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愤怒勿失理智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重新穿好猎人的制服,要开始思考撤退的战略了。
“一直向南走就行,途中我会命令这些巨树掩护我们的。”菲登伸出自己泛着绿光的手臂,走向眼前的一颗黑树。
原来如此,她拥有控制植物的能力,在这种地形下作战非常有利,真是方便快捷的能力。看来这个被巨树包围的“天然”密室,也是她用能力造出来吧的,不知道我的能力是......
“快停下!”
“怎......”菲登刚将带着疑惑的脸转过来,她准备接触的那一颗树突然发生了爆炸。
还没完。
我压低身子,迅速向前俯冲,将菲登扑倒在地。左手刚摸到菲登的腰部,一阵风从我的头上吹过,带走了几条发丝。不对,应该说是一梭子弹才对。
不管刚刚停留在右手上的柔软有弹性的触感,也不去理会地上那个满脸通红的少女,我一溜烟似的爬起来,掏出自动手枪还击两枪。这个时候,我有点感激他们给我换上这么一把手枪。如果还是给我左轮的话,我现在转轮里面的,应该是特制的无火铅弹。用那玩意来对抗使用高科技热兵器的军人,无疑是死路一条。
“好久不见,坦中尉。”
“啊,你这个家伙居然还能还手啊。”等爆炸的烟雾散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的残骸后走了出来。坦左手拿着冒烟的UZI微型冲锋枪,右手紧握藏在伪装服下的刀具的刀柄,背后还背着大口径的狙击枪,从刚刚炸开巨树的方式来看,他之前应该还带着便携式炸弹。怎么看这都负重过载了吧,他是背着这么多东西一路追来的么。
“他就是那些出卖你的人中的一个么。”菲登站了起来,靠到我身边。
“恩,你先从旁边走,去找你的同伴,让他开着载具往有独木桥的那边赶。”
“哎?你要单独面对这个家伙么,现在可不是逞威风的时候。”
“不是,既然他在这里,很快他的队友们就会赶过来,我尽量牵制住他的同时往你那边赶。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们也能马上看到然后迅速撤离。”
“要是你死了我之前做的事情不就白费了么!”
“开个玩笑,我能活着过去的。”我用手推了推菲登,让她从我背后离开。
“悄悄话说完了么,叛徒。”
“坦中尉,您看你们已经钓到鱼了,不如就放过我这个诱饵?”坦中尉他们的目的是要用我来引出女王,但是他们没有见过女王的真面目,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会把菲登当成女王。作为军人,自然会把完成任务作为第一目标,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绕过我直接攻击菲登。趁他不注意我的时候,只要我把他的左手以及左臂上的无线电打烂,就能顺利逃脱了,顺便也回报一下他之前对我的所做作为。
“我钓鱼从来只用蚯蚓的尸体。”坦退掉uzi的原本的弹夹,换上了备用的,眼睛依然直勾勾地盯着我。
“不先抓女王么。”
“我现在对你比较有兴趣。”坦抬起左手,对着我就是一顿扫射。虽然说是微型冲锋枪,但是连续开枪对人的手臂的负荷应该是很大的,特别是在单手持枪的状态下。但是这一次,从树桩上的单孔分布来看,如果我继续站着的话,没有打穿我身体的子弹数不超过3发。多亏了菲登临离开之前将旁边的一颗巨树移动到我身边,虽然也有子弹穿过巨树,不过那已经是在我反应过来趴下之后的事情。我又象征性的往坦的方向还击了几发子弹,祈祷着我突然爬上造成视觉上的消失能让这几发子弹带来突袭的作用。不过对于坦这种老练的军人,普通的把戏果然是对他无效的,在扫射完毕,他早已躲回到残骸后面。
“不把其他士兵也叫过来么。”
“我不需要那些没用的饭桶。”
“要和我一对一的话,还是先帮背上的累赘丢掉吧。”
“就算我背着它也能将你砍成两半。”现在的坦果然很奇怪,虽然展现出了异于常人的体力和耐力,但是思维方式上面却缺乏一个军人应有的冷静。
