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欣荣看着路基文。
咻!
蓝线切掉了自己的耳朵。
“路基文队长,警司,领导。”
他丝毫不顾耳朵掉落在地上,丝毫不在意鲜血流淌。
咻!
蓝线再度而来,切掉了他抬起的左手。
“逃避没有终点,只有一路折磨。”
鲜血喷灌而出。
夜欣荣无动于衷,只是举起右手中的胸针。
“我逃避了20年,现在——”
咻!
蓝线划开了夜欣荣的脖子。
“我操!”
路基文冲上前,一把将他的胸针抓起,刺入心脏。
倏!
纪佑瑰静静的抚着陈翎的额头。
“听我说,”
她开口。
蓝线,朝着纪佑瑰小姐的脖子去了。
“酒。”
锵!
那是长刀出鞘的声音。
古往今来,铭刻在人类骨子里,对于战争、对于反抗、对于暴力的渴望之声。
那便是刀的声音。
他说:
“汪!”
在那一刻,世界已然凝固。
原本四分五裂,只剩下躯干和三肢的身躯陡然捡起来了自己掉落的额头,它如同一头狂袭的恶犬,抓着自己头颅,重新长出来了手臂,以身体的心脏为起点,骨骼惊异地突然升起,突破胸前的肌肤,形成如方程式赛车一般的诡异突起,他的头颅膨胀、向后延伸,咧开嘴狂啸,下巴便脱臼变形,每一根牙齿都有十公分之长。
他的身躯尚在变形变化之中,就从角落的阴影抬起了刀锋——用尚且为人类的手掌持握这诡异的锋刃,瞬间出现,挡在了这一道蓝线前!
叮——
像是雨水滴落在水晶。
刺啦叮叮叮叮叮叮叮!
火花迸溅,可怖的动能瞬间就转化为热能,扩散到全身地每一个角落。
他张开口,浑身每一片细小的刀锋都竖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WUAAAAAAAAA!”
人类的咆哮、人类的惨叫,在刀锋与蓝线的碰撞中,逐渐化为了狂野的悲鸣。
‘WUAAA!’
放弃掉思考。
放弃掉作为人类最高傲的思想。
现在的我,只是一头护主的恶犬。
是的。
仅此——
“WU▂▂▃▃▅▅——AAAAAAA▂▂▃▃▅▅████——”
迸溅的火花下,绝刀仙艰难地,向前,迈出来了一步。
——而已!
[自高傲什么呢,人类,说起来忠诚,你们不还是喜欢狗吗?]
噌!
刀锋,挺击!
他双手持握着修长的刀锋,连护手都没有。
风中麦苗摇摆着,就好像将天空撕裂一般。
这是一柄……长达2米56,也就是256公分的长刀,刀尖如同麦苗一般,刀身如同麦秆一样修长。弧度并不大,长度却吓人。
只是放在绝刀仙:这个同样有256公分高的怪物身上时,却显得一点都不违和。
杀戮一切生命的死亡蓝线,被他朝着空中自下而上地偏移出去。
他如同一只站立的刀锋鲨鱼,浑身都是流线型的弧度,白色装甲缝隙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是细小的刀锋鳞片。头部高高向后延伸的刀角、脖颈和胸口的鳃裂,此刻全部变得红热无比。鳃裂不断地向外排出灼热的红色液体,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嚓。
他尖锐的左爪抚在腰间,修长的刀锋从空中落下,转了个圆月,平稳地收入左爪和腰间的缝隙间。狭长的刀刃便消失不见。
“Wua…………”
嗤…………
猩红的冷却体液迅速蒸发,头顶的刀角也从红热中消退。
他俯下身,四肢趴伏在地上,面甲陡然张开散热,并露出狰狞的四只复眼。这个动作,刚好完美地掩盖住了身后的纪佑瑰小姐。
纪佑瑰小姐捧着陈翎的脸庞,扭过头,绽放着玫瑰纹路的粉色眼眸中头一次浮现出一种强烈的意愿。
“酒。”
纪佑瑰小姐说:
“咬他。”
原地掀起音爆,白色的恶犬瞬息穿越城市。
下一刻。
——————砰!
他又被一脚踹开,踢了回来。委屈地在地上翻起肚皮,疼痛地嘶吼着:
“Wu……wu……呜呜……”
好疼!
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痛的无法再控制自己,连**都要被打回原形。
啪!
一只破旧的靴子,踩在了他的额头之上,将他的面孔深深压低,直到嵌入混凝土的地面之中。
“Wua…………惊蛰…………”
绝刀仙嘶吼着。
砰!
破旧的靴子将他的头颅整个塞进了大地之中。
路基文看到他的身形,立刻失去了控制,强壮结实的身体立刻没了力量,原地瘫倒在了地上。
“惊蛰。”
画家不自觉地喃喃着,蓝色的眼中逐渐燃起了怒意。
“就是你……欺负画家!”
他画笔一挥,虚空中立刻浮现出两幅水墨画作。
左边为白狼衔烛,长火明亮。
“《逐狼化日图》”
右侧是花环少女,眉目传情。
“《乡下的姑娘》。”
嗷呜————
白狼双眼一转,带起嚎叫,凭空自画中跃起,如同一辆吉普车般巨大的身躯瞬间击碎了拦路的所有障碍它口中衔着燃烧的紫色烛火,周身也带起高贵的紫焰。
花环的少女只管丢出花环,那烛火便涌过花环,瞬间扩张到如海浪一般,朝着那靴子的主人,如海啸浪潮一般涌去!
“术法之道,甚好!”
鬼束纶起身,合了扇子,下一刻如同移形换影一般,来到了‘惊蛰’的对立面。
“私唤:伥!”
吼!
虎啸声起,一道人型的幽影在阴影中跳跃,瞬息扑向了‘惊蛰’。
——以上所有的动作,均发生在0.87秒内。
0.87秒,对于常人而言根本做不出来什么重要的决定。
所以在这个短暂。
‘惊蛰’,挥动了剑。
咣!咣!咣!
冲天而起的三道蓝光将衔烛的白狼和少女贯穿,将张开扇子抵挡的鬼束纶掀翻,将‘伥’的存在抹除。
他的长剑横举,天际一下子来到面前,所有人都被迫落在了沙滩之上。
而后。
“抬头。”
‘惊蛰’的声音混杂着诡异和混乱的概念,那种可怖的声音是黄泉、是死亡、是混沌——也无法描述的声音。
纪佑瑰抚着陈翎的额头。
绝刀仙试图挣扎着抬起头,被继续踩回了泥土中。
路基文从恐惧中抬起头。
鬼束纶画扇掩面,不自觉抬起头。
画家咬着笔杆,无法自控地,颤抖抬起头。
那时候,他们才见到了蓝线的真相。
“海。”
无数的蓝线只不过是错觉,那些存在只不过是眼前宏伟壮观的史诗画卷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线条。
‘惊蛰’横着剑。
剑刃所指的方向,海洋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