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正文无关的乱侃:
才发现自己写了30万字,主角才刚刚进炼气期。
羽子某种意义上应该算三修:自己的属性点异能、香火神道、炼气修仙。
即便是这样,绝刀仙也拥有正面硬钢羽子的能力,有那么一瞬间或许对于读者来说,夜欣荣更像是主角模板一些hhh
第一卷终于也将进入最终的倒计时了。我也快该准备上架的事情——才怪。
我大概会在80万字左右准备上架,因为这本书成绩很差,很多同行都劝我赶紧切了。
我觉得,直到2021.4.17目前为止,邪神都是10.0的评分,不光是过去读者的努力,邪神本身也有值得人们称赞的地方。
我的初衷是“不想给读者看看腻重复的模板书”。
如果那么多书都是打着美少女美少女美少女,什么都是变成美少女,那么早晚有一天人们会变得连‘东条英机’、‘山本五十六’、‘奥斯维辛集中营’、‘小男孩’和‘胖子’的娘化都会被喊老婆,并花钱买皮肤,花钱氪金抽卡的地步。
也许市场会选择无底线地榨取‘和xx美少女谈恋爱’的办法,我就是一个单纯喜欢写书的人,我某种意义上也不是很在乎赚多少钱,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没怎么求过月票和打赏。
过去还因为自己禁止打赏被某些读者说我这是嘲讽。
不过我觉得大家多少还是清醒一点比较好。就好像抽卡一样,你明知道就算抽出来了也不具备保值能力,直接去买周边产品,打开B站听听语音包,怀里还能搂着自己喜欢的老婆抱枕睡觉,这满足感可比抽卡实际得多。
反正不论你抽到了还是买了周边,两个东西都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保值能力。你还要担心被策划背刺、版本削弱、人设崩塌的事情。
本站的主流就是谈恋爱,其实我也是写谈恋爱的故事,这个故事如果你换个角度看,其实挺甜的。而且相当纯爱。
我就想,读者天天都在看同样的东西,肯定有人看腻了,然后因为口味的缘故,和其他人格格不入。那么我就去把他们捡起来,给这群小众的人一个临时的篝火与帐篷。
其实读者读书图的目的大多数是一乐呵,但是我觉得即便是乐呵,也要认真一点地去做。
以前看的意林读者那上面吹捧什么“日本小学生夏令营吃苦耐劳”、“外国人地铁上都捧着书看,只有中国人拿手机”、“日本工匠精神,就算是清洁工,马桶水也会清洁干净到足以喝下去”的地步,我心里就很不服气。心里想着“日本人既然这么认真,我就认真几倍,几十倍地对待事情,早晚有一天到日本人嘴里,都会冒出来‘中华帝国之学生都是怪物吗’的说法。”
所以我性格一直是比较认真的,即便大家普遍把小说当乐子看,我也想把这个乐子整的更好看,更有意思点。我的成绩不好,只能说我的作品不够好,没有思想性,没有内涵,没有趣味。
所以,很感谢肯定我价值和努力的人。
——————————————
吱嘎!
门扉无人退,自然敞开来。
大雪若羽绒一般,簌簌地落下,陈翎一手把玩着瓷瓶,一手背负在身后,一袭真传弟子道氅不沾寸片雪花。
他步履轻缓,却在瞬息间穿越过数十米的距离,有说有笑的内门弟子见了他,便被那一副惊世骇俗的容颜所震撼。
不论男女,人们自然而然地被他吸引。
“慈悲纳海!这位师兄看起来甚是面生,小子不曾见过!”
略显镇定的,却无法将目光从他的容貌上离开。
“师兄可有需要晚辈帮忙的地方?”
热切之人,早已围绕上来嘘寒问暖。
“师兄,天冷,雪大,我给您撑把伞。”
也有身强力壮的女弟子,撑起伞,为根本不需要避雨雪的陈翎献出自己的心意。
“师兄这发丝真是如上好的九华绸缎一般,乌黑美丽,当真是难得一见。”
即便是以读经信道的清修,也不禁被他的美丽动心,以一种对于美丽事物的本能反应所称赞。
人们注视着自己。
他们因为美丽而注视自己,自己如今摆在脸上的这种美貌,是超越了性别,超越了种族的美丽。
人们会本能追求美丽。
超越了繁育本能,仅仅是追求着宇宙真理之间最纯正的大美。
是离那大美越发靠近,血肉苦弱之躯也逐渐趋同于美丽,三魂六魄、七情六欲,也成了至高至善至美之物。
仙凡之间的差距,仅仅是在美丽上就被拉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尽管陈翎处身于众人的簇拥之中,他却感受到一种无法言明的孤独。
但是,随后,这种孤独就被打消掉。
“我不孤独。我如今,才真正要踏入自己的世界。”
命宫一叩知前途,此生只顾寻仙路。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日月运行,大道无名,化天地万物一统。
万物即是道,道即是万物。万物之于道乃是无意义,无意义其本身对于道而言,也不过是被道所包括的存在之一。
在一众男女的簇拥中,陈翎伸出手。
他身上不自觉地散发着一股子决然不同的隔绝感,仿佛雾里看花,不论怎样,人们都不能再真正察觉到陈翎的存在。
敛息。
他悠悠漫步,脱离了人群,自顾自地游荡在汐纹宗的郊外。
陈翎迈过索桥,只是几个须臾,他就来到了闪鳞的寝处。他抬起手,屡次想要叩开。
“我成仙了。”
这样带有炫耀的话,又有何意义?