坦从巨树的残骸后面弹出头来,但是在不到1秒的时间内又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空气中只留下撞针敲击空气发出的清脆响声。
想要抓住这个瞬间射击坦的我,并没有成功,在空气中留下了相同的响声。
“哟,中尉,我们都没子弹了。”
“哼。”坦直接将uzi丢出几米远,掉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我拿出蝴蝶刀,非常外行地展开它的刀刃。从知道蝴蝶刀以来,我就一直认为这是专门为军宅们泡妹子设计的。帅气的出刀和收刀动作,再配上还算过得去的脸蛋的话,应该能吸引即使没有万千也有百十少女才对。但是这种能在网上找到教学视频的动作,我可不认为在实战中会有什么用。现在看看那短小的刀身和谜样设计的刀柄,我更是在心中暗暗叫苦。
原本我在体力和作战技巧方面就落后身经百战的坦一大截,现在连装备也拉低了我的战斗能力,哎,要是我也能像菲登一样控制植物,说不定还能依靠主场优势获得胜利。
想这么没有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我摇了摇头。坦的话配备的应该是海豹军刀一类的刀具才对,也就是说最后我们还是要近身作战。反击是猎人强于其他军人的地方,在能观察到对手行动的白刃战当中,这种优势更是明显。只要我不主动出击,等待坦疲于进攻漏出破绽,那时再一刀捅进他的腰间,就能解决战斗,更何况,我还多他一把可以用于敲击的手枪呢。
继续躲在树后面坦是不会进攻的,我慢悠悠从树后面走出来,向坦藏身的巨树残骸处靠近。
“你这家伙......”坦似乎是把我的这种行为看作挑衅而感到异常愤怒。他突然从残骸后面跳了出来,将左臂放在前方作为保护,右手紧握藏在伪装服内的刀柄,如同蛮牛般像我冲过来。那惊人的速度与爆发力,估计是世界短跑冠军都要大吃一惊。
坦没有做出下蹲身子的动作,说明他瞄准的应该是我心脏附近位置,而他现在的动作,想要抽出刀具进行突袭的话,只能做出挥击的动作。结合我对他的装备的猜测,短小的军刀适合刺击而不适合砍击,所以只要我稍微晃动身体,这件镶嵌了金属薄片的制服就能拿让军刀对我造成的损伤最小化,这个时候我再用蝴蝶刀刺中他没有防备的右手,那么我的胜算就会提升不少。
原本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但是考虑到坦表现出的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他能强行施展出刺击或者用力道来弥补挥击的弱点也不是不可能的。应该采用侧翻滚然后攻击腿部这种更加安全的策略才行。
我将身体稍稍往左下方压,准备翻滚躲避这次攻击。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侧低头部,一根重物就狠狠地打中了我的右耳,其力道之大再加上我处于一个失去平衡的状态,一瞬间我飞出了几米远。右耳被打出了血,脑袋一直嗡嗡的响个不停,但是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一抬头,看到坦狰狞的笑容,以及他手上的长条刀具,我就知道,这次,我在各个方面上都输了。
那是一把可折叠的开山刀,型号不明,但应该是最大型。作为新科技的产物,采用密度低的金属制成,为了能够在开刀的瞬间充分利用其离心作用,刀被设计成单刃,这就是为什么我仅仅是右耳耳鼓膜被打到穿孔而不是头被劈成两半的原因。原本应该只是用来开路的刀具,但经过这样的改装设计之后用于白刃战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对付使用短小刀具的敌人非常有利。要说有什么弱点的话,就是经常使用开刀的方式攻击会让刀柄上的固定装置更容易损坏,不过这不是什么会影响战斗的问题。
