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这场战争的爆发是谁挑起的！”欧尔班·费伦茨站上桌子对大厅里的众人说，“但是，你们所看见的，是侵略者正在踏足我们的家园，屠杀我们的同胞！”他用手指着窗外城市上空回荡的枪声，“他们还用毒气这种国际法所不允许的罪恶武器屠戮着我们的战士，难道现在是思考战争的真相，或者我们正义与否的时候吗？那位公主已经教给我们怎么做了，拿起武器！我们要让苏利纳成为那些叛军和恐怖分子的坟场！”
四周掌声和欢呼响成一片。
“欧尔班同学，下来吧。”
“诶？”费伦茨发现海因里希在一旁拉他的裤脚。
“时机已经到了。”
“什么……”
……
“维特根同学为什么不早说啊！”志愿飞行员们以百米短跑的速度狂奔着冲向机库，飞行靴重重踩在走廊的花岗岩地板上在房间内都能感觉到震动。
“我也觉得欧尔班同学的演讲很精彩嘛……”
冲进机库，12架J-5H早已整备完毕，每架飞机的航炮都挂满了弹链，机翼上的两个挂点没有装上副油箱，而是与可爱的橙色机体格格不入的两枚颜色冷峻的100公斤航空炸弹。
机库大门拉开，战斗机被鱼贯拖出机库前往弹射点，“台风呢？”汉默好奇地仰望着头顶的青色天空，和四周仍是一片铅色狂暴的远方天际。
“快一点儿，台风眼预计只能给我们留出15到25分钟时间，起飞后不要花时间编队，直接前往战术地图上标的的内务部队装甲车前进线路对敌人开火投弹然后立即返回！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吗……”
“明白了维特根同学！”
蒸汽弹射器的滑轨喷涌出白雾，蒸汽压力指示表指向绿色刻度。
“可以弹射！”
第一架J-5H呼啸着跃起，冲向傍晚短暂平静的昏暗天空。
学校外就是敌人，不过弹射后的高度太低，得先飞出去然后再绕回来开始攻击。
仍在座舱里等待弹射的汉默隔着座舱盖就听到了远处航空炸弹爆炸的声音，“直接命中！那些杂碎肯定被炸上天了！干得漂亮高中生们！”无线电里传来那位内卫军上尉的声音。
“检查折叠机翼锁定，OK，检查副翼，OK，检查升降舵，OK，检查垂直尾翼，OK，检查减速板，OK……”汉默的声音有些颤抖，此刻在狭小的座舱中只有发动机的鸣声能给她些许自信，“妈的这可是实战啊……”她看着手机屏幕中战术态势巨大的黑色背景中那几个孤独的橙色箭头，“额……可以弹射！”
猝然而至的加速度又一次差点儿让她失控，但是急剧涌入血液的肾上腺素让汉默紧紧握住了操纵杆，战斗机跃入天空，她看到了城市四处冒起的烟柱——港口、火车站、市政府、公安局、市议会，这是TLF的全面进攻。
没时间想太多了，先完成任务要紧，内务部队已经把消息传达给学校的内梅特中尉，他将目标信息显示在了战术APP上，汉默向着屏幕上的数个红点儿冲去。
“准备攻击！”J-5H俯冲而下，大地填满了整个座舱盖，街道房屋却以惊人的速度向他扑来，“汉默你的速度太快了！拉起来！”耳边传来了海因里希的吼声。
……
“额，我又黑视了，抱歉……”
“以后可别因为这种低级失误送了命，减速，重新再来一次。”
节流阀开30%，襟翼放下20度，听到了刚才喷气机尖啸的武装分子纷纷从藏身的建筑物中探出头把枪口指向了天空，“你们想用步枪打下战斗机吗？”恢复了神智的汉默苦笑着，J-5H盘旋一周，以300km/h的较低速度接近，紧接着目标建筑物被稳稳地套进了瞄准具光环。
“开始攻击！”
汉默用力摁下航炮的按钮，整架战斗机突然猛烈地震动起来，37mm和23mm的炮弹拖着曳光把目标打得砖瓦横飞，汉默又转过来第二次攻击一口气把航炮炮弹打个精光，飞机下方尘烟四起，J-5H改出扫射路径后开始爬升，然后再次飞临目标上空，她手忙脚乱地把襟翼完全放下，然后打开了减速板，“这下不会炸偏了！”橙色的战斗机以80°左右的大角度再次俯冲，将挂载的两枚100kg航弹甩了下去。
“直接命中！那两幢楼都被你炸塌了！”
汉默这才松了一口气。
……
机群摇摇晃晃地纷纷返场，风又大了起来，“快点儿！一个个儿的等牵引车就来不及了！所有能动弹地帮我用手推！”内梅特中尉龇牙咧嘴地一边对着一架J-5H的左翼用力一边大喊，汉默也跳下飞机前来帮忙，风越来越大，落在最后的一架战斗机在差点儿被归来的狂风吹翻之前被拖进了机库，大门关闭，外面风声雨点甚至冰粒子敲打着机库门，完成任务的所有人瘫软地躺在了机库的地板上。高中生们不仅教训了敌人一顿，也战胜了时间。
什么？第一次扣动扳机杀人是什么感觉？管他呢，先睡一觉……
……
“喂，上尉，所有中毒的伤员都运抵海军医院了吗？啊，那就好，当然当然，对了，除了药品啊，恳请您在返回的时候能不能尽可能多地携带一点儿罐头之类的补给，我们这儿的糊口问题越来越艰难了，啊，谢谢！”
“这个海事卫星电话倒是比军用无线电都清楚嘛。”内梅特中尉把那台电话还给了一名海关官员，在看到这座学校有战斗机起降后，大批难民把这里视作了有重兵坚守的避难所纷纷穿过交战的火线退往这里，其中还包括二十多名警察和走散的内务部队士兵，这虽然增强了学校的自卫能力，但是凭空多出几百张嘴却让管事儿的人们头都大了。
“凭什么我们跟别人玩命晚上还得给这么多人做饭啊！飞行员的人权何在啊！”汉默的哀嚎在挤满了嘈杂难民的地下室餐厅中犹如被丢进湍流的石子儿一般无力。
突然，灯光闪烁了两下之后，全部熄灭了。
“停电了吗？”
“怎么回事儿！手机也没电了吗？！”
“手机都打不开了！”
“连手表的照明也不亮了！”
“大家静一静！”
“谁有手电筒！！”
“大家都呆在原地别动！！！！——否则会发生事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