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历222年,已近三十年相安无事的西凉与北魏之间突发战事。北魏新国主慕容富突然背盟撕毁合约,亲率大军举兵相向,打的西凉国一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眼看京城也即将不保,亡国在即。
这次西凉国的战事失利,固然有北魏军凶猛且有备而来的原因,但也怪西凉国主任人唯亲,将镇守边境门户玉门关的重任交给了毫无统帅经验的段雨。
君主的本意是很美好的,他只是想让自己的未来女婿去边关走一走,镀个金回来和自己的宝贝千金安顺公主成亲,却没曾想这慕容富贼的很,突然发难进攻,并一下子瞅准空当,从段雨这个菜鸟处进行重点突破。
但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虽然大臣和百姓群情激奋,要求诛杀段雨以谢天下。但安顺公主王语燕坚绝不同意,并表示段雨被杀自己也将殉情。
但这段雨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君主搞得没有办法,也只有先将段雨收监。
进入重犯监牢的段雨从云端跌入了地狱,一下去失去了所有,不要说与安顺公主的爱情和未来的荣华富贵,就是连自己的性命也很可能不保。
他心中恨极了那个专找自己下手的慕容富,这家伙可真是自己的克星,他甚至怀疑自己上辈子该不会欠了这慕容富吧。
但说一千道一万,都怪自己无能。
即使已身陷囫囵,但狱卒对段雨的态度还算不错,毕竟他是安顺公主所喜欢的人。
“安顺公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是死囚牢”,狱卒的声音让段雨心中一暖。
“段郎,你真的是受苦了”,当看到落魄的段雨满脸憔悴之色时,王语燕心中不免有点心疼。
“我真是该死,我误了国家社稷,百死而不能赎罪”,段雨道。
“国事已然如此,你死了又有何用,何况你也可以不死,只是”,王语燕突然闭口不言,静静的看着段雨。
“他们,他们北魏已经进犯京城了吗”?段雨颤声问道。
“没有,两国之间已经和谈了”,王语燕眼中涌现出了点点泪光。
“已经和谈了,城下之盟的条件可想而知”?段雨掖了掖口水,颤声问道,“究竟是什么条件,多少财帛,多少土地”,此次北魏若肯退兵,西凉所付代价必定不小,金银财帛自不必说,就是城池,也不知将被割让多少座。
“财帛土地,没有这些条件”,王语燕接着说道。
“那是什么”,这句话刚问出口,段雨随即心中即有了答案,敌人不为钱财、不为土地,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为了美人。
这慕容富发动战争的原因简单而又唯一,垂涎安顺公主的美色,
“你、你答应了”,段雨颤声道。
“现在的局势下,我还能不答应吗”,王语燕低下了头。
即使事已至此,公主也没有责备自己。
段雨不甘心,慕容富不仅夺走了自己的名誉前程,还将夺走自己挚爱的女人,他本想一死了之,但现在他却是如此不甘心就此人头落地。
“那我们这是最后一面了吧”,段雨叹气道。
“这不是最后一次”,王语燕道,“你将陪我一起出嫁”。
“我陪你出嫁”?段雨惊道,随即他又想到,公主出嫁肯定是要带随从的,且不说侍女厨子这些,还有贴身卫士,自己想必就是以卫士的身份保护公主安全吧。
“我当你的卫士随你出嫁,朝城百姓怎能放过我,君主如何和臣民交代”,段雨觉得只有自己不死,只有自己留在公主身边,一切事情都将有所转机,自己还没有彻底失败。
“你不能再以以前的身份生活,段雨这个身份已经死了”,王语燕道,“你必须改性换颜,做我的贴身侍女”。
这主意也还不错,段雨心想,“但到了敌国,我男扮女装可忽悠对方一时,但也不能一直隐瞒的住啊,如果被发现,我被处死还事小,公主也必有危险,甚至两国将再度爆发战事,涂炭生灵”。
“这一战已经国力大伤,十年之类西凉国已无力再战”,段雨又道。
“所以必须一劳永逸,幸得张丞相计谋深远,又得何神医医术高超”,王语燕道,“只是委屈了你,但这也没办法,毕竟此次战败,你为首罪,这样处置也总比你丢了性命强上很多”,
“什么叫做一劳永逸的方法”,段雨隐隐觉得有点不大对。
