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仍然是那么寒冷,以至于我的手指都已经要冻僵,希望这冬天快点过去……]
在写完流水仗似的日记后,华洛将日记本合上,虽然身为平行班的他寒假根本都没有留作业,但他依然会每天都会写日记。
这是他从12岁的时候养成的一个习惯,华洛偶尔会怀念一下当时美好的时光,回忆当时那个阳光的自己,而现在……,他认为自己已经烂透了,夜里去通宵,白天则在课堂上补觉,哪怕再怎么对他做思想工作,但结果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华洛,去叫你弟弟吃饭了”
华洛叹了口气的合上日记本,走向沙发,将正在睡觉的弟弟叫醒,华洛很喜欢欺负自己的弟弟,但却从不过分。
“喂,小屁孩,吃饭了!”
“我不是小屁孩,你才是小屁孩,我都已经五岁了!”
“哦?上次谁尿床了?”
“你,就是你”
“是吗?”
“就是你尿的”
“那是谁剪的窗帘呢?”
“华洛干的,不是我干的!”
“小屁孩,就会撒谎;赶紧吃饭去吧!”
饭桌上很奇怪,华洛的母亲不吃肉,每次都会将肉夹给华洛和弟弟。
华洛的弟弟每次都会询问母亲:“妈妈,你怎么不吃肉啊?”
华洛的母亲每次都是一样的答案:“妈妈不喜欢吃肉,华洛,你怎么不吃肉呢?”
“羊肉太膻,我不吃”
虽然华洛知道这个谎言根本瞒不过母亲,但它足以瞒过尚且年幼的弟弟,弟弟听到后总会很高兴,因为他知道,没人会跟他分盘中本就不多的肉了。
这是一个单亲家庭,华洛的母亲初中就辍学了,所以家中的日子十分拮据,但母亲仍然自己一个人强撑,不想让华洛兄弟过的比别的孩子差。
华洛的成绩很差,差的离谱平行班中的中等生,华洛知道,即使自己高考成绩再差,母亲也会供自己,但当华洛想到那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天价”一般的数额后,华洛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没有重新追上去的决心,更没有爬起来的勇气,而是每次遇到困难就逃避,或者说麻木自己。
夜里,他又一次的选择了逃避——一条极端的道路,华洛一个星期前就做好了准备;一封信,或者叫遗书,以及一张银行卡,卡里有自己打工赚的钱、有多年的压岁钱、以及前一段时间卖掉肾得来的钱……
当他认为自己一切都处理好后,从裤兜里拿出了那板啊普唑仓,也就是安眠药,然后……
第二天早晨,当母亲第三次敲响房门后,母亲觉得事情不对,赶紧撞开了房门,当当她看到屋内的一切时,已经……
华洛后悔了,因为他的冲动,可能给母亲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但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食道癌晚期,再这样下去只会给母亲增加负担,所以他选择了轻生。
地府中,华洛跪在地上,突然传出一生大喝——“生而为人,为何不好好珍惜,反而亵渎生命,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吗?”
“我知道,请您定罪吧!”
“你……罢了罢了,能告诉我你为何自杀吗?若是情由可原,本王也许会对你网开一面。”
“我不死她们活不了,我只会拖累他们,因为我…………”
声音的主人却大怒,再次呵斥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万物有万物的规律因为这种小事,你竞放弃生命,既然人你当够了,那就去当孤魂野鬼吧!”
言罢,华洛身后的牛头马面便将他带到了行刑处。
牛头说道“自杀之人皆要受着烈火焚烧之刑,此火会灼烧人的灵魂,正是为汝等这般轻生之人的最好惩罚。”
马面又道“不过念你自杀动机良善,但我们也不好违反规定,便让你在这里受刑八十年,我等便会放你出去,但你过不了奈何桥,只能走那…………,你可听明白了?”
“多谢二位,我定不会忘记二位的帮助”
“哎,汝自己好自为之吧!”
牛头与马面走后,华洛迎接了属于自己的命运,虽然很痛苦,特别是这灼烧灵魂的火焰,华洛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开始时,华洛痛苦,嚎叫,但慢慢的,他开始麻木,他开始观察这个地方,发现还有诸多与自己一起受罚的人,或者说是魂,但大多数魂都已经消散殆尽。
就在华洛环顾四周时,在不远处也有人在观察他,虽然他的脸比起人更像厉鬼,当华洛看向那魂空洞的眼眶以及满脸疤痕的脸,以及半漏的肠子……,然后华洛把头转回来,但那魂依然看向华洛。
许久之后,华洛问到:“请问您有事吗?”
