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战斗轰炸机转向。”
“去对付地面上的家伙去了。”
“好，现在改我们转过头去对付他们了。”
“发现高处敌机俯冲！佩刀！”
“散开！”
“近二十架！注意规避！”
费伦茨扭头发现一个小黑点正在拖着白烟向着自己急速逼近。
“导弹！导弹！侧转甩掉它们！！——”
数枚AIM-9E擦着J-5机群的屁股冲了下去。
“敌机开火！”接踵而至的是.50英寸的机枪弹幕。
“有架佩刀咬住我屁股了！”
“看到了！”约瑟夫一蹬舵追了上去，“你这家伙正准备试试机翼底下的新玩意是吗？没机会了！”靠近到300米距离的一个精准的三炮齐射轰碎了那架F-86F，在此之前海因里希已经用一架冲过了头慌忙拉起失去能量的佩刀为本次战斗首开战果。
志愿飞行员们应该幸亏油库起火的黑烟相当于给他们戴上了一副太阳镜，敌机精心选择从太阳方向发动的俯冲偷袭被察觉到了。
“去死……”汉默用一记激烈的防御桶滚晃过了身后敌机发射的响尾蛇，“费伦茨！交替换位！”
“明白！”
费伦茨的J-5H从汉默的10点方向斜插过来点射打断了追击汉默的那架佩刀的左翼，汉默则向左大角度盘旋咬住了费伦茨身后的敌机，那架F-86F一看情况不妙立即放弃目标拼命上升下降左摇右摆躲避身后的威胁，“找不到射击机会！这家伙是抽风了还是怎么地？”话音未落另一架F-86F突然闪现在后视镜中就是一枚导弹射来，她慌忙拉了个筋斗躲了过去，却发现前面的那架一直在规避的佩刀机尾已经被削掉，不到一秒后飞行员弹射了。
“乌龙球！”
“大家没人挨导弹吧！”
“没事儿！”
“但我挨了几枪。”
“真是默契啊。”山多尔目送着他的猎物燃烧着坠落，“队长第一次带导弹上天，他们居然也带导弹来赴会了。”
“你拿剑我就拿剑，你拿枪我也拿枪，蛮有骑士精神？”汉默又一次偷袭了一架全神贯注瞄准前方目标的尾喷口而忽视了6点的敌机。
“不过有点急躁，”海因里希说着又一个殷麦曼机动反咬住一架准备迎头冲下的敌机，“对方使用的应该是早期信号的响尾蛇——他们太急躁了，很多时候都在导弹的飞行包线以外就发射。”
“小心！更多敌机冲下来了！”
“又是一个中队！他们玩添油战术吗？”
“就是一个中队每次添的油也够我们受的了！”
“他们在努力把我们往低空赶！佩刀的水平盘旋能力在低空占优势。”
“呼……又躲过一枚，想起玩棒球的时候跑垒的感觉了。”
苏利纳的上空再一次变成小巷械斗般的混乱场景，喷气式战斗机之间互相纠缠成一团，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中间混杂着拖着白烟的红外格斗空空导弹。
汉默刚刚和费伦茨联手击落一架F-86，突然刺耳的警告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Mayday！中弹了！Mayday！”的呼救之后无线电和两秒前突然响起一样突然中断了。
“完了，他没跳出来……”
那架J-5被一枚导弹击中后失控，紧接着又中了第二枚，当即凌空解体了。
“5号机，枪鱼A1准备加入战斗，请注意识别。”
“什么？！”天空中的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一位TLAF的飞行员此时刚准备对约瑟夫的6点下手，突然自己身后射来一串23mm炮弹，他立即改出攻击规避后方的威胁——尽管威胁来自一架只有一门航炮的橙色教练机。
“看来这东西还真的能打仗！”福尔考什少校美滋滋地说着。
“哦，我的真神啊，长官您怎么把这东西开上天了！再说您的腿不是断了吗？”
“现在我来扮演他的腿。”坐在MiG-15UTH前舱的爱德卡瓦不动声色的答道。
“啊，没错，秋柯诺伊女士现在替我蹬舵。”
这是什么搭配……看着那架座舱盖大得有些滑稽的教练机在敌机群中左冲右突，汉默已然满头黑线。
……
“陛下，我们没有更多的航空兵力用在苏利纳方向了！在城市失去联系的24小时内我们至少在这座城市上空和附近损失了31架战斗机和侦察机！现在每一架飞机都是不能浪费的……”
“好啊，我们现在只能靠侦察卫星来了解自己国土上发生的情况，对吗？”男子拿起手中的卫星照片将画面中机场停机坪上的橙色小点指给面前云集的将星们看，“那么，现在的情况是，光荣的希尔达维亚陆海空军已经全面放弃了苏利纳，而这座城市的上空现在正在由一群念高中的孩子们和他们驾驶的已经在博物馆里躺了30年的J-5守卫着？”
“陛下，毫无疑问特兰西瓦尼亚是敌人吸引我军的陷阱，如果我们分兵增援苏利纳，我们的空中力量显然会遭到比在南部前线更为惨重的损失，而一旦失去空中掩护，地面部队的损失是显而易见的——绝不能被拖入两线作战……”
“我需要的是结论。”
“夏火行动依然具有最高战略优先级。”
总参谋部地下战勤掩体中的这座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如果……如果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中有人可以活着回来……我……我该怎么面对他们？我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们‘你们忠于祖国到最后一刻然而祖国已经把你们给抛弃了’？总参谋部在战前详细跟我列举过第三国干涉夏火行动的全部28种可能的行动方案及届时希尔达维亚的应对办法，然而现在我们全都抓瞎了。”
“苏利纳现在正在发生的情况符合情况2、情况7和情况……”
“那请您，告诉我，依照现在的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
又是一片死寂。
直到一声清嗓子的低咳之后：“恕臣冒昧，陛下，如果我们也有一百余架F-22和配套的先进弹药，如果我们也有一支全面机械化、逐步信息化的陆军，苏利纳之围不日可解。”
“……你知道我不会发怒跳起来一枪崩了你所以才这么说的吧。”男子的嘴角有点发抖。
“臣不敢。”两鬓斑白的老人低头谢罪。
死寂。
“……所有人忙你们的去吧，最后走的别忘记把灯和门关上，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臣等遵旨。”
皮鞋和军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片黑暗的办公室里，一声沉重的叹息，在高标号抗爆钢筋混凝土构建的四壁间回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