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8时52分
“这里是海军！我们遭到大批不明国籍飞机的轰炸！”无线电对面是声音在高爆炸弹接连不断的爆声中显得格外渺小，“你们的战斗机在哪里！”爆炸声中镶嵌着高射炮乒乒乓乓的节奏。
“维特根技术军士，看来你的第六感很准呐……”
晨8时53分
“战斗轰炸机开始攻击港口了吗？！”
“是！他们把油库点着了！”
“妈的！到处都是烟！投弹瞄准具里什么都看不见！”
晨8时54分
“操！哪儿来的这么多敌人！”
“满天都是！”
“Alpha1，让所有人集结起来！”少校很罕见地在无线电里吼了起来
“所有空中的希尔达维亚国民防空志愿队飞行员注意！我是海因里希·维特根预备技术中士！我们必须阻止敌机攻击我们的学校和操场！一定要掩护我们的战友全部起飞！”
“是！——”
晨8时55分
“制空战斗机队报告！我们发现了希尔达维亚战斗机！”
“有多少？”
“大概……也就七八架？”
“报告要准确！还有，消灭他们。”
“明白！——”
晨8时56分
“第九架准备起飞了！”
“他们来了！”
“不要怂！对头冲散他们！”
“驾！——”
“你是什么时代的骑士还是牛仔啊……开火！拉开！”
橙色的剑刃挥进铝色之中。
“他们散开了！地勤们给点儿力啊动作快！”
融成了交织的战团。
“嘿？好像是F-86？”
“不行！他们的数量太多了！”
“我被咬住了！”
“我也是！”
“我后面足足有四架！”
“怎么办啊维特根！”
“先保持低飞试试能不能靠建筑障碍甩掉他们。”
“天啊……他们有多少飞机……五百架吗？”
“恐怕不止……啊！我中弹了！”
“两三发12.7打不死你！如果还能飞就别乱叫！”
开火了；
曳光弹擦着座舱掠过。
与火车站那次一闪而过的光点相比，这次子弹来自后方；
汉默清楚地看到那白色的轨迹越过自己向前飞去。
“好险！我差一点儿撞到烟囱……”
无线电的声音越来越远了，为什么？
飞机轻微抖动了两下，中弹了。
“我还活着……”
如果这句话说出来可能会被其他飞行员笑话，但是她不知道这句话说没说出来。
想把头缩一点，起码减少千分之一被子弹一枪毙命的概率。
VK-1F在高歌，辅以肾上腺素注入血液的流声，以及心脏如往复式蒸汽机一般愈发剧烈震荡的节奏……
这一定只是幻觉，肾上腺素分泌怎么可能听得到……
汉默咬着牙，咧着嘴，不知道自己是在笑还是在叫，也许都不是。
座舱外，城市的风景，16年来从幼儿园到高中，上学放学路上一成不变的风景，每天每周每月每年循环往复的风景，开始慢慢变得虚幻起来……
9时03分
“头雁同志！战斗轰炸机队对港口的攻击卓有成效不进行需要补充攻击了，轰炸机队请求把目标更改为城市建筑！”
“我们的同志应该都藏好了吧……许可。”
9时05分
“很抱歉拖了这么久……”内梅特中尉的声音令人心安。
“所有人的起飞了，我在这里看不到战局，交给你了，维特根。”
“是，少校。”
……
少校啊，你说过，我们所经历的前几天，都只是对地面的屠杀，不是战争。
但是我想，现在……
我们的战争，开始了。
……
“全体爬升！——开加力！——”
……
“那些橙色的家伙准备逃跑吗？”
“也许是什么陷阱呢，不要追。”
……
宝贵的航空燃油奔涌地注入加力燃烧室顷刻间化作炽热的烈焰。
“呃啊啊啊啊啊啊——”
被重力紧紧压在座椅上。
J-5H机群脱离战团如同腾空的火箭急剧上升。
“各机，后面有追击吗？”
“甩掉了！”
“有两架……啊，他们放弃了”
“那就好，在云层之上会和！”
志愿飞行员们向着那落雨的灰暗苍穹直冲过去。
……
“哈！我看到你们了！”
许久未见的晴空与阳光。
“没有敌机，视野中没有敌机。”
但是还是少了些什么
“怎么只有10个人上来了？”
“8号机和11号机联系不上！”
“想开点儿，也许只是电台被子弹打穿了。”
似乎是突然敲响的钟声，汉默意识到，今天，送别战友的时候到了。
“接下来怎么办？”
以后的日子，可能也会如此。
“长僚机重新编队，然后我们冲下去！”
再次穿过那片云层，为什么从上往下看是白的呢？
“日了狗了他们在轰炸城区！”
面前是烈火与硝烟中，苦苦挣扎的苏利纳，我们的城市。
“天哪他们这么多飞机！”
“多干下一架是一架！”
“继续俯冲找到一架目标盯紧了咬上去！”
“看！就是那些双发的轰炸机先把他们干掉！”
“注意速度不要解体不要拉不起来不要一头栽倒地上——瞄准！”
“喂他们吃炮弹！”
“Tally-ho！——”
也许人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就会这样——
世界变慢了，
周围的一切都慢慢暗了下来，只剩下面前的瞄准具，
瞄准具上的光圈，
光圈里被套中的那架B-45龙卷风式。
从未如此镇定地按下炮钮。
三发，六发，
铜色的钢弹壳冒着热气从抛壳窗中四散离去。
九发，十二，
汉默目送着那些光点奔向那架B-45轰炸机的右发动机和机翼，撕裂崩落成铝片纷飞，面对正上方俯冲而下的攻击连其尾部的自卫机枪对此都无能为力，在37mm航炮的连续重创下右侧机翼从发动机部位整个断开，机体向右翻滚着裹挟着四名机组成员化作地面上的一团烈焰——在这么低的高度根本无法逃生。
汉默猛地把操纵杆拉到底，全身的血液在一次奔流着注入下半身。
“黑视黑视黑视黑视又他妈黑视了，被爷爷知道会骂死我的别撞地上啊求你了——”
……
哈……
面颊上满是汗水，身上也是。
“我干掉了一架！”
“我也是！那家伙直接爆炸了！”
“希尔达维亚队将比分反超啦！”
“好的，就这么办。”海因里希的声音也越来越激动，他也拿到了一个战果吧，“利用好垂直机动性能，没有一架佩刀能在爬升中比我们快！一击脱离战术，各队交替自由猎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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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5年10月1日，祝愿亲爱的祖国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