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至后半夜,又有两人被火星吸引结伴同行而来,一老一少,他们重燃篝火,简单查看了发生事情的地方。
老人去查看那两人的尸体,少年人则是流着口水将自己背着的金毛狮子放下,想要填饱肚子。
死去的狮子还留有余威,棕色的毛皮油光发亮,仿佛随时会再次站起身来发出王者的怒吼。
少年人将狮子烤至半熟时,老者终于归来,他拿着一块沾有铜绿的碎块,手上还粘着瘦子的肉泥就想要去够烤架上的狮子大腿。
“去洗手,沾了一手的血还来吃我打的狮子。”少年人一掌拍向老者,强大的力量划破空气爆裂出声,足矣讲寻常通脉境震死。
举手投足就能释放无匹的能量,少年人肉体打磨程度可想而知,完完全全是一个血肉怪物。
老者抬起右手接了他一掌,身体如同飘荡的柳絮,轻飘飘的落在远处,手上带有铜绿的碎块已经不经意间滑入少年人手心。
“你不也是满手血吗?”老者面带疑惑,不齿对方的偷袭。
“那不一样,我是狮子血,你是人血,吃了人玄天宫可是会逐出师门的,别说你不知道这条规矩。”少年人也不看他,只是盯着上面的肉流口水。
“这不是看了吗,哈哈,有些不记得了,那碎块是星陨铁,虽然不大,你吸收了便是。”老者哈哈一笑,然后顺着水汽去寻找水源了。
少年人翻动了一下巨大的烤架,撇了撇嘴,这老家伙,自从出来后就老想着让自己犯错。
还忘记了,信你个鬼,刚刚绝对是想把血抹肉上,然后自己把血液蒸干弄碎。
少年人撕了块肉咀嚼着,不就是拒绝了他女儿吗?用得着这样,经常挖坑给自己跳然后让自己有求于他,幸好自己已经把所有的门规背下来了。
想到那老家伙四百斤重的女儿,少年人感觉到嘴的肉突然不香了,宫主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他作为自己的护道者,弄得少年人很多习惯都放弃了。
虽然这么腹诽,但少年人还是很从心的把星陨铁收进怀中。
…………
一路上紧赶慢赶,韩咲雅终于在两日内到达了天门山,不得不说她的方向感真是不怎么样,每次都是迷路后占卜出最适合她的方向才能走出来。
天门山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搜索,至于洞府秘境则是半点踪影都没见到,但荒芜的天门山上却明显有浓郁的天地精气最近滋润过的迹象,所以他们心中对秘境的存在信任也是由三分到了七分。
他们有的人爬上树梢,想要从上方俯视寻找;而重中之重则是那李大柱原本居住的茅草屋,那里已经被几个大家族占下,弟子轻蔑冷漠的目光扫视周围,防止他人靠近;有的人在深山老涧中徘徊,抱有一丝洞府秘境转移至此的侥幸;
甚至天门山外围还有些打家劫舍的强人出没,想要捞一笔横财,因为想要限制更多人进入天门山,从各方而来的强大修士也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即便是那些弱者只是摘取了一株灵药,那他们就少一株灵药,损人利己,这种行为在残酷的大荒根本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因为衣着华贵,韩咲雅一路上倒无人敢拦她,她径自向那些大家族驻地而去,因为那边人最多,想必能探听到些许消息。
韩咲雅一路走来,凭借着耳聪目明,倒也探听到一些消息,最起码最近这里有秘境显现是可以确定的,而且现在还无人可以找到。
或许是韩咲雅福星高照,气运浓厚,她来没多久就感觉到天门山山顶一股无色的天地精气如同海啸般喷薄而出,原本不少处于山巅的人直接被冲下来,落差近千米,直接摔了个粉身碎骨。
在天门山尽头,有无数雾霭泥土翻腾,蓝紫色闪电交织劈下,雷鸣震耳,暴雨滂沱,宛若末日来临!
韩咲雅伸手接住一滴雨水,雨水直接被系统吸收,那是浓缩液化后的天地精气,从山巅爆发而来。
天门山之外,整片天地都黑暗了下来,像是有一片乌云横空,且伴随着**般的煞气,即便是在天门山雷霆紫电之内,众人都无不骇然仰望,莫不惊悚。
一头凶兽顶天立地,高数万米,庞大的身影遮住了太阳,那是一头大荒深处的太古遗种,黑色的煞气涌入地底,想要将整片天门山搬离。
那煞气还未靠近,无数蓝色的雷霆如同无敌的匹练一般劈落,至阳至刚的雷霆将煞气劈得烟消云散。
没过几息,又有一名金甲神人越空而来,那是梧桐山的首座,一直隐匿在暗处。
灿烂的晚霞黄昏撕裂了黑暗,一股萧瑟悲凉之感不由涌上众人心头,人生不过一场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仿佛此生再无意义。
金甲神人也未多言,直接探手抓来,化作一双参天巨掌想要将天门山摄取,巨掌通体白皙,如同玉石所筑,山内众人刚刚庆幸煞气消泯又不由恐惧异常。
秘境被摄走,他们作为秘境的发现者肯定出不了梧桐山,即便运气好没死,恐怕也得一辈子为奴做婢。
这就是超凡世界所谓底层修士的悲哀,无论生死,连情绪都由不得自己掌握。
参天巨掌伸至半途,突然被一杆斑驳长枪贯穿,瞬间血染苍天,落于大地不知有多少低级宝药生成。
长枪飞至一老者手中,其上符文密密麻麻,那符文无比古老,像是传承至远古,在老者的全力催动下才亮起一小片。
随着它尖端亮起一小块区域,长枪变得越发神秘莫测,宏大的气息澎湃,仿佛要让万灵重进轮回中。
“武战,你做什么,你们玄天宫是要和我梧桐山开战吗?”金甲神人震怒,双目圆睁仿佛燃起火焰,一缕缕火花在其周身围绕,不断爆裂。
“哈哈,童杨,你还是当年那个性子,明明都一千多岁了还保持着这副模样,至于开战,那要看你们神主肯不肯!”灰袍老者摸着自己那白胡须,毫不在意的回敬了童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