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也是队友了。”夜欣荣冷静下来,思索片刻,问向路基文:“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路队?”
“11点27分,”路基文看了一眼手表:“算上撤离和复制数据,我们怎么都需要2个小时。如果正常前进,我们30分钟就能冲进市议院大楼。”
“那就是说,还来得及。”
夜欣荣看向其他人:
“我知道大家都不是一般的人类,路队对这件事也有心理预期吧?看你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东西。不然的话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正常公安警察的人,既然能够聚集在此处,执行这次任务,很显然各自都有着不凡的本事——”
“分析的屁话少说,”路基文叼着根未点燃的烟,让烟草的气息助力自己思考:“你有办法?”
“我叫夜欣荣。”夜欣荣大声说道:“我的能力是——”
“慢着。”
画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质问着:
“你想干什么?夜先生,你是想要通过这种办法威胁我们一起暴露自己的能力吗?”
“是的。”夜欣荣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你们一路上都在划水,置身事外的样子,让我们这些正经的警察真的觉得很不满。这种话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喔?”路基文微微一怔:“喂,狗子,你——”
“闭嘴,听我说!”夜欣荣瞪了他一眼,暴躁地一脚踢开狡辩的易拉罐:“看见了吗?道路两边是什么?裁缝铺、五金店、打印店、装裱店、照相馆——你们想在这里困一辈子吗?这里可没有东西给你们吃!如果你们本来就不介意吃人的话,那么现在就直接打一架是最好的选择。”
“嚯?”画家挑眉:“你这家伙思想未必过于极端了。”
“我只是受够了而已!谁让你们这群人一直在磨洋工。”
他冷冷扫视这群人:“一个画家、一个只会说sha的小丫头,一个半口文言的酸书生。直到现在,你们都没有过些许慌乱,如果不是你们的精神真的有问题,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对眼下的情况有解决的办法。”
“鬼束纶的性格自我为中心,喜爱显摆,但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会大大方方的承认。”
“放肆!”鬼束纶勃然大怒:“私只是不屑于掩饰、怎么就显摆了?”
“莎莎只会说sha,但是力气真的出乎意料的可怕……想要破解眼下的局面和她没什么关系。”
“啥啥啥?”莎莎歪了歪头,抬头就要去咬他。
“只有画家,刚刚你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你要是我你就会站在原地不动’”
画家无辜地一摊手:
“我只是不想浪费体力,我可没说自己有办法啊。不然我不早就自己施展了。”
“是啊,那你也没有说自己没办法。”夜欣荣挠了挠着后颈,“我可以理解为你一开始就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你们不也没听嘛。”画家一摊手:“你们自己要出去走,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也没办法了。这叫什么?这叫你们自做自受。”
“刚刚我准备说出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你第一个站出来质疑。”夜欣荣说:“你,其实比起来担心被困在这迷境里,更害怕自己的能力暴露。”
“别瞎说,我可啥都不会。”画家一摊手:“我就是个画画的。”
“我也没有指望你会。”
夜欣荣的语气一变,从咄咄逼人的模样变成平静的姿态:
“那个……实际上我其实,是想拜托大家照顾我一下。”
“照顾?”
“纪佑瑰小姐。”夜欣荣扭头看向纪佑瑰小姐,她今天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偶尔说话也是自顾自地说些前后不着调的话语。
但是,就因为是这样,纪佑瑰小姐才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她粉色的双眼浮现着沉思的神情。静静伫立的她就如同一束水晶瓶里的玫瑰般,美丽透过剔透的水晶清晰地折射出无限的虹光。教人沉醉。
他深吸一口气,朝对方低下头:“其实我大概想到一个办法,要借助您的赠予了,所以想提前和您请示一下。”
“你自己有办法还问我?”画家一脸无辜:“我不想这么做是我不想做,你既然有办法那就自己用出来呗。”
夜欣荣不搭话。
他认真注视着纪佑瑰小姐。
她单手托起胸,万千瑰丽都写在了气场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依旧在沉思着什么。
画家掏出饼干,逗着莎莎团团转,鬼束纶四下望着风景,路基文往四处转了转,总能从对面回来。
夜欣荣静静等待着。
11点54分
12点11分
12点13分
“有了。”纪佑瑰的眸子亮了起来,仿佛世界一下子就有了光:“告诉他在哪里吧!”
“纪佑瑰小姐!”夜欣荣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我想用——”
“自己看着办。”纪佑瑰随意说着:“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怦怦!
心脏传来强有力的鼓点,夜欣荣嘴角上挑,发出低哑的声音:“谢谢你。”
他转过身,从口袋中掏出一根淡金色的胸针。
“喔?这要干什么呢?”
画家将饼干随手一抛,莎莎立刻跳起在半空中张口借助。
“莎莎~~~”
“私以为,”鬼束纶展开画扇,轻轻扇动:“是自尽。”
呼。
夜欣荣高举起手中的胸针,紧闭上眼。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一动也不动,只是保持着高举胸针的样子。
路基文吹了个口哨:“吁————您这是玩木头人呢?三二一,不许动!”
“不行,果然有点害怕……”夜欣荣的语气突然怂了起来,他唯唯诺诺,像是和谁说着什么:“很痛的!真的很痛的!你不要想象得很轻松,你试试拿大头针戳戳指尖,感觉是一样的。”
接着,他脸色一变,凶神恶煞地狠狠说道:“就一根针你怕个什么?孬种!”
“不要觉得不是自己的身体就不痛了——什么?你不信,那你自己试试啊?”
“罗里吧嗦费什么话!大爷都几把等烦了!”
下一刻,他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干脆利落地将胸针戳入自己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