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往常一样撑着脑袋,傻傻地看着店外流动的人群,耳旁尽是街道上鱼龙混杂的喧闹,还有隔着至少百米的另一家铁匠铺吆喝的声音。
唉…现在生意啊,是越来越难做了,这么荒僻的小镇上还有人跟我我抢生意,和我玩恶意竞标,还到处诽谤我的产品质量,唉,现在人为了钱,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
我扫了眼账单,距离上次有收入的记录也有一个星期了。也就是说,本周一个客人也没有,唉,这日子怎么过哟。
这么一算,叶灵也走了一个星期了。但在这期间,我还未听闻过什么震惊中外的大事件,或许,他还在路上吧。但这连续几天的天气,一直阴沉沉的总感觉有什么不详不测之云在头上盘旋着,我也患得患失地掐了掐手指,强行模仿算命先生给自己算命。
求稳,一定是这件事,为了能够安稳地睡觉,我,“自首”了。
也就是去政府那里领个允许制造武器的营业执照,又在当地巡捕房备了个案,这样就可以合法地制造市场上允许流通的武器了。顺便我也和那群“狐朋狗友”们(猎户)正式地断开了合作关系。毕竟,再和这群“守口如瓶”的猎户合作,总有一天我某个器官就会“身首异处”的。
国家对武器的管控还是相当严厉的,所以干我这行交税是交的很厉害的,基本上是赚不了几个钱的。另外,我还得根据国家规定,只能制造市场允许的武器,还得根据市场指导价进行出售,完全不存在什么私人订制这类花里胡哨的个性化商品。
不过,我这么做…好像自断财路啊。额…客人好像更少了耶…
算了不想了,写写备忘录吧。我从抽屉里搬出厚厚的备忘录,选出了空白的一页。
“今天写什么好呢?”我托着下巴思虑着,忽然灵光一闪,“嗯,决定了,就写ACG吧。”
嗯?ACG?我写ACG做什么?ACG对这个世界有毛用啊?!
正当我没事找事地自娱自乐时,眼前的光线忽然被挡住了。
我内心狂喜。嗯?莫非有客人?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只肥头大耳占据着本来就不宽敞的店门。
“平八荒,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镇长一看见我就堆着笑容盲目地套近乎。
我呵呵应付,也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啊,是镇长大人啊,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哼,什么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上午不刚到你那拿营业执照吗?不会我刚拿营业执照你就过来催税吧。
“平八荒,这件事…该怎么说才好呢?毕竟老夫也深受绫德先生的照料,怎么能委屈绫德先生的朋友呢,但是这位…”镇长有点欲语又止。
“镇长先生,还是让我来说吧。”门外传来一阵细腻的女声。
我有点意外,将目光移向店门。
一位白衣少女宛如傲视寒霜的梅花,挡住了我的阳光。
什么货色啊…挡爷的阳光,我警告你啊,现在爷穷的秋冬里喝西北风,春夏里吃紫外线,再压榨我仅剩的阳光,我可要学兔子咬人了啊。
她的身影渐渐清晰地闯入我的视角,我刚开始还无所谓地看着我的备忘录,然后只是大致地看了一丢丢,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球了。
一袭白色花边连衣裙,领口紧紧地系着蓝色的缎带,银白色的长发几乎及腰,头发上还系着一朵似白似粉的桃花,清秀的刘海盖过若许的细眉,一双杏眼清澈见底,但像看垃圾一样嫌弃着我。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全身上下看不见一丝弧度的波动,小曰飞机场,大曰西西伯利亚,这平坦程度,估计国产大飞机C919都可以完美起飞。
相貌不俗不媚,清新淡雅,看来绝非泛泛之辈。
抱歉,我收回我刚才所说的“什么货色”的话,是在下错了,是有货,有涩。
不过,我很快就清醒了。
我这个平平常常的五金店在日常里是几乎看不见女人这种生物的,据我回忆,距离上次与女人这种生物有交集的情况还是半年前,还是一群年龄五十上下的大妈围着叫我帮她们造菜刀。突然有漂亮小姐姐大驾光临,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我桃花泛滥,愿者上钩,而极有可能来者不善,非奸即盗。
“这位亲,来我店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尽管我疑虑重重,但还是搬出了我日常的待客之术。
“你是这家老板?”她正对着我,细声地询问。
“嗯嗯,这位亲我就是。”
她惊的瞪大了眼睛,修长的柔荑捂住了樱桃般小嘴,柳眉惊讶地内曲成倒八字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就是什么都炼五金店店长,小姐有什么疑问吗?”
