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莫笛指着画卷说，“为什么是这两个人？”
“我随便选的，他们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郭子云说。
“……”莫笛看着画卷默然无语。
画卷上画着一对母子羊妖，下边还标注了一行小字，小巷中可能有高手，多加小心。
“高手？大约是什么境界的高手？”莫笛好奇的问。
“不知道啊。”郭子云抠着指甲说。
“那你怎么说有高手呢？”
“你没看见我特意标注了可能两个字吗？”
“……”
收拾收拾东西莫笛准备去苦水巷，苦水巷位于骁龙城，离天玑城还是挺远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毕竟莫笛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芥子物里常备几套平时换洗的衣物，以免出现打架把衣服打烂的尴尬情况。
不得不说，莫笛变成女性后心思倒是比以前细腻了不少。
回府邸拿上几两黄金白银，毕竟苦水巷里住的都是穷人有神仙钱也花不出去。
“夫人小心啊。”寒泽懒洋洋的给莫笛打了个招呼。
“成！”
莫笛身披三清袍头戴老秀才送的斗笠身后背着长剑冲霄，活脱脱的一副出门远游的剑客形象。
如果再带上一个书箱的话那就是一副负笈游学的书生模样。
郭子云没有规定莫笛到苦水巷的时间，所以她也乐得慢慢步行，在没人的地方还不忘用七步拳桩的步伐行走，兴起时还在树冠上练习飞鸿踏雪式。
直到傍晚莫笛都没走到骁龙城，眼看天色不早莫笛决定先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休息一下。
不远处正好有个破庙，莫笛径直入内。
按庙里的神像来看供的应该是人间界战神关二爷，看这手笔应该是居住在附近的人族修建的。
人们习惯将神仙并称，其实神和仙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接受香火、以香火塑金身、提修为的是神；靠自己的努力与天斗与人斗争夺资源提升修为的是仙，也就是修士。
对于神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山水气运和人间香火，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香火断了，那神的金身就会慢慢崩溃，直至消散在天地之间。
人间界的神一般都是朝廷封赐的，朝廷会先用山水气运帮助死人塑造金身，然后建庙宇，把金身放置在庙宇中受人间香火。
不是朝廷封赐的神不论善恶一律算是邪神，不是朝廷建造的庙宇不论香火一律算是淫祠。
人间君主又称天子，顾名思义，天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掌握国境内的山水气运，如果天子利用山水气运修炼的话那速度绝对是一日千里，但是这会损耗山水气运。
山水气运直接影响当地的生灵，如果山水气运不济的话那当地轻则天灾连连、妖邪齐出，重则生灵无故暴毙、浮尸万里。
君主修炼就是用千万生灵来成就一个人的大道，所以儒家书院严禁君主修炼，一旦发现有君主修炼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诛杀。
神分三种，山神水神和人神。
山水二神顾名思义，就是镇守山水的神；人神一般是有重大贡献的武将文臣、孝子孝女。
朝廷为了表彰他们会在他们死后帮助他们塑金身成神，人神在三种神里算是地位最低的。
就算是香火遍布人间十四洲的关二爷也比不上小地方的山水神灵，这个比不上不是指实力比不上，是指品秩比不上。
当然了，关二爷早已白日飞升去了仙人界，自然不会在意人间界的香火之争。
一个初生的神实力相当于七境的普通修士，只有受的香火多了实力才会提升。
神袛金身的炼器的好材料，普通的灵器在炼制过程中只有添加一小块金身碎片就有可能跻身法宝之境，最次也能是个极品灵器。
所以有不少山上修士喜欢掺和山下王朝的战争，打死神袛后收取金身碎片炼器。
只要做的不过分儒家书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儒家弟子也不全是靠着一身正气或者利落的嘴皮子战斗，也得需要趁手的兵刃。
在人间界最能打和最能讲道理的门派都是儒家。
如果你对他们动粗，他们就会以圣人言来压你；如果你和他们讲礼乐书数，那么他们就会用射、御之术打的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但是儒家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维护山下普通人的利益，所以儒家的口碑在人间界一向很好。
莫笛在树林里找了一大堆干木头，然后再芥子物里取出打火石点燃火堆。
寒泽给莫笛准备了足足一个星期的口粮，所以莫笛的晚饭就是就着野果吃干粮。
吃完饭后时间还早，莫笛便掏出随身携带的书籍来消磨时间。
……
人间界，北俱芦洲，大凉王府。
“我师傅应该是见过莫笛了。”殷冀航对莫峥说。
“你师傅？当年坚决反对镇封白泽的那个老爷子？”莫峥放下手里的奏折。
“对，就是他。”殷冀航苦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杀莫笛。”
“这是个好事啊。”莫峥喃喃自语，“不过他要是想杀莫笛的话也不容易吧？毕竟是在蛮荒界啊。”
“不会的，师傅他想杀莫笛的话莫笛跑到哪都没用，就算是跑到仙人界师傅他也能飞升仙界然后再返回人间。”殷冀航继续苦笑，“这次没杀应该是有什么原因的。”
“这样也好。”莫峥微微点头，“武当山附近的大宋探子怎么样了？都处理妥当了？”
“都处理了，这次战乱能独善其身的也只有武当一个门派。”殷冀航点头。
“很好，每个月不要忘了派使者给武当送东西去，能拉拢就拉拢，拉拢不了就算了。”莫峥说。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