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可怕啦……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大约是看到我戒备的样子,爱丽丝出言安慰了我一下,“首先是你知道的,光明神教的经费比较紧张,所以有一些教堂里面没必要的黄金部分都被我们拆了,重新涂的金色漆,小心别刮坏了……还有一个事呢,就是……”
爱丽丝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和我说,最后银齿轻咬:
“教皇大人有点,怎么说呢,有点中二的倾向……所以如果听不懂他说话,就请等一等,我会帮你翻译的,不要表现出来让他生气就好了。”
说完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推开大教堂那宏伟的大门,拉起我的手就向里面走去,似乎打算用极快的移动速度来缓解刚刚的不好意思。
……真是好懂的正常女生,比起我原来遇见的那些人,爱丽丝实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我被她拉着走进去,心却放了下来。
毕竟身边有个正常人实在太重要了。
走过教堂正殿一排排的椅子,我们直接迈进了不对普通教徒开放的教堂后半部分,远远的,我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教堂穹顶预留好的一块天井下的神坛上沐浴月光。
“别跑了,接下来的路我们走过去,”爱丽丝拉了我一下,示意我缓下步伐。
教堂的极度安静和爱丽丝的示意使得现场的气氛相当压抑,我一小步一小步向教皇靠了过去,他背对着我们,身披巨大的红色绒披风,手里拿着一根比他还高的光明神杖,头稍稍抬高于正常平视的范围,像是在远眺着什么。
而且相当入神的样子,我都走到神坛旁边了,他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教皇……冕下?”我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的叫了一声他。
明明你看的那面是墙壁诶,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认真,我侧了侧身想看看他在看什么的时候,他却动了。
“咯吱——”带着一种木头摩擦的声音,教皇的肩膀开始抖动,身体也开始扭曲,有点像是十九世纪的蒸汽机车,在时隔两百年之后再次发动的样子……
“啪嚓。”一声响起。
然后,教皇就突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甚至还可以看见断了后,下半身脊椎的部分顶着绒披风,吊住塌下去的上半身晃啊晃。
“……”我默默看了爱丽丝一眼。
“额,那个,我是不是……刚好遇见了教皇的圆寂大典?或者是教皇的献祭?”我清了清嗓子。
“圆寂你个头,给我看清楚自己在什么宗教的圣所再说话!”爱丽丝差点冲过来给我一个暴栗。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啊?!教皇突然挂在了我们面前就算了,还用的是这么惨烈的中间折断死法,按推理剧来说就是案件正式开始,按鬼片来说我们已经要开始吃枣药丸了吧?!”
看来刚刚我只是轻微担心进来教堂之后遇见的人不太正常是错误的,整个生活的剧本都变样了好吗。
“人与兽的区别在于灵魂而非肉体,即使撕裂外皮,断裂筋骨,人也依旧是人,而兽,也依旧是兽,守夜之人啊,不必惊慌,未来还有许多比现在更加可怕的事需要你去面对,你不能彷徨不前。”
在这个时候,在哪里甩来甩去的教皇大人残骸,却传出了女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