还有,温馨提示,姐姐,别老皱眉啊,会长皱纹的。
“铁匠不应该长得像壮汉吗?”她用食指抵着下巴,呆呆地将目光移向天花板。
“哎哎,什么偏见啊,谁说打铁的就一定是壮汉啦?不能是小鲜肉吗?”我变相地企图自夸。
“就你?”她像看着垃圾一样打量着我,然后又像丢垃圾一样将目光移向别处,“不配。”
。。。。。。
“差点忘记正事了。”她突然颤抖了一下,吓我一跳。
“嗯嗯。”她清了下嗓子,酝酿了一下,然后严肃地看向我,“我叫北雪铃音,是中央委任过来援边支教的小学教师,阁下的房子就…被我征用了。”
“啊哈?”我甚是惊诧,给我玩哪出?平时折磨我还不够,这个异世界又变着花样地安排了一个疯女人来抢我房子?哼,不存在的。
“尽管,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但还是请…搬出去吧。”她有点犹豫,但还是蛮不讲理地说了出来。
“喂,这可是我的房子,你是谁啊?想抢就抢?”
“我会考虑赔偿的,但…还是麻烦你搬出去吧。”
“不存在的。送客。”我冷冷地注视着她。
“我不想动用武力,这栋房子对我来说很有必要,请你离开。”北雪铃音的双眼瞬间凝固起来,宛如春天的流水经历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又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这栋房子对我来说就不必要了吗?!”我据理力争地反驳。
“我不想动用武力,希望你不要为难我。”北雪铃音示意地按住她那腰间的佩剑,企图用武力恐吓我。
“哟,怕你不成?论抄家伙我还没怕过人,等着,我去厨房拿菜刀。”
眼看局势日渐紧张,武装冲突的可能性进一步扩大,站在一旁悠闲吃瓜的镇长终于开始插手了。
“那个,你们听我说。”镇长笑嘻嘻地看着我俩,“其实没必要这么僵嘛,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那镇长你说该怎么解决?”我和北雪铃音异口同声。
“额…”镇长有点难堪地先后瞅着我俩,“你们听我一句劝噢,其实…你们可以合居的…”
“怎么可能?!”我和北雪铃音异口同声地大声反驳,随后迅速地怒目相视。
我怎么可能会和一个陌不相识的疯女人合居啊?这样,我的自由岂不是陷入极大的威胁,自己一向为所欲为的行为岂不是得收敛不少啊?
“镇长!”北雪铃音抱着根本就没有的胸拼命地反驳这荒谬的意见,“我怎么能和这种猥琐下流的男人合居啊!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的话,我嫁都嫁不出去了…”
“喂!骂谁猥琐下流啊?你以为我想和你合居啊?!”
哼,就你那平如飞机场的胸围,大头鬼才会娶你。
“镇长,和这个男人合居,我的贞操会受到威胁的…”
“镇长…”北雪铃音的声音越来越娇嗔,音量越来越低微,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会和他合居的…”
“额…北雪铃音。”镇长难堪地看着她“平八荒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妞,是我们镇上绝佳的三好青年,地地道道的老实人啊,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的。”
“哼!”北雪铃音突然转首,一脸嫌弃地盯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伪君子整天在想着什么猥琐下流的事情!”
“喂!姓北的,别给我血口喷人啊!这是我的房子,没有你容身之处,哪边凉快哪里呆着去!”
像我这种准时收看《青年大学习》的五四好青年,当然是整天在想怎么做好社会主义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怎么可能会整天在想那种事情呢,要不然,我是怎么保留处子之身单身二十年的…
“平八荒,你也少说两句吧。”镇长对我眨眨眼,小心地踱步到我的旁边,在我耳边细声道“有大便宜你不白捡啊?换成是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况且她又是中央调来援边的,好不容易来到到咱们镇,你就给我识点相好不好?”
“镇长,我平八荒岂是那种凡夫俗子之辈?!”
“够了够了,少给老子演了。”镇长有点不耐烦,斜着眼瞧着我,歪着嘴,好似嘲弄着我,“都是过来人,我还不懂吗?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
“我…”我居然被挑弄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我特喵…的,这个死镇长,这么整下去即便是没有什么八卦传闻也快被他整出来了,不整活会死啊?再这么下去,即便他不尴尬我都快尬死地想退出游戏了。
果然应对了那句话,只要我不尴尬,那别人就一定会尬。唉,这个镇长,怎么不帮本地人,胳膊老向外拐啊,不会被那个姓北的给色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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