“怎么样,还敢轻视我吗。”坦用开山刀指着我说道。
“咳咳......”没想到他还带着这样的武器,他到底是怎样在背着那么重的东西情况下还能如此灵活的移动,这个国家的高阶军人难道都那么强么。
“哈!”坦一个箭步,拿着开山刀将我刺来。开山刀是一种不擅长刺击的刀具,但是在坦难以形容的蛮力下,这一刺还是具有相当的威力。
我侧身闪到开山刀刀背的一侧,握紧手中的蝴蝶刀,准备刺向坦外露的手臂。但是坦似乎一早就预测到我想这样做,把伸出的右臂用力向我这个方向甩来,我只能放弃攻击,把蝴蝶刀放在刀背要挥过来的地方做一下抵抗。
即便这样,我还是被击退了大约半米远。完蛋了,这次真的没辙了。坦那鬼怪般的体力和韧性,还有完美克制我的长开山刀,就算他乱挥我也不一定能找到进攻的机会。遇到这种白刃战完全处于下风的情况,应该赶紧逃跑才对。但是如果转身逃跑的话,只要他拿出背部的大口径狙击枪,我1秒内就要和世界说再见。该死,原本以为是坦的负担的东西现在却成为了我最大的拦路石。
“呵呵呵......”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我连续几个后侧步,将自己拉到坦不能三步内对我造成威胁的距离,重新思考对策。普通的花招对坦没有什么用,但是从10分钟前到现在的情况来看,坦的精神状态似乎很不稳定,或许他没有之前那么敏锐了。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一个花招可以一搏。
我继续后侧,将距离拉到一开始的长度。
“愚蠢,你这是要让另一只耳朵也出血么?还是想直接被我砍成两半?”坦冷笑了一下,将开山刀收了起来。接着他蹲低身子,这次是将右臂放在前面,用锐利的眼神盯着我。“好了,这次直接拦腰斩断吧。”
根据我的分析——这把改良过的开山刀,范围最大杀伤力最强的使用方式就是开刀。将原本已经折叠的刀刃快速打开,能形成一个纵向180度左右的攻击面,正面迎击的话以人类的极限根本不可能躲避。开山刀本来就是适合砍击的刀具,在快速移动,离心作用以及坦的怪力的加成下,那一击的威力要把我砍成两半绝对不是不可能。因此,假如我把距离拉到坦认为适合冲撞的位置,那么他肯定会再次使用这一招。
坦用右脚猛踏地面向前冲去,在强悍的爆发力的支持下,这一箭步几乎相当于四步的距离,着地的同时左脚很有可能会骨折。但这样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在左脚落地的一瞬间,坦缩回右脚的同时,再次用左脚猛蹬地面向跳去。这两步动作如果是普通人来做绝对足以让双腿完全残废,但是坦完全不在意,似乎接下来的一击就能分出胜负。在这样的加速度状态下,挥开的开山刀,绝对足以将眼前这个家伙砍成两半——坦此刻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很好,虽然有点误差,但是总体来说还算在我的掌握当中。
我放开原本握着的蝴蝶刀,用右手托住左手紧握的柯尔特手枪,瞄向了做出不可思议突进动作的坦。
“没有子弹的人,其实只有一个而已。”我没有像坦一样丢掉手上的枪来减轻双手的负担,是因为从一开始,我的手枪子弹就没有用过。从坦既不通过无线电呼叫增援,也不愿意放下背上的重型狙击枪开始,我就意识到,这场对决胜负的关键,在于我能否使出各种各样有效的小手段。不知道什么原因,坦获得了超人的体质,但是同时也失去了一部分理性,所以在侦查我的小动作方面,他的能力也应该下降了。在听到他的UZI微型冲锋枪发出没有子弹的抱怨声的时候,我就决定了,将剩下的3颗手枪子弹作为这场白刃战里面最后的黄牌。我退掉了手枪的弹夹,然后连续扣动扳机,让撞针发出清脆的响声,佯装子弹耗尽。虽然之前曾经听别人的猎人说过,这种方式发出声音与真正子弹耗尽发出的声音略有不同,老兵们一下就能听出来。但是现在的坦,已经不再是一个老兵了。在那之后,我又说了一些没用的废话,拖延了时间,重新将弹夹装回手枪里面。
