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低声的喘息不时从嘴边传出,微蹙的眉头似两弯弦月,勾挂在眼眸上。女孩仰躺在沙发上,脸蛋红润,但x知道,她的生命却在渐渐流逝。
近一月的相处似乎已经对她有了些感情,应该是吧,x想着,反正他也不怎么反感女孩。自己从小就少根筋,对男男女女之间的那些情情**也不是很懂。但是女孩和他之间的动作也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洗澡不避着,晚上挨着睡,看她发育也不像是什么小女生,怎么也得是个成年的御姐了吧。就是不知道是不在意这些呢,还是对他有意思。
想到这,x又看了眼沙发上的女孩,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观察她的样貌,以前没怎么在意。当然,比起相貌来说,这种特殊时期更注重的应该是对方的生存能力,能在一起苟活一个月,大概也能说明女孩的生存能力还不错,虽然物资搜集还是x占大头,毕竟是男生嘛,不出意外的话身体素质占优点还是很正常的。
还挺好看的,肤若凝脂,长发如瀑,五官挺端正的,不是那种妖艳的类型,第一眼不是很出彩,但是看着很顺心,是那种耐看的类型。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候没有什么化妆品能用,从见面起就没见她化过妆,一直是素颜,最自然的样貌都这样了,来点淡妆不得美得不可方物?怎么也是个小网红级别的人物,不过这么清秀的脸去当网红倒是挺可惜。
但那又能如何呢,x叹了口气,这样美丽的姑娘,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注意到她的美,在她人生最后的一刻,发现了又能怎样呢,还不是要等着她死去,所谓的青春恋爱故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去了可能。
X摇了摇头,甩开那些无趣的想法,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解决这个姑娘。早知道就不救她回来了,x有些苦恼,把她扔在原来那地方多少还能省事些,至少自己不会面临这种抉择,放着不管死后必定变异。如果说是在原来那地方到无所谓,现在在家里,就这样去睡一觉,醒来,哦不,醒不来了,一晚上变异时间早过了,估计都得被啃成渣了,骨头都不带剩的。
如果狠心结了她?也不怎么好,一起苟活了这么久,晚上睡不着还能背对背说说话,不然早就憋死了。其实也不一定,憋得脑子里面多几个人也不是不可能,十几个人格轮着换,颅内圆桌会议大概就这样了。那样的自己怎么想都不如死了好吧,至少还能死在美女御姐的肚子里。牡丹花下死,我直接死花蕊里面了,怎么想也不亏啊。
话说回来,这变异过程怎么看也不太对劲吧,一副很不正经的样子,创造出这种过程的造物主到底是个怎样混蛋的家伙呢。还是说变异是不一样的,体质亦或是天性使然?这样的猜测对一个少女来说确是再恶毒不过,对如同x这样的男人来说却更像是脑子里不可言说的罪恶。
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强抑住脑子里不靠谱的想法,x依靠着沙发缓缓站起。注意到周遭的震动,女孩闭上的眼睛微微颤抖,却就此没了下文。是舍弃那没用的人道与同情,还是成为丧尸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种选择对x来说从一开始就没了意义。
从阳台丢下去吧。这样的战略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弊端。x从卧室里面找出了几件旧衣服,用小刀裁成布条,然后准备捆上女孩的四肢。这样做是防止在推下女孩的时候出什么岔子,但遇上了变异完成的情况,仅靠这没用的布条估摸着也不是个靠谱的方法。
总比没有的好。x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打结。由于没有学过任何相关的知识,他只会无谓的缠绕缠绕然后打上死结,如同水手结般的东西的确是一点都不会。在打结的过程中,不小心或者说故意地触碰到了女孩的手腕,和潮红不正经的脸色相比,纤细的手腕是冰凉的如同玉石般的触感,而不大的手掌上则布满这段时间辛苦存活而新生的茧。
x用最后剩余的布条蒙住女孩的嘴,准备工作就算做完的吧。他秉承着刚刚坚定的意志毫不拖泥带水地背起女孩,什么柔如无骨之类的触觉是完全不去思考的。x现在的唯一想法就是,活下去。而活下去的唯一可能就是,把这个行将变异的女孩从高楼中无情的抛下。这种做法于人道没有任何的联系,这种行为于道义没有任何的勾搭。
于是,x背着女孩站在十六层楼的窗口里。吹进楼内的风肆意玩弄着女孩的头发。床帘在做海草般的摇动,手如同触电般颤抖。夜色和月同昨夜无异,呼吸,空气,风,尘埃,剩下没喝的可乐。注意点在走马灯似的飞速变换,汗水同泪水在肆意的奔驰。
泪水?x的思绪骤然而止,停留在从眼睛里流出的东西上。泪水?谁的?我的吗?x用舌头舔舐着嘴唇四周,流淌的泪水在舌尖变成了咸与苦的味道。
为什么要流泪呢?是因为这同昨夜无异的月色?是快要喝完的可乐?还是这呼吸,空气,风与尘埃呢?x缓缓坐下,女孩也被放到了身旁,x看着她的睫毛,尽力数着有多少。泪水没有止境的流着,伴随x口中“一,二,三,四……”的念叨。
“走你!”在沉默良久之后x放下了心中的重担,随手将身边的东西扔出窗外,目标却不是游荡着丧尸的大街,而是不远处的某楼层的平台。看着丧尸奔涌而上,却只能在高楼之下干着急。x嘴里念叨着“好了这下大家该投胎的投胎,该变鬼的变鬼,成丧尸的成丧尸,从此各不相干,虽然不是没想过把你风干成肉干,但是想了想还是太不人道了。”
