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地向人群走去。
探照灯的光还是那么苍白,照着灯下的他们脸,更加苍白。
“啾。”
一颗子弹激起尘土,打在我的脚前。
我……有点理解严勤新刚刚说的话了呢。
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从车天窗露出头来,一直负责谈判的那个警察。
“你……你别过来!怪物!你刚刚凭空拿出了一把匕首对吧!”
我一直以为那是个男人,直到现在惊慌失措,声音的尖细才暴露了她的性别。
我没有说话,低下头来,看着地上的那个弹坑,里面躺着一颗子弹。
这是一种警告?还是一种恐惧。
我的脚踩在了那个弹坑上,继续向前前行。
越来越接近人群,在这个地方我已经可以看见人群中的莉娜。
她就像我看着她一样看着我,眼里的感情复杂。
越来越多子弹打在了我的脚前,而且越来越近,上一步几乎打在了我的鞋子上。
“你们这帮人在干什么?打他人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声响起。
人是一种很容易受到感情和舆论控制的物种,这一次也不例外。
人群开始骚动了,人们嘶吼着口号,想让站在他们旁边的人开枪。
我看着他们,向前又走了一步。
枪声响起,这次枪管指向的不是地面。
血花在我面前绽开。
伴随着血花,还有一个柔若无骨的身躯靠入了我的怀中,手轻轻环在我的脖子上。
是莉娜,她刚刚瞬移了。
鲜红的血从她的肩膀上流下,沾湿了她日常穿的小西装。
“夜泽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我们会简简单单相信你就是守夜人,并且认可你吗?”她说话时带着短短的喘息。
“在之前的每一代守夜人想要掌权,都带着无数的血雨腥风,上一代的守夜人在拯救我族于覆灭之灾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我们虽是暗影,但也要学会信任和简单,让我们父辈尝试着随意一点,”她突然紧了紧环住我的手,“而那时几岁的我……决定成为下一代守夜人的未婚妻,侍奉他,以报答上一代守夜人对我族的恩德。”
“那个女的也是怪物!她刚刚还在我身边,突然就过去那边了!”那个烦人的女人还在尖叫着。
“消灭他们!”人群中一个男声怒吼道。
伴随着这些声音,这次想起的不止一声枪声。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地上升起,挡住了一轮子弹,所有穿过黑影的子弹,都被偏转向空地。
“听着,老大,”达克的声音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我虽然骗了你,但这并不代表着我想让你死。”
“不过我没能力挡住下一波子弹了,这对我这个灵体来说太困难,”黑影上浮现出一张简单的脸,苦笑了一下,“不过一起死对我来说挺简单的,一会儿柴犬和小蒂伦娜他们可能也会一起来。”
“达克……”我抱着血流不止的莉娜,嘟囔着达克的名字。
“杀了他们!”这次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的怒吼。
枪声还是夹杂在恐慌的怒吼之中。
“嗒。”一声鞋子用力踩在地上的声音。
“残灯寒夜雨幽怨,冷月一白挂天渊。静守昙花秋叶落,剑已非剑清梦玄。”
一道剑光一抖,画出一个圆形,剑光所划之处,出现一个充盈着白光的镜面。
穿着青边白袍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你们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