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个房间,依然是那个话题,看样子不能草草地结束。因为很重要,必须得到最底限的答案。
“说实在的,我现在还不是很明白你所说的,故事跳转得太快了,特别是在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事实就是这样。”
“就是说那个时候,你失去了意识,到醒过来的时候,之前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的,虽然留下了房间被破坏过的痕迹,但是关于那头黑狼却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好像父亲他们一直在追击着那只魔物,在发生袭击不久后就找来了。父亲带着士兵回来的时候,那时候已经没有了魔物,只能认为是魔物外面撞坏了窗户,却没有进来。”
“这真的是奇怪,我还不能完全理解。……但按你所说的,那真的不是你昏迷后所做的梦,而是在昏迷前真实发生的,拉斯在刚出生不久就已经死了?”
“嗯,正是这样。但如果那是真的,拉斯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如果他不是真的拉斯,那么他又会是谁呢?无论如何,我认为这一切都和那头黑狼有关。”
“但是按照你所说的,它应该算是救了你们才对啊。”
“也许正如你所说的,但又不像这么一回事……那头黑狼,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注视到它的眼神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它非常地邪恶,我记得那时候它的眼睛就像是无底洞一样,会把人连灵魂都吞噬……
然后就是沉默,应该想些什么让混乱的记忆变得清晰,但整件事怎么回想都诧异得不合常理。
“唉,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茉莉开始抱头苦恼起来,对于那样的她是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
“我也一样,根本就想像不到拉斯小弟弟会是一个坏家伙。虽然他对于学习并不是很认真,甚至是敷衍了事。一般来说我是最讨厌这样的人了,即使他是你的弟弟,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他生气不起来。有时候,你会发现他这样还很可爱。”
“……我明白,他看上去的确很乖巧。”
“不,我不是说这一点。其实,拉斯小弟弟还算是挺有名气的一个人物,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是你和那个天才魔法师劳尔的弟弟,还有另一部分不是好的方面。不是上课的时候睡觉,就是下课的时候的时候睡觉,在草坪上睡觉,在树干上睡觉,在图书馆里睡觉……咦,这不就像你所说的小时候一个样子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妮塔就不由得笑了出来。
“说起来,为什么拉斯会来这里呢?他根本就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并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说想要学习观星术和炼金术吗?”
“但那种的技能又有什么用?而且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有这样奇怪的兴趣?”
“嗯,我想起来了,听说观星术那门课里有着一名非常隐匿的老师,好像因为是精灵族,所以很少接触人类,但她好像正是拉斯小弟弟观星术课程的导师。虽然说是导师,但拉斯小弟弟他还没有到学习这门课程的年龄,所以只是作为兴趣而跑过去而已。但是,那名老师好像很喜欢拉斯小弟弟的样子。”
“阿妮塔,为什么你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嗯,也许是因为我对他挺感兴趣的。和他在这一年中的接触,我也感觉到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也许并不了解他的人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毫无才能的愚笨孩子,但他对此毫无反感,却像是有着深沉的智慧,只对他感兴趣的事情才会认真,所以我就有意无意地观察打听了一下关于他的事情。”
“那么结果怎么样?”
“完全不行啊,先不说炼金术的初等学程从来没有上过,而且之前所说的观星术也真的只是像个孩子一样十多天才去一次。”
……
说了等于没说一样的事情,可有可无的情报。茉莉是失落的,阿妮塔却强打起精神,鼓起干劲说道: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悄悄地观察着他,暗暗地打听关于他的异常,不为人知地和那名精灵教师接触了解他学习观星术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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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忙了好几天,大概这些天没有什么事情了吧。在前晚终于得到好休息之后,我恢复了精神。
新的一天,当我走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快要忘记了的人物。三个男生在我的前面等待着,因为这两三天的事情,完全忘记了他们啊。——蚊叮虫咬三笨蛋。
想着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了吧,就没有像以前一样怕麻烦地回避掉。嘛,好像要我一样像老鼠躲猫一样避开他们,还不如直接用拳头让他们知道我并不惧怕。
当我从容地走近的时候,果然没有感觉到敌意,就试着爽朗地先打声招呼。
“嗨,你们好。”
立刻就看到了他们的手脚上露出的那些点点红痕的蚊包。
世上最恨之事其一莫过于闷热夜睡还被蚊子叮咬了,因为咬得到底都是包包的同时又总是打不死它们,那时的真的恨不得发起狂来就找全世界的蚊子都消灭啊。
嗯,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蚊子的确是很可恶,但我有着仙气护体,真没有受过那样的痛苦喔。
“拉斯·冈萨雷斯,终于见到你了。”
“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的,其实我们是想向你说对不起,之前欺负了你的事。”
“欺负我?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那是因为你都逃掉了,所以……但无论如何,我们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反思,觉得向你道歉才行。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们吗?”