“没有”
“那您干嘛一直盯着我,难道我们有什么恩怨?”
“没有,只是好奇像你这样的少年郎为何会自尽”
“我……我也没办法,我只知道我是个累赘,会……”
“懦夫”
“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
“我……我……,是啊!我的确是个懦夫,可你不也是个懦夫吗?”
“士为知己者死,岂能说某家是懦夫?”
“那不也是自尽了吗?”
“哈哈哈,好个口齿伶俐的小子,快告诉某家,你是哪国人?”
“你在问别人之前,都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某家叫聂政,韩国人,该你了小子”
“你是聂政?”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家聂政,有事吗?”
“……”
“你怎么不说话?该你了”
“我……我叫华洛,华夏人”
“华夏?那你去过韩国吗?有没有见过家姐?家姐有没有被认出?有没有因我受到牵连?”
“我哪知道啊,两千多年前的事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两千年多年?那韩国呢?”
“被秦灭了,虽然现在也有个韩国,只不过很无耻就对了”
“秦是怎么灭的?”
“秦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然后……”
当一个人的注意力全都投入一件事时,时间就会变得非常快,就像华洛,和聂政聊天,给这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名人聊天,虽然他是个刺客,而且开起来很吓人,但这并不能两人交谈。
有时华洛讲述自秦朝以后的历史,有时聂政也会讲述自己擅长的事;比如怎么杀人能一招致命,怎样使用短兵反制长兵,怎样用最小的伤口制造最大的效果,或者是被刺穿心脏能活多久……
时间过的很快,至少华洛这么认为,因为他要走了。
马面来了,来叫他上路了,虽然很不舍,当还是要走。
“等等,送你个东西”聂政说完便用食指一点华洛眉心。
华洛只感觉有些记忆突然到了自己脑中,在记忆中,自己手握利剑,冲进一座府邸,当即刺死一人
,然后与众多人鏖战,连杀数十人,期间手中利剑似乎是自己的延伸,是身体的一部分,划过脖子,刺入心脏,斩下头颅……
“这些是?”
“我的记忆,危难时可以救你的命”
“那你……”
“我没事,只不过快死了,留着也没用了,不如送给你”
“鬼也会死吗?”
“你……叫我能一声兄长吗?”聂政没有回答他,而是有些犹豫的问到。
“好,兄长我走了,多多保重”说完便朝聂政鞠了一躬,然后就和马面走了。
聂政嘴角微微上扬便回头等待死亡的再次降临。
“鬼也会死吗?鬼不已经是死的吗?”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微死无形。
一路上,华洛左顾右看,因为什么都是第一次见,所以显得像个初生的稚子,来地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参观,而且再也不想来第二次,所以决定看个够。
走到一座看起来荒废很久的门前,马面开口了,这是马面这一路上为数不多的几次开口。
“汝从这里出去,出去以后找个刚刚死的躯体,借尸还魂,记住汝只有两炷香的时间,可还有疑议?”
“有”
“讲”
“两炷香是多久?”
“半个时辰”
“我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在一个小时内没有借尸还魂成功会怎么样?”
“如果没成功,汝自从之后便永远都是孤魂野鬼,然后魂魄慢慢消散,最后成聻”
华洛听完后便顺着门走去,走后牛头从一边走了过来。
“这是大王的意思,牛头”
“我知道,马面,不过你是不是忘给他孟婆汤了?”
“完了,我怎么把如此重要的事忘了,这可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一切皆为天意,且看他的造化吧!”
“大王” “大王”牛马二刹向不知何时出现的阎王行礼。
呼,终于出来了,接下来我该去找具尸体了,我该找什么样的尸体呢?
[半个小时后]
这大冬天的,都在屋里待着,哪有刚死的人啊!完了,我的魂生不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吧!哎?前面那个是……,太好了,我不用做孤魂野鬼了,想我当了八十年的鬼,终于可以再次当人了。
但此时的华洛因为过度兴奋,根本没来的急观察那具尸体,这将成为华洛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一个小时后〕
此时的华洛已经借尸还魂成功,虽然获得了新生,但华洛依然盯着空中的飞雪发呆,原因无他,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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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作者,剧情可能有些拖沓,有不对的地方请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