经过刚才的一番较量,我已经知道,白刃战我根本没有一点胜算。那把大型开山刀无论是威力还是攻击范围都完全压制了我,近身搏斗时我贸然的掏出枪来放弃防御不过是死路一条。跑得太远先不说他还有大口径狙击枪,我的三发子弹能不能命中一发都是问题,因此我选择了这样一个距离。还有一个理由,坦似乎很执着于将我残忍地杀害,如果有机会让他使出杀伤力最大的招式,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使用。
刚刚那个把我的右耳膜打穿的动作,就符合上述条件,同时也符合我的出枪条件。那套动作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坦根本没有可能做出大幅度的回避动作。在高速移动下的坦必然放弃了平衡性,只要我能命中他一枪,绝对能让他因为失去平衡和惯性的关系摔倒在地。
打开自动手枪的保险,这把我原本不喜欢的柯尔特化身成为最后救我一命的天使。
坦已经逼得很近了,他的右臂有松开的迹象,握着刀柄的左手也开始移动。但是到此为止了,这必中的一枪,绝对会让你的攻势化为乌有!
嘭!
坦的反应能力出乎我的想象,他居然以完全失去平衡的方式,滚向了一旁,躲开了我自以为必中的一发子弹。不过没有关系,这样他也出不了刀,而且只能蜷缩着滚在一旁,第二发子弹要打中他简直轻而易举。
嘭!
一丝红雾从坦的手臂处冒出,紧握着的开山刀掉在了柔软的泥地上。计划非常的成功,只用了两发子弹就夺取了他的作战能力。剩下的一发,就夺取他的性命吧。
嘭!
朝着他头部的一枪并没有命中,坦依靠自己非凡的反应力侧头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不过之后传来的玻璃破碎的声音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看来是歪打正着破坏了背上狙击枪的瞄准镜。虽然我也不认为他能强到单手使用如此大口径的狙击枪,不过要是枪本身已经无法使用了的话,我还是安心不少。
藏起真的只有敲击作用的自动手枪,看着在地上因为负担过重和右臂报废而无法站立的坦,我呼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弯下身子,去捡刚刚丢掉的蝴蝶刀。
“其实这三枪已经报了之前你用大口径狙击枪狙击我的仇了,只不过,现在的中尉你实在是太危险了,我迫不得已才........噗......”
就在我放松警惕的此刻,我低估了坦这个男人的厉害,或者说,低估了他莫名的力量的厉害。
他之所以拥有那么强大体能依然没有翻身起来反击,并非因为我的三发子弹对他造成了致命的伤害或者是负担过重。他似乎在等待着时机,我不知道这个时机是不是就是我放松的时刻,还是他恢复的时刻。一旦时机到来,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将我虐杀的机会。
在我要从弯腰恢复直立状态的时候,一发忽如其来的直拳如岩石般直击我的腹部。重重砸来的拳头让我个根本来不及防御,腹部就像是被电钻搅着一样扭曲变形,之后我的身体犹如被投掷出的石头般在地上打滚,最后狠狠地撞在了一颗巨树上面,和坦之间,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红色痕迹。
“咳....咳.....”原本以为在那种状态下腹部受到重击,应该会因为伤及脊椎而昏死过去,幸运的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除了腹部疼得像要分娩一样,只是吐了几口血罢了。
还有,脖子上突然出现了淡淡的烧伤的感觉,接着又被带着树叶气味的凉意给掩盖了。
看到十步以外的坦,我第二次品尝到绝望。
他完好的左手紧握刚刚被我打在地上的开山刀,背上依旧背着破损的重型狙击枪,两眼泛红,死死地盯着我。如果说之前他还是个能说出一些嘲讽的语句的狂人,那么现在,他已经变得只会嘶吼的野兽了。
“哦哦哦啊啊!”
