是挥之不去。
客厅不大,茶几上整齐的摆放着茶壶,看样子并不像一个人喝过,其它杯子并不是倒扣的,而是开口向上摆放。
环顾了一圈,发现卧室的门全部紧闭,垃圾桶里多半是烟头或是茶叶的残渣。打扫的这么干净,大叔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啊。
“打扰了。”张冉然学姐向大叔说,大叔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客气,先坐下。他慢悠悠的往茶杯里放了些茶,以倒上了开水,最后在我们对面右侧边的沙发坐下,眼神瞟向了我。
“相信世界上有鬼魂吗?”他忽然发问,我不清楚是问“我”不是问“我们”,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信。”齐玥立刻回答,然后摸出玉佩默念了几句话。
“这种东西,信就有,不信就无,所以不太好说。”张冉然学姐的答案倒很中肯,非常的正式。
“这位小朋友,你呢?”
为什么也叫我小朋友啊!叫我小朋友的只有海宁宁一个人就够了,好不好!我都十六了,能不能认可我一点......
“信!”我也毫不犹豫地说出了答案。
“哦?我看你那天也没很害怕,以为你不信鬼这一说。”他笑了笑,轻松地说。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鬼,一旦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鬼吞噬,很可怕。”我也笑了笑,看着他说。
齐玥扯了扯我的袖口,小声问道:“别说这么吓人,学长我好害怕的......”
我管你啊!
“尤其是装鬼,那可是太吓人了。我害怕鬼,也害怕人,所以装鬼的人最可怕了。”
说罢,我紧紧盯着大叔的双眼,嘴角泛起戏谑的笑容。
他的反应我很满意,毫无反应,果然探不出什么。
“是啊,很可怕,人最可怕。”他喝了口茶,说。
“人心可怕,人不过只是具躯壳,思维和意识控制躯壳,让躯壳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也学着他,倒出一杯茶,喝了一口。
真难喝......也就是二十多一大盒的次品茶,我一口就能尝出来,为什么垃圾桶里的茶叶都是大红袍,却给我喝这种茶啊!
“哈哈。”他笑了几声,眼睛注视着我,用他嘶哑的噪音对我说:“当时会场建成后,我的父亲用积蓄买下了这个会场用来做老年活动中心。他为了让他那帮老战友晚年能够快快乐乐的。但是,一帮财大气粗的公司老板逼迫我父亲低价转让出会场,开几次其他公司老板的生日聚会。那帮人开了几次聚会就不要会场了,我想买回来,他们却开出天价。最后我的父亲郁郁终老。我发誓,一定保护好这间荒废的会场,好不容易从老板们的手里抢来的会场,不会再让人夺走了......”
我刚想说什么,他突然声音变的低沉,说:“我把我父亲的骨灰撒在了会场里,昨晚出现那些东西,怕是你们惊扰到‘他’了吧。”
“呀!”两位胆子小的女生直接惊叫起来,他声音转换拿捏得当,颇有讲鬼故事的天赋,说的我都有些惊心肉跳。
“我想去趟卫生间。”我起身,他指了指里屋里中间的一扇门,我走过去想推开门忽然发现旁边的卧室门开着一条门缝。
趁着大叔没注意,我轻轻推开了门,向里面瞟了一眼。
屋里糟乱异常,比起外面客厅的干净,这太不寻常。
我装做已经进入卫生间的样子闪身进入了卧室,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骨瘦如柴、面如死灰,大约九十多岁的样子。
忽然间所有线索都回荡在我的耳边,大叔的话、路人的话,一幕幕重现在我眼前。
可能是感觉有人进来了,床上的老人发出颤动巍巍的声音;“会场......”
“我已经照您的意思办了。”我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那......就好......”老人呼吸变重,看样子是又入睡了。
这下全都清楚了,鬼也抓住了,我这个捉鬼天师也应该把事情了结了,毕竟我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