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你叫雪娜是吗?】
内心稍微被拉动了一根弦,然后再也没有任何响应,我以行尸走肉般的麻木又冰冷视线在她身上游移了几下,而后继续一言不发地为她解开绳索。
看样子只是出现了一个同名的人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一边解开少女身上的绳索一边默默地想,她和雪娜一点也不像,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
如果说雪娜是活泼善良的精灵,那么眼前的少女则更像是堕入黑暗深渊里渴求救赎的罪人。
【那个...】
她似乎因这死寂的沉默而倍感不安,拘谨地开口询问道,【请问你是?】
【琴久。我的名字。】
我不作修释的简单回答道。
【琴久】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先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谁知道?大概是上帝的恶作剧吧!】
我嘲弄地扬起嘴角,可她似乎并未理解到我表情里的含义,反倒把这当做是一种友善,于是对我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面对着少女温柔的笑容,我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诧异,为什么呢?自己的脑海里已经难以再回想丝毫起被人如此温柔对待的情景了,只有罪犯丑恶**的嘴脸和宁子冰冷的嘲笑。
你的人生,只剩下仇恨和愤怒了吗?---悲哀又疲倦的质问突然回荡在我的耳边,那个曾经到最后在不经意间用充斥着厌恶的眼神凝视着我的少年,此刻在我脑海里扬起魔鬼般冷酷的笑容。
那些久远到昏黄的时光,仿佛海浪般向着海里倒卷而回,直至露出尸骨残骸的冰冷沙滩。
【唔...】
我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像是锋利的刀片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你怎么了,琴久先生。】少女用紧张的语气询问我。
【没,没事】
我迅速地帮少女割断了最后一根绳索,少女如获新生般从绳索里钻了出来,唇角勾勒着美好的笑意。
【谢谢。】这个名为的语气里添加了那么一丝解脱,夹带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屑,完全将我当做了空气,【还是快走吧,否则莲娜来了就麻烦了】
莲娜?喔,大概是刚刚袭击我的那个女孩子吧!
不用担心!---我刚想对这个名为雪娜的少女这么说,耳畔突兀地响起一道沉闷的声音
崩
像是圣洁的天使降临凡尘一般,女孩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冰雪般的容颜上带着无力的冷漠,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虚无的浪涛,旋即举起手枪对准我,熟练地扣下了扳机。
【锁定,排除。】
是....那个这外面袭击我的女人!
轰
【啊!】
雪娜发出一声惊呼,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下意识拉着雪娜的手把她挡在我面前,下一刻,子弹击中了我面前的女孩,鲜血灿烂地飞溅。
声音响了过后,我才想到,其实我躲开不就行了吗?
雪娜身子一软,奄奄一息地软倒在我的怀里,她睁着灰暗的眼眸,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我想说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应该只是想找个近一点的东西挡一挡而已。
轰
但是我没有说,情况不允许我这么拖延啰嗦,我刻不容缓地紧紧抱起雪娜,一边奔跑一边冷静地思考着战胜那个女孩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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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美,听的到吗?】
通讯耳机里传来少女悦耳的声音,动听地仿佛安逸的摇篮曲,琴美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回应道,【真烦啊,宁子,这种程度的小事不需要你这么操心。】
【呵,真想知道如果你被那个雪莉抓住杀死你的机会的话,你还会不会这么自信?】
【可能吗?】
对于宁子的嘲讽,琴美回应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屑。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在我眼里永远就像是一个没有发育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危险性。】
【不对,琴美,小孩子,有时候可能比大人更加残忍歹毒喔,因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啊。】
【少废话,宁子,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未等宁子做出回应,琴美就擅自挂断了通讯,她精致的脸颊上写满了异常的兴奋。
【呵呵哈哈哈。】
少女低下头,发出扭曲的干笑声,
【我早就厌倦了,这种日复一日麻木发烂的无聊人生,呵呵哈哈哈哈哈,现在,有趣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宣扬正义的时候到来了。】
她扬起冰冷的嘴角,抬头仰望那个在屋顶上沉浸在疯狂杀戮中的男人,她眼睛笑得眯起来,闪着孩童般纯真欢乐的亮光。
【何等优雅,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着艺术的男人,可你的舞台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我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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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冷的房间里,少女低头阅览着书本,沉浸在恶趣味的阅读里。
灰风,绽放迷离的波涛。
犹如滚滚波浪,猛烈冲击胸口。
啊,为何愤怒之不尽的涌上心头。
仿佛被这种感情诅咒了一般,
在嫉妒与绝望间苦苦挣扎,
于煎熬之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吼
我是那样的爱着你,爱的为之疯狂,为之颠乱
为何你要背叛我?
为何你不说爱我?
阴暗的杀意犹如病毒般滋生。
堕入地狱死亡吧,
呵,愚昧的牲畜,
你那因丑陋和不屑而扭曲的脸颊,
是我内心中翻涌的无尽践踏的渴望
我想看你变成一滩腐烂的躯体的迷人模样
柔和地弯下身子,亲吻你
空气中延曼这铁锈般的腥香味让我无法控制颤抖的双手,
好想,好想,用我那肮脏的双手,
永远尽情地,自由地,抚摸你啊!
好想,好想,让自己的全身都沾染上你迷醉人心的气味。
舔着你的腋下,沉浸在美妙绝伦的梦境里。
将你饱含热情的爱意献给我吧,
将你光滑柔软的躯壳献给我吧,
将你残酷冰冷的心灵献给我吧
啊,美丽而残忍的少女
我将引领你堕入无尽深渊,
在病态而疯狂的背景乐中,你将成为一首绵长的进行曲。
毫无内涵可言的一首诗,纯粹只有发泄的悲哀。
宁子轻轻合上书本,百无聊赖地叹了一口气,望向一个站在阴暗角落里的孤寂身影。
【哥哥,原来,你是比琴久还要狠毒恶心百倍的男人啊。】
黑暗中,少年苍白的脸上浮起阴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