他尝试着冲锋的动作,吓得我翻身往菲登打开的出口跑。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受到的伤有多重。腹部像被引爆了一样,估计里面已经大出血了,刚刚才稳定下来的脑部现在又出现了嗡嗡的响声。再加上刚刚狠狠地撞到了树上,现在自己又充满了莫名的困意。
没跑两步,自己眼前一黑。在大声的“啊!”了一声之后,才将意识躲了一回来。
我下意识地往回望去,虽然坦想要再来一次冲锋,但是看起来刚刚那非人的动作和我的小把戏对他造成了不少的伤害,现在他也只能一边怒吼着一边拖着开山刀慢慢地向我靠近。
我不敢多想,将头转回来,继续向着记忆中独木桥的方向走去。
因为腹部剧烈的疼痛和脑部受损带来的困意,我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原本以为10步的距离很快就会被缩近。没想到坦居然也面临着和我一样的困境,每走几步,他都会猛然停下,然后大吼大叫。看起来虽然他不会感觉到痛,但是客观的身体机能条件限制了他,该走不动时,他还是会走不动。
说起来,我们闹了那么久,居然连一个其他狙击手都没有赶过来支援,真是奇怪。不过,即使是狙击来了,恐怕先遭殃的也是坦吧。现在的坦,已经不仅仅是个狂人了,可以说,他已经不是人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变得如血般通红,眼睛亦是如此,已经断掉的右臂上莫名开始大量的出血,令人担忧的同时又让我毛骨悚然。
将这些与之前的超人的体质相联系,很容易让人想到“契约”“代价”之类的字眼,然后再深挖下去的话,就是——“能力者”。但是,即使是我只和坦短短相处过几天,我也能感觉得到,他绝对不会是像能力者屈服的人。他是那种即使真的是被强力的能力者俘虏,也会马上自尽保节的刚烈男性。更何况,从他刚来的情况判断,他应该在之前没有遭遇过任何战斗,即使是有同化普通人能力的女王,也起码要将血液输送到他体内。要达到把血液输送到坦体内的目的,不和坦激战一番,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坦就算恢复了理智,也不可能在那么严重的伤下活下来了。现在的我,只要努力的赶向独木桥就行了。
在黑漆漆的前方,突然射进了一道光线。
啊,就在那个前面!
突然有了一丝想要转身嘲讽坦的冲动。
但是一转身,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将我往后推,嘭的一下,我的头重重撞在了某个硬物上面。顾不得加重的困意,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将自己从硬物旁边移开,却发现自己的右臂被某样物体死死的拽住。
往上望去。发现一把熟悉的大型刀具,把我右臂上的衣服和一颗巨树穿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诅咒起这件质量高得离谱的猎人制服。猎人制服镶嵌了在布内镶嵌了记忆金属薄皮来加强制服的保护能力,这样制作的衣服根本不会被撕破,同时出于对猎人这个职业的敬畏,这件衣服被设计成只有用双手才能解开它的纽扣将其脱下。结果现在的我处于非常尴尬的局面,右臂被悬挂着吊了起来,我无法单靠左手解开身上的猎人制服。无论试了多少次,这件衣服都扯不破,反而因为过度的用力导致我的腹部更加疼痛。这制作商真他娘的良心。
投掷出开山刀的坦呆呆地看着像小丑一样乱动的我,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意识到我无法脱身,在一阵大吼大叫之后又缓缓向我走来,脚步似乎变得轻快了。
原本坦大吼大叫的时候,就是他不得不休息的时候,也就是我最高兴的时候。现在,他的每一次吼叫,我都觉得是对我的嘲讽,是对我这个可怜弱者的不屑,也是死神在计量着我剩余的存活时间。
真的完全没有办法了啊,我都这么努力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注定会输的决斗。只是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愚蠢方式。
我绝望地用右手举起已经没有子弹的柯尔特手枪,看着晃动的准星,傻傻地笑着。明明知道没有子弹了,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扣下了扳机。
我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