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人默契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即便什么也不想,没有任何的线索,两人也会相遇。正如我所说,夜清流并没有走多远就遇到了已经穿戴整齐的赵无痕三人。
和夜清流一样,其他两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赵无痕身着常服的样子。战争剥落了人们放松的权力,不论男人女人都穿上了厚重的个盔甲走上沙场。手中的剑为王挥动,腰间的枪为自己的生命而扣下扳机。
在赵无痕这个时代很少有人的身上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伤痕的。正如夜清流的双眼,以及耶鲁德尔的面庞和前胸,伤疤在这个时代随处可见。人们会对其肃然起敬,因为这是为王战斗留下来的荣耀,这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印记。
曾经在传说中听过,一个穿着一个红发女人肖像的恐怖男人洗劫了霜冻国的皇宫。如今,赵无痕就像传说中一样,穿着这件衣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陆重儿被他衣服上的女人吸引了目光,她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般美丽的女人。此时的她心想,倘若这女人的脸上没有那三道刀伤一定会更加的美丽。
“清流,你来了,来,坐在我旁边,我有些事要对你们说。”赵无痕一扫往日的狂妄和气势,宛如一个慈父一般招呼着三人靠近。或许是这身衣服的功劳,也有可能是终于能够再次见到妻子的安心缓解了他平时的情绪。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生气,况且赵无痕已经二十万岁了呢?
夜清流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坐在了赵无痕的身旁,而陆重儿和赵元龙则是坐在了赵无痕的对面。“今天晚上,元龙你要记住所有人的样貌以及姓名。重儿,你的任务便是和每一个主教都聊上几句。我想,他们应该会给我一个面子,至少是给荒一个面子。”
“而且我很难想象他们会拒绝你的请求,你的样貌并不亚于清流,倘若我和吴极那个家伙一样,一定也会将你收入所谓的禁军里的。”说着,赵无痕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
别人不知道,可他赵无痕是一清二楚。别人对永恒大帝的评价是公正,善战,专一以及清高。前面这三点赵无痕无话可说,可是最后这一个就是在放屁。
吴极生性好色,可是却又不愿接受自己的这一天性。于是想方设法的压制自己,不断地给自己找事做让自己分散注意力。可是,他那深入骨髓的本能怎会被轻易压制?
专一使他打死也不会和别人一样给自己立个后宫,但被他不断地征战时所看到的符合他胃口的人该怎么办?他的皇宫虽大,可是也用不上这么多侍女。于是,便有了所谓的无敌军,一支闲军,平时的作用便是当做护卫呆在帝后和他的两个孩子的身旁。
这也正是为何赵无痕在见到卡洛琳和白尘的时候会半嘲讽的问候一样,他一直以来都把这个当做嘲笑吴极的把柄来笑话他。“如果说不打仗了,你是不是一整天都要呆在军营里欣赏你的藏品?”