眼前的丧尸争先恐后的向上扑腾,可惜没智力的东西还是不容易抓住如此灵敏东西,比如粉色小短腿,更何况还是四只粉色小短腿,x重新回到窗台,心情轻松多了,早就觉得这猪不对劲了,从楼上抛下去别说害怕了,甚至还用尾巴竖中指,这特喵的才是这公寓里面最危险的生物吧。亏他之前还把你当宠物猪养着。这么迷你的猪能活到现在,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轻抚了一下身边的女孩的脑袋,还是不能做到啊,和美少女没有关系只是纯粹对人性的保留吧,x又看了眼女孩毫无防备的胸脯,好吧,怎么舍得就这样把她丢下去呢。过去的一个月来两人联合探索也不过往外探了几千米路,都没有找到一个第三人,自己一个人就算是憋死或者被其东西啃死,也不如就这样陪着她,等她变异后一起死吧,反正变异了和死也差不多了,说不定她只啃一下,两个变异体做个伴也不错。
就这么抱着女孩回到沙发,“那么,晚安。”x在女孩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在占完便宜后心满意足的闭上双眼,三界不安,犹如火宅。好不容易见到朵淡雅的花,就这么一起在这火宅中共度吧,如果花没了,那就仍由烈火焚身。X紧紧握着花花的双手,若此夜共度,或皆死或变异,都算是另一种涅槃吧。
时间不早了,眼皮渐渐合上,那份对于明天的恐惧在被黑暗所吞没。x的身心与一切都沉沦在倦怠的困意里。如此,缓缓睡去。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时间没来由的变得混沌。x在这个月练就的准时起床法突然没了作用。他做了很多梦,有时候是只丧尸漫游在故乡的田野上,有时候又回到了高中那段拼命用功的课堂上,更多的梦却不会被记住在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就此消失。
意识渐渐的恢复,可能是昨天纠结了太久用了太多脑细胞,也可能只是枕头太舒服,反正感觉睡得不错,至于那些梦,谁会在意那么多呢。
等等,x突然反应过来,昨天不是在沙发上睡的吗,还抱着女孩睡的,哪来的枕头?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这恒不河狸。猛然睁开双眼,双眉似锋,意识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应当做的是观察环境。
入眼是一双熟悉的眼睛,在一个月的相处里,看了这么多次,总归还是有一点印象的。额,x愣住了,感觉除了面色红润了点,女孩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是什么高级变异?
“早上好?”x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早。”语气平稳,声音轻柔,但是听得出很有精神,是个开军舰的料子。
比以前好多了啊,没了颓废感,声音更好听了,精神更好了,怎么也不像外面那群傻了吧唧的变异体,连头猪都追不上。窗外的风吹过,女孩的发丝吹动,挠动x的面颊瘙痒,x这才注意到,女孩跪坐着,自己枕在她的双腿上。“膝枕!是膝枕!”所有的脑细胞都在一瞬间发出呐喊。
“一天不见,变好看了呀。”流连在女孩双腿轻柔的触感中,x挠了挠脸颊,说句俏皮话以便于缓解尴尬。
女孩不可否置的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起来更美了,美得就像妖花冶放,都说花无重开日,也就只能说说那些普通的花,眼前这朵花,在目前的时月来看应该是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怎么了?”或许是x看得太久了,女孩歪了下头。
“你……“x欲言又止。
“我为什么还没死或者变异吗?”
X点点头,挺体贴人意的啊,情商也变高了吗?好家伙,这要是变异,给俺也整一个。
女孩俯下头,直视x的双眼,目光如炬,x感觉当时火炬尖离他的眼睛只有0.01毫米,差点就把他融了进去,“因为上帝他老人家怕你这个憨批活不下去,把我从天上扔了回来,让我照顾着点你这个亲儿子。”
X的脸色突然黑了下去,嘴角抽搐的思考着,这都什么东西?变异的是人格吧!是变成了高中室友吧啊喂!
女孩看着懵逼的x,浅浅地笑了一下,眉眼如弯月似的令人着迷,她小声嘀咕着,“我回来了。“
“啥?”
“没啥,就是这样,我没死,也没想着啃你。你就把我当上帝他老人家的儿媳妇就行了。”
“这样啊,”x坐起身,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懒得管了,“那你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身体素质之类的有没有提升啊。”“还好,上帝给我加了几个buff,吃得少了,身材能更好的保持了,但我是辅助你的,所以战斗能力不是很强。”
“主要加点加在智商上了吗?那你智商怎么样?”
“五三左右吧。”
“啊?”x有点不明白,就这还能算上帝buff呢,“那你战斗力呢?”
“一个滑铲。”
“嗷,那挺好的,”x心里默默吐槽,加点反了吧。
“小姐如何称呼,还是叫你j吗?”
“不,”女孩神秘一笑,“上帝说我五行缺金木水火土,给我取了个新名字,把金木水火土补上了。“
“啥?上帝还信五行?”x开始怀疑女孩话语的真实性了。
女孩怂怂肩,“反正他就这么说的。”
“那你现在叫啥。”
“金灶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