“在这此真心地表达道歉。”
“对不起,请原谅我们吧。”
其他两人立刻也跟着道歉了,态度非常真诚啊。
“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可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喔。”
其实被蚊子咬,也算不什么……的确算不了什么,不过就是被虫子叮了一下而已吗?看到他们在脖子和胳膊上的包包,我怎么有点内疚了?
“那么你是原谅我们了?”
“是的,原谅你们了。”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
“但是因为忌妒做出那样不得体的事情,还真的不像是我啊。”
三笨蛋的老大在松了一口气后,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我有点惊讶。
“忌妒?你们忌妒我什么?好像我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们忌妒的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劳尔的同学吧。难道因为我是他的弟弟?”
我真的想不明白,难道我也表现得特别优秀吗?
“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样,但也不完全是。你不单是那个劳尔的弟弟,还是茉莉·冈萨雷斯的弟弟。劳尔在我们之中一直都是最好的,遥遥领先我们所有人,的确是忌妒的对象;茉莉小姐则强大而凛丽,在剑术学院那边也是异常优秀的人物,虽然我们是学习魔法的,但对于她还是憧憬和爱慕着的。拉斯·冈萨雷斯,你是特别的人,不只是因为你是那两位最优秀的人的弟弟。娜塔莎·沃尔特……她是沃尔特大公爵的小女儿,在我们的家族里也有听过她的传闻,但即使如此还是因为公爵的权势而接近她。对于任何人都宾宾有礼的她,与其他人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从不与任何人更加亲密。但只有对你是不同的,虽然她好像对你的一些行为特别严厉批击,但也只对你的方式有所不同,从这一点你对于她来说就是特别的人。”
“是这样吗?关于你说的,我从来都没有发现呢。”
“因为我们都是贵族出生,从小培养出的感觉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敏感。”
嗯,原来是因为娜塔莎的关系吗?真的是没有想到啊。
说起来,虽然我毫不在意,因为娜塔莎还只是一个孩子,但在她的心里好像一直有着愁苦。那到底是什么呢?因为还只是孩子,也许随着成长而消失;因为不是我所能触及的,解开她内心心结的也不应该是我。之前是这样的想法,可能我错了也说不定。
我对于娜塔莎是特别的人?没有这样的意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与她是不是朋友的阶段。……因为她还是孩子,而我的真实已经是大人,成为真实的朋友还真难啊。那得有一颗真诚的心,而我对她只是漫不经心而已。
“啊,忘记说了。恭喜你的姐姐成为了火龙王的骑士。”
“谢谢,不过好像还只是预定而已。”
“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听说不久后就会有火龙庆典的样子,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吧。”
“咦,真的吗?”
“是的。”
什么时候决定好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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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个多月再来这里,奥勒霍兹魔法学院隐静的一角,正是观星楼。平时的时候是不会对学生开放的,在这里所进行的正是观星术的研究。
其实观星术只是众多预知占卜术中的一种,一般来说实用性不大,所以并没有得到重视。一般来说,作为魔法师是不会太在意这样的魔法的,不过几乎所有预知术法都是如此,对此再加关注吧。
就我调查所知,正在完整地进行这个预知术的只有奥勒霍兹学院,而且准确地来说只有一人。并不是说会使用的人只有一个,其实也算是比较简单易懂的魔法,但主要是用来预测一下天气或者是测试一下运势,其精度很低,也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拉斯,你已经有十九天没有来这里了。”
嗯,现在带着一丝责备对我说话的正是那个闲得发慌来研究观星术的人。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和人类几乎一样的外貌,雪白的肌肤,一双水灵灵的蓝眸眼睛。如果看上去唯一和人类不同的,那就是一双长耳朵,这也是证明着她的真正身份——精灵。也许正是因为寿命长久的种族,才有可能花费漫长的时间来研究观星术这样的魔法啊。说起来,之前好像就是她预测到了风暴中的两名元素精灵到来。
这名精灵的名字叫做露西亚,年龄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但真实是谁又知道已经活了多少百年呢。大概在一百多年前来到奥勒霍兹学院,就一直在这里做着观星术的研究和教学,但接触的学生不多,不只是因为学习的少,而且因为她不喜靠近人多的地方,可以说是孤僻的宅女或者是偏执的女科学家那样的人物。
“嗯,之前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
“真的吗?”