面对赵无痕的取笑,吴极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很难想象两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在私底下居然会像两个普通人一般互相取笑。
“陛下过奖了,既然陛下对重儿这般信赖,那重儿必不会让陛下您失望。”出于隐蔽,陆重儿只是对赵无痕欠了欠身子。在吩咐完两人的任务后,赵无痕看向夜清流。
“如果说我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的话,那么便是你,我可爱的女儿。如果说有人在宴会上让你不满,不论是主教还是什么官员,不必让他们跪下,直接悄无声息的摸断他们的喉咙。”
“至少在明面上要让宴会进行下去,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把他们的食物全部解析一遍。嗯,我还挺喜欢他们神之国的手艺的。”说着,赵无痕的嘴角微微一笑,先前还在正经的说着计划,下一刻就开始聊吃的,这让三人也无奈的笑了出来。
几人在商谈完晚上的计划后便开始打发时间,赵元龙和陆重儿去到一旁扔骰子玩。陆重儿的运气很好,一下午的时间赢了一枚至纯火源晶(前文提到的稀有宝石)的戒指和一把品质能和君影比肩的剑。
而夜清流则是去到一旁为自己做了一副手套,同时尝试着解析修克拉斯格的荣光的构造。不过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她并没有解析成功,这把枪的结构太过复杂,以目前的实力来说根本无法解析。
至于赵无痕,他先是看着陆重儿的手气很好,兴致上来后也和她玩了一把。幸运就像是风流女子一般,前一晚还卿卿我我,第二天就可能互不相认。不过可能陆重儿的魅力迷住了这位名为幸运的女子,让胜利又降临到了她的身边。
赵无痕在输掉了一对很是心爱的耳环和一个至圣纯水晶的项链后,觉得今天自己不擅长扔骰子就离开了。一下午的时间对一个常年都在修炼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可能挥剑挥着挥着就到了下个月。
夜晚,皇宫中所有的主教都聚集在了这里,就连每个城的小城主都有机会进到这里来喝上一杯。赵无痕久违的穿上了当年耶鲁德尔送给他的那件仿照着贵族的样式亲手做的衣服。
在和荒寒暄了几句后,两人互为对方的健康敬了一杯后,赵无痕理所当然的来到了炎烈的身前。“好久不见啊炎烈,不对,应该是炎主教。”赵无痕忍着笑看着炎烈。
“你可别开我的玩笑了,如今神之国不需要打仗,我就和莫罗一块在边境休闲快活,主教这个名号已经很久没有人交过了。说回来,我很喜欢这种方式酿制的酒,要不,你也来一杯?”说着,炎烈伸手去拿一旁桌上摆好的酒杯,这时,一只手抢先他一步将其拿走。
本来炎烈并不打算如何,一杯没了还有下一杯,谁叫自己慢了一步呢?可是当他抬起头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顿时怒火中烧。“零主教,谁都有资格从我的手中拿走一杯酒去为教主大人的健康敬上一杯,但唯独你,不行!”
炎烈一把抓住了零的手腕,时隔多年零依旧不是炎烈的对手。那只恐怖的大手宛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握住零拿着酒杯的那只手,眉头微皱,仿佛零做什么都是不对的一般。
没错,当年的事情炎烈一直记恨在心。至于原因?因为自己那天甚至都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也没有去为因他而死的人上上一炷香。自那以后炎烈见到零就要给他一拳,直到零悔改为之,他都不会停手。
若不是今天是荒举办的宴席,他一定会让零顶着熊猫眼喝下那杯酒。“那为什么我不行呢?我要用这杯酒去敬教主大人的健康,难道说炎主教你要指责我的行为吗?”
听到零的诡辩让炎烈一时间气的吹胡子瞪眼,可是却没法说一句话来反驳他。如果反驳,那么就是在认同自己不让他去敬荒,可如果不反驳,那只会让这个混小子越来越嚣张,最后可能都会出卖荒。
“如果没有别的原因的话请容我告退,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敬教主大人一杯了。”说完,零立刻离开了炎烈的视线。接二连三的话语让炎烈气的头都要炸了,本就隐隐冒着火星的头发此刻仿佛要燃起来一般。
莫罗在一旁目睹了全部的过程,在零走后立刻从一个小瓶里取出一枚蓝色的丹药让炎烈吃下。这是由若梦花炼成的丹药,一般人吃下会直接冻成冰棍,可是对炎烈来说如同薄荷糖一般,只能短暂的舒缓自己暴怒的情绪。
“消消气,他终究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来,让我们为教主敬上一杯。”赵无痕嘴角微微上扬,尽可能做出无奈的表情后拿来了两杯酒,递给了炎烈一杯。
两人饮下杯中的酒后,赵无痕突然用余光察觉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庞。这张脸就是化成灰他都不会忘,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两个东西是赵无痕无法忘却的话,那么只有耶鲁德尔和混沌。
很显然,此刻我们的赵无痕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面露凶相。他所看到的正是后者,赵无痕的杀妻仇人,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