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履带声震得尘土四处散落，透过瓦砾的缝隙可以看到跟随坦克的TLF士兵迈动的双腿。
“他们什么时候连坦克都有了？”一名浑身脏得看不出人形的内卫军士兵对着他的形象相同的两名同伴问。
“缴获我们的呗，肯定是城市外面的那些封了几十年的战备仓库被他们撬了门——当年花了那么多银子深挖洞广积粮，现在自己没用上全特么资敌了。”
“你小声点儿啊，被听到就惨了。”
“62式轻型坦克，皮薄，不用怕，手榴弹和高射机枪都能对付得了，你得感谢陆军判定多瑙河下游三角洲地质松软不适合部署59式，否则我们就得啃崩了牙咯。”
“这世道真是变了，以前是TLF四处打游击，我们去剿他们。这才几天工夫，变成我们来打游击了，呵。”
“风水轮流转由不得我们几个丘八，游击就游击吧，等活着回去早晚喂他们飞机大炮毒气弹出出这憋的这身鸟气。瞄准后面那几个，点射，节约弹药，打完半个弹匣后马上转移，路径都摸清了吧。”
“嗯。”
“那么听我口令，瞄准，开火！”
……
“报告，今天下午我军侦察机对苏利纳市敌海军航空站进行侦查的相片冲印出来了，相片显示有4架敌军战斗机正在降落，经过对其轮廓的辨认，判断其为敌国民防空志愿队的J-5式战斗机。”
“他们就剩这四架战斗机了？”
“不太可能，近几天我军地面部队都在特兰西瓦尼亚各地发现了数个敌军战备仓库，储存有飞机坦克火炮等大量重武器，希尔达维亚人多行不义，二战结束后几十年一直惶恐不安害怕遭到报应，建立了大量这样的战备仓库储藏退役武器以备不时之需，就算我们盟友的空中力量可以阻止希尔达维亚空军增援苏利纳，当地的这些棘手的苍蝇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拍死的。”
“头雁同志，你作为前线指挥员，又比我们更了解空中作战，你来评价一下这两日我军空军的作战。”
“咳咳。”对于经常在氧气面罩后呼吸的他而言，这间会议室里的烟味有点儿呛人，可见与会者们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不尽人意，甚至可以说，糟糕。”
他感觉到了许多带着敌意的视线正在袭来，喉头哽住了，直到有人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的同志作战不够英勇，也不是说我们的工作有所懈怠，战况如此的成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我们的飞行员训练不够充分，在踏上战场之前普遍只在实机上飞行了6到10小时。其次，我们在萨拉尼的基地距离特兰西瓦尼亚的海岸足有八百公里之遥，对于很多飞机已经超过最大航程无法参加战斗，其他很多也接近航程极限，不得不携带大量燃料，加上挂载的炸弹这些增加的重量极大降低了我军战机的机动性，而敌军则是以逸待劳轻装上阵，在家门口在熟悉的空域截击我军。第三，我们的飞机相当陈旧，无法占据性能优势……”
“你这是在给自己开脱吧。”
“你们连续两天出动了1400架次飞机还干不掉他们12架MiG17？！这真是国际笑话！”
“总是一味强调客观条件，你应该知道你身为指挥员的失职。”
“没错，第四，就是我军的战术存在问题，过于追求压倒性的数量优势，但是飞行员又技艺不精，导致战场空域拥挤混乱，敌军飞行员可以在此游刃有余，而我军飞行员则为避免碰撞互相掣肘——这就是我的问题。现在问题找出了，那么解决办法也是显而易见的。第一，对于前面发现的我军战术问题，以后的作战中应把每次出击的我军飞机限制在150架以下，这样既可以继续保持对敌军的绝对数量优势，也可以避免空域过于拥挤。第二，降低出击规模并不是削足适履，白白放弃我军的数量优势，而应该分批出动，每隔1到2小时就放飞一队上百架的攻击波，轮番发动攻击，令敌军疲于迎战，当敌军无暇对飞机进行整修，飞行员也疲惫不堪之时就会露出脆弱的本来面目。第三，应对编队的编组进行调整，这两日的作战中我军损失最大的当属战术轰炸机，牺牲的上百名空勤人员中大部分来自于战术轰炸机部队，血的教训证明如果我军战斗机无力驱离敌军战斗机，那么我军战术轰炸机将成为最显眼和最容易被攻击的目标——因此我建议停止我军战术轰炸机在白天的一切活动，昼间攻击编组全部由战斗轰炸机和护航的制空战斗机组成，战术轰炸机则在夜间战斗机的保护下执行夜间攻击任务。第四，应该提升我军战斗机的作战能力，让有经验的飞行员驾驶更好的战斗机，使用空空导弹来对付敌人，战斗轰炸机也应该由速度更快的机型来担任。第五，盟友的预警机的确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情报，包括敌军出现的方位和高度，但是却不能接替我们指挥空战，当指挥员的眼前不是雷达扫描出的态势图而是别人送来的二手情报，指挥能力就会大打折扣了，因此我请求我军预警机部队尽快投入战斗。”
“这可以吗？使用预警机需要更多的训练，而且一旦被击落……”
“这几架敌机还打不了那么远，预警机会处在较远的安全空域，如果在后方慢慢悠悠打转的预警机都不敢派出，我又怎么有脸让驾驶战斗机和轰炸机的小伙子们向着枪林弹雨进发呢？”
刚才提出质疑的几个家伙不是有火难泄就是低下了头。
“头雁同志，组织你的发言很有意义，组织上决定尽可能配合你的工作，全力提高我军空军的作战效率。”
“多谢组织关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