“到了晚上你一切即可知晓”,王语燕再也不愿意多说。
当西凉国君告诉安顺公主,停止战事唯一的条件就是自己去和亲时,她没有反对,毕竟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她只有一个要求,赦免段雨的死罪。
自己的父皇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也清楚这也怪不得段雨,但真的是民愤难平。
“不杀他只有一种方式,他必须永远关在死牢,不能让臣民再见到他,这样我才可以对外宣布段雨已死”。
“那等风声过去后,他还能放出来吧,哪怕只是一个小老百姓”,王语燕抱着最后的希望。
“不行,君子无戏言,如果他放出来了,只要有人发现这事”,君主脸色突然变得严肃,“那就证实了我在说谎,我这个皇帝固然当不成,却不知多少人想着这个位子,天下也将再度大乱”。
王语燕闭口不言,让段雨终其一生呆在死囚牢,这与杀了他一样。
“看张丞相有什么建议吧,毕竟他见多识广”,君主道。
张新是西凉国的三朝元老,也是君主最信任的人。当他进入内殿看到安顺公主父女二人之时,心中已然清楚君主宣召自己的意图。
君臣之间客套话都没来得及说,安顺公主就抢先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此件事只有一种解决的方式”,张新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国君与王语燕都越听越奇,但他两不得不承认,这是解决的问题最好办法。
国君自不多说,虽然段雨从此将改变身份,但总比杀了他或者关他一辈子好很多,何况安顺公主远嫁,自己固然是不放心,有了一个深爱她的人陪在她身边,自己要放心很多。
王语燕心中却是百味杂陈,虽然段雨仍可陪伴在自己身边,却再也做不成夫妻,只能成为姐妹。
“只易装乔扮可以嘛”,王语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公主可莫开玩笑,虽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张丞相道,“这一去可能就不回来了,只是乔装怎么不露出破绽,而且也制止不了段雨对你的非分之想”。
张丞相前面分析的都非常正确,但他不会预知,即使段雨变成了女儿身,也从未放弃对安顺公主王语燕的非分之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夜深时分,段雨被提出监牢,不是走上刑场,而是被领进了御医房。
屋内虽然只有王语燕和一位略微上了岁数的太医,但段雨还是被吓了一跳,这间屋子虽然不大,却堆满了许多瓶瓶罐罐和许多晶晶亮的小刀,以及刺鼻的药水味。
要赐死自己搞一杯药酒就行了,何必这么复杂。本来已经视死如归的他,真到这个时候,还是有点害怕的。
“段郎,你虽是我的夫君,但我两一直相敬如宾,今天我将我第一次给了你”,安顺公主突然没来由的来了这么一句。
何太医立即秒懂了什么,转身先出去。
别人断头前都是吃一顿好的,自己则有点不一样,但能和公主能做一日夫妻,也算不枉了此生。
约莫了半柱香的时辰,两人穿好了自己的衣裳,王语燕走到门口,轻轻拍了拍手,招呼何太医进来。
“这药真的有用嘛,我肯定能怀上属于我和段郎的孩子”,王语燕娇羞道。
“此药采用灵芝、人参、阿胶等多种配方进行合成,并采用高温淬炼而成,万无一失”,何太医自信满满。
原来是想给自己留后啊,段雨心想,这样也好,可以算是死而无憾了。
何太医拿出一杯药酒道,“段公子,请”。
段雨再无犹豫,拿起药酒一饮而尽,随即感觉有点迷迷糊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雨悠悠的醒来,发现何太医和王语燕都微笑的看着自己,那显然自己还没有死。
“我的身体,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段雨有点诧异,但又说不上来。
王语燕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