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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康靠在走廊栏杆上和隔壁班的朋友聊天。校园正处叶樱季节，正午的阳光在栏杆上反射出一道一道刺眼的光，也为学生们暖了身子。贾康身体里涌入一股暖流，谈话中的他显得十分惬意。
“今天那个家伙没来。”贾康突然扭头看向朋友。“说不定是给车撞了。”
“谁？”贾康眉毛一抬，嘴巴向着教室撅了一下。“你同桌？就天天上课睡觉的那个？”
“对。”贾康微微点了下头。“你敢信，他天天上课睡觉，平时做题还比我快。”贾康并不知道小肆大部分是乱写的，自然有点生气。“切，关我啥事？我又不羡慕这玩意。”朋友挠挠脖子，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贾康耸了耸肩“也有道理，算了，不聊那个无聊的家伙。”沉默了一会，贾康找到了一个好话题，非常得意，眼睛要放出光来“我们聊点有趣的——你们班有多少个女生？”
“大部分都是女生，大部分都不好看，没什么有趣的。”
“真的？你我兄弟这么深厚的交情，恰独食不好吧。”朋友厌恶地点头敷衍，但马上谄媚地笑起来，伸过头来问：“康，你们班的女生怎么样？”
贾康失望的脸色转为自豪，这是他擅长的领域，他拍着胸脯，滔滔不绝地向朋友介绍班里好看的女生。贾康说得天花乱坠，好像个个媲美貂蝉西施，如果是小肆，他应该说不上半句。
上课铃响了，贾康意犹未尽，还想讲下去，但是铃声把思路打乱了，只好无奈地挥挥手，和朋友约下次再续上。他只要把刚刚的话拆散重组，加一两句新话，但他的朋友们都会听得津津有味，说上一年，一辈子，说成传世经典都是可以的。
这节是英语课，下节课也是。贾康不喜欢英语课，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个两节课算了。贾康的意识沉入深海，像一头鲸鱼，在深不可测的海里，身边还有三只鲸鱼，最小的一只像是在歌唱，但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有一只的声音特别大，把几个固定的音符不厌其烦地唱；看向最后一只，它却沉下海底。贾康随着最小的鲸鱼游向海面，靠近海面的时候，那只鲸鱼遭到了攻击......
下课了，小肆戴着口罩回到了班里，只是普通的感冒，去了一下医院就匆匆赶回来。看到下课了，把手伸到贾康背后，又像触电般地收回来，收回来又缓缓地伸回去……在几波博弈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啪”的一声，贾康被拍醒了。小肆想不到的是贾康诈尸一般，迅速地把身体立直；瞳孔大得吓人，眉毛快把额头压出脸上；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座位上立着一个恐怖的图腾。
过了几秒，贾康恢复了正常，干咳两声：“怎么？请假在家睡觉？”小肆不想回答，贾康缓解尴尬的伎俩失败了，结果是气氛越发尴尬。
小肆想问问上节课讲了什么，但是猜出他上节课应该一直在睡，就算没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就算了。
“今天有体育课，终于能上课了。”贾康伸了个懒腰，还在努力。“我感冒了，上不了课……”小肆回答得有些口吃，还伴随着几声咳嗽。“那是真的遗憾了，本来想拉你打篮球的。”贾康看向外面，上个课间他在那个位置和朋友聊了一场快乐的天。
“我会下去看的，我不打篮球。”小肆之前是打篮球的，但是他体重太轻，之前体育课被女生撞倒了，从此再也不摸篮球了。小肆脑子里又浮现当时的场景：一个黑色的流星向他飞来，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把他放倒，虽然那个女生看起来和自己一个身材，但是冲击力是却实打实的，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被她撞倒，可能那个女生也没想到，生硬的笑笑，伸出手拉小肆起来，空气中飘来一身抱歉——她跑到别的场地去了。
下午上了体育课，小肆不喜欢运动，他喜欢一个人坐在旁边休息，两侧的树发生了大的变化，较多的那种，蛋糊已经蒸发尽了，只剩下了青青的枝条和墨绿的叶子。那些妃红的叶子远远地看起来变成了粉红，像一树晚樱，近看只是黄色的画像框在红色的框里，叶子有点透明，日光下像盛开的樱花。地下的落叶远比树上残留的多，春风让它生出美丽的叶，一场冷雨过后，大多都给冬日陪葬。少的那些更为凄凉，叶子快落尽了，一朵朵的红莲变成了辣椒，地下的绿叶点缀着红色的新月。
“这是春的序曲，也是冬的遗言。”
“小肆，别在那干坐着，来一起打篮球!"贾康跑过来说。现在的贾康满身大汗，身体也发红，活像流油的红皮鸭子。
“不......我是不打篮球的......”小肆赶忙拒绝，贾康直接拉起小肆，巨大的力量不允许小肆反抗，嘴里还不断地念着：“来嘛，来嘛。”小肆就这样被拖到了篮球场。
“来，这是我同桌，也来打一下，他不大会，谁带一下？”贾康大声问。
“就加你那队吧，多一个一样打。”一个猩猩一样的学生说。小肆看他穿着黑色的球衣，一身茂盛的毛发，好似杂乱无章的森林，头发卷得严重，充满**的脸上是看起来渗血的嘴唇。
真正打起来，那只猩猩非常疯狂，在球场横冲直撞，不断得分。这时小肆再仔细看向球衣：“啊，是校队的主力啊，难怪这么自信。”
小肆和小孩子玩玩篮球还能参与一下比分跳动，这种质量的竞技基本上球都摸不到，小肆茫然地站在原地，做着看起来都很无力的防守姿势，看着身边的同学在球场上挥汗，呼喊，撞击......
“肆，球！”红皮鸭子尖叫道。两个字在小肆的大脑里跳起二人转，以至于球从小肆身边飞过，他却没有察觉，回过神来，已经出界了。
“小肆，你这个家伙到底想不想玩？认真点行不行，早知道你这么废物，一开始就不找你了。”贾康红透了，额头皱出一块，和压低的眉毛连成一线，小肆挂在线中心，正被贾康的怒火烧烤。
小肆手足无措，蜷缩起来，嘴巴抽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