那当然,之前制造一个能够长期活动的分身,那不是得花费时间的吗?又不是那种一根毫毛制造出的东西,就像是写程序一样不把代码完整的话,分身的那一魄就不可能像真人一样长久地活动。但这样一来还是有好处的,因为下次这样分身时就能代用前一次的设定,减去了不少时间。
“才不是呢?他可闲得慌了,不是睡觉就是逃课。”
立刻带着尖声揭发我的是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女孩梅莉安·阿格尼丝,比我大上一两岁,稚气未脱却又有几分成熟,像陶瓷娃娃一样精致。如果不是因为她总是针对着我,也许还挺讨人喜欢的。她是跟着露西亚一起学习了两三年的学生,但学习的内容却不完全是观星术。
露西亚听了就立刻皱起了眉,她和茉莉有着相似的性格,但又有着明显不同的特点。茉莉应该算是凛冽沉默,露西亚则是散发着一种严肃简短。
“拉斯,那可不行,你必须把那些懒惰的习惯给改掉,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是学习不了我的全部本领的。”
“他是学不会的。”
“嗯,我也没有怎么想学。”
当我这样说完的时候,露西亚就立刻不高兴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但我想她只是误会而已,好像她把我当成了什么伟大的人物来培养。
大概就是我入学不久以后的事情,因为当时我是基于对奥勒霍兹学院的观星术有兴趣才来这里,所以就悄悄地拜访了这里。当然,我并不是为了学习真正的观星术而来,主要是来学习这个世界的天文学,用来充实代用我的仙术中的关于原来世界星系的法术。让我惊讶的是,第一次的时候就被她逮到了。那时候我主要是来探一下环境,什么法术都没有使用,就装作一个不懂规则的新生迷路而来,一开始的时候还算是顺利,没有阻拦我的人。在楼内的藏书不少,彼有兴趣地拿出一本来翻阅的时候,就被冷不防出现的露西亚所捉住了。露西亚并没有责备我,反而看上去有点激动。后来听她所说的,知道了她来奥勒霍兹学院的真正目的,正是为了等待预言中拯救世界的人。预言中拯救世界的人,那是谁啊?在八年前出生而在这一年到来奥勒霍兹学院的孩子,露西亚会在这里等待并和他相遇,引导他走向正确的道路,让他在未来拯救这个世界。理所当然的那不会是我,因为我有着确实的证据,露西亚所说的预言是三百多年前做出的,而我转生却是几年前的事情。啊,你说成为不了证据?不要忘记了,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转生而来的,无论怎么高深准确的预知能力,都不可能得知与自己世界不相联的命理。
“拉斯,你是预言之子,将要成为的是像过去的大贤者斯图亚特一样的人物。这是你的命运,也是不可逃避的现实。”
“预言之子……那不会是真的。”
“梅莉安,正因为是你才应该知道拉斯的真正作用,在未来他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不,那是不可能的!”
“打扰一下了……我只想安静地看一下书,了解一下星星的事情而已,能够不给我加上那么重的负担吗?”
露西亚就真的生起气来,吓到了旁边的梅莉安。梅莉安不再插嘴这里,因为之后可能是露西亚漫长的说教。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精灵,却不能更加萌一点吗?
“不行,那是你必须做的,我会在这些年里把所有知道的知识以及魔法都教给你。即使是毫无魔力的你,也可以通过使用精灵力来学会魔法。”
“那你还不如把关于星星的知识告诉我吧。”
“那也是不可能的,就像我之前告诉你的一样,我们观星者一族从远古开始就一直监测着星空,星空寄宿着众神的秘密,正因为如此才是最机密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这样麻烦地打交道呢?因为她所说的众神的秘密而让繁星变得不真实,而一些错误会被放大歪曲,也因此使得星系的仙术变得漏洞百出。
“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我吗?”
露西亚沉默了一下,显得有点灰心丧气地说道。
“唉……无限迷宫里有着一切的解答,上古战争的真实以及结束战争的众神与万魔的盟约。如果得到答案,那么观星者也会得知自身真正的使命。想要在那里得知历史的真相,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曾经试过……但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就作为交换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