陈翎抬起手,想要敲门,又随手一甩,转身离去。
他似有意,似无意地又来到了藏书阁。游在群书之间,从书间取了内门弟子的花名册。翻身就飘上了白雪皑皑的房顶,积雪只是被他长袖一甩,火焰就烧出了一片空地,他依靠着瓦片,随意躺了下去,卷着书查阅起来。
花名册数量繁杂,但是对于他而言,真正想要查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只用了七分钟。
“于正清,雪阳市人,1970年入外门。
1972年,取得夏炎全国无甲剑术比赛冠军名次,转入内门修行。
1981年,《月汐决》进入第四层修为,故而被收为真传弟子。
1994年,指定为掌教接班人
1998年,调遣进入海州市负责联络。
2000年,因意外事故,失踪。”
啪。
花名册丢回原地,陈翎一句话不说,回到大殿,找上了胡掌教。
“恭喜,陈翎道友。”
胡掌教恭敬地低下头,作为一派之主,却要给他一个未成年的晚辈鞠躬作揖。
陈翎不在乎这些,他背着手,淡淡说道:“于正清的遗物给我拿来。”
他根本没有用上任何敬语,也没有任何必要去请求询问,更不会如之前那般需要讲究礼仪尊卑。
“陈翎道友,于正清是我宗旧时的接班人候选……”
“那又怎么样呢?”
陈翎看了他一眼:
“我去做的这件事情,只会让汐纹宗摆脱继续遮掩的必要和麻烦。”
胡掌教面色不变,只是一拱手:“于正清与我同一名师尊的弟子,这要我动死者的遗物,无论如何都违背道义。”
“那又怎么样呢?”陈翎说:“我不仅要动,还要再杀他一次,也可能是两次,更可能是几百次。”
陈翎冷冷说道:
“我看了你们的剑法套路——惊蛰是汐纹宗出身,内门弟子管控严格,不晋升第四层功法几乎不能下山。而吻合时间段的弟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于正清。”
他看着胡掌教的脸色丝毫不变化,嘴唇翕动,声音在胡掌教耳边响起:
“你想包庇那个造成了近10万人死亡,造成财产损害累计超过20亿的‘师兄弟’,那这也称得上是道义?”
“阁下,何为道义?”
“道义?大道大义,小道小义。”
陈翎嗤笑:
“以前有一个自称是太阳升起之地的国家,那里的武士会在主人的宴席上杀了主人的父亲,然后向主人的妇人道歉:不好意思,血液把地板弄脏了。主人的儿子长大了后,从露西亚的高人那里受了指点,一手东风剑术出神入化。于是,他来找武士寻仇,但武士早就死了,他只找到武士的儿子。便拔了刀,准备砍下武士的头。”
陈翎平静地说:
“武士的儿子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呢?我自幼因为武士的责怪打骂而受伤成长,我的母亲也被武士家暴打骂,我也是受害者。如今我也有孩子,你杀了我,就是在我的儿子心里留下来仇恨的种子,作为父辈的错误,难道一直让仇恨这样延续下去——真的好吗?”
他暗红的眼睛分明是温和、仁慈的神色,但是却一点没有温柔的感觉。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只顾着说自己是受害者,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被侵害。出了事情就急忙和先辈划清界限。嘴上说什么不要让仇恨延续下去,所以继续心安理得地拿仇家开玩笑。”
“因为血液洒在地上弄脏了地板而道歉,是有小礼,却丝毫不对自己杀人感到罪孽,是无大义。”
陈翎竖起食指,轻轻点了点心口:
“我这里被他掏出来了。他夺走了我的心并伤害了他,在我心里留下来一道疤痕。哪怕心脏捡了回来,我却永远失去了一些东西。”
“仅仅是对我来说,我知道,一个家庭没了自己的长女,一个没有上过学的姑娘失去了她最好的朋友,而这个世界上也失去了一个会提醒我少吃垃圾食品的人。”
“但是,我看不到的呢?”
“是10万个家庭失去了孩子,父亲没了儿子或者女儿,妻子失去了可以抱怨少喝点茶叶多干活的日子,是10万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有人刚刚考上了985211,有人刚刚升职加薪,有人刚刚和女朋友表白,有人一直在努力和病魔斗争。”
“这些人都是市井之人,其实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地板会不会脏,也不关心其他人有没有给家里人刚刚寄出去自己的工资,更不在乎远方是否有人还记挂着那些人——因为他们全死了,全被惊蛰杀了。但是,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要为之挥剑。”
“胡掌教,我文明一点说:以德报怨是**才会**兮兮说的**话,属实**。”
“真君子以直抱怨,以仇报仇。所以鼓动他人不择手段复仇的人,是别有用心的人——但是,就仅仅是觉得‘不能让仇恨在下一代传递’,所以忘记了仇恨的,不论是杀人的还是受害者,他们连‘人’的资格都称不上。”
胡掌教默不吭声。
“调查和理解杀人犯的犯罪动机和心理是社会学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干系?”
陈翎背着双手,从始至终都如此平静地说道:
“说,把‘惊蛰’于正清的遗物,拿过来。”
胡掌教低头,一抱拳:
“陈翎先生,我不知道您仅仅17岁是怎么看这么明白的。听你一席话,仿佛早就受了圣贤的点化教诲。”
“怎么看?”陈翎理所当然说道:“扬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