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大晚上的干什么去?”
清染刚走出门口,就看见端着粥走来的李神医,她此时还有些面色潮红。
“李神医,齐..齐豫就拜托您了,晚辈还有要事,就不在此多呆了,等他醒来您就与他说我北上办要事去了,不必担心我,让他...照顾好自己”
李中梓一脸懵,怎么之前还好好的,转眼就要离开了呢,“小姑娘,你为何...”
清染打断李神医的话,郑重的行礼道:“这些天多谢神医照顾,若日后有所要求,可向恒山传信,晚辈定当全力以赴,李神医,晚辈告辞!”
说罢,清染便转身离开,毫不拖沓。
李中梓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能连忙进屋,看着身上衣物有些混乱且躺在床上‘睡着’的齐豫,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上前一指点了上去。
“额....”齐豫悠悠转醒,睁眼后回了回神,一看眼前的是李神医,连忙问道
“李神医?....清染呢?”
“走了,小姑娘让我告诉你她往北去办要事了,叫你不用担心她,安心养病”
齐豫听后心知清染是真的生气了,急忙就想下床去追,可毕竟他的腿无力,一转身差点就摔倒地上,幸好李中梓眼疾手快及时拉住。
“小子,既然人家姑娘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这腿也不好,怎么去追人家姑娘”
“可...”
“小子,虽然老夫不在,但刚才发生了什么老夫也大概知道,
既然发生了那些事人家姑娘在走之前还能不忘托老夫照顾你,说明人家姑娘心里有你,你现在该做的是先将腿给治好,不然就你这身体,怎么追上人家姑娘”
齐豫知道,李神医他说的没错。
顿了一会儿,齐豫才缓缓沉声道:“李神医,我.....懂了”
李中梓知道这小子现在心还很乱,语气温和的说道:“好了小子,别垂头丧气的,来,先把粥喝了吧”说罢便将手中的粥递给了齐豫。
“多谢神医”齐豫接过粥,并没有立刻立刻动嘴,他现在依然很想直接当面去向清染道歉,请求她的原谅,但他也知道,现在的他只有治好自己的腿,才有再见到清染的资格。
一路走来,清染早就变成他心中唯一的光亮,若说以前他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的话,那现在他活着就是为了......她。
等我,我会很快治好自己,追上你的.....
齐豫已在心中梳理好了情绪,随即眼神坚定的看着李中梓道:“李神医,那我的腿就拜托您了”
“哈哈哈,放心吧,老夫出手,绝不会影响到你追人家小姑娘的”
“......”
..............................
清染走了,她骑走了齐豫的马,一个人独自往北奔去。
她没有遮面,而是让寒风肆意的从她的脸颊上掠过,有了这丝凉意,思绪也变得敏捷起来。
回想起这些日子跟齐豫发生的一切,她已经两次与他意外的发生了亲吻,每次她都会心慌意乱,虽然此世已经作为女人活了十几年,但在心底,总是有着那么一种声音在告诉她。
这样是错的,不应该有这种感觉。
但感觉是无法逃避控制的,两次也确实都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也可能只是女性激素影响了她。
但无论怎样,她也的确无法再面对齐豫,每当想起他都会觉得是一种背叛,所以此次一别,最好两不相见,这样对谁都好............
抛开杂乱的思绪,清染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为师父报仇寻找黄衣教的事情上,不再去思虑其它。
她一路沿着官路往北,银子不够就靠‘劫富济贫’,终于在年末赶到了京城。
早在路上她就想好了如何寻黄衣教,之前在山庄时就有消息黄衣教在扰乱明廷的补给线,那么只要顺着北京至山海关的运输线,就一定能找到黄衣教众。
到时只要四处打听,黄衣教的大概位置应该也不难猜出。
明确了目标,剩下的就是执行了,一进京城,清染就立刻在城内置办了几套衣服,所幸身上银子不少,反正也不是她的,花起来自然也没有心理负担。
将新衣换上,带上遮面斗笠,清染慢步走出了衣铺。
此时的她身穿白色蚕丝絮衣,外披白棉绒披风,整个人好似与周围的白雪融为了一体。
真的冷啊,清染看了看周围的雪花,她已经换好了新衣。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
这恐怕得有零下十几度,前世她在北京时都没有感受过这么冷的冬天,而且今年冬天还要比去年冷上不少。
这就是小冰河期吗,如此低的温度,又没有空调,恐怕这个冬天光因为寒冷就要冻死不少人吧。
内忧外患,天灾人祸,天要亡大明这话说的真不假。
置办完行头,她也该继续出发了。
此刻京城宽广的街道上毫无人烟,人们都窝在自己的家里,就连乞丐也因为寒冷抱团取暖去了。
整条大街,只有一袭白衣的清染还在牵着马走着,就连马儿也都因为冷空气的吸入在不停地打鼾。
空旷的街道,寂静的天空,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这一个多月她都是一个人紧赶慢赶,突然这么一下子静下来,还真有种孤独寂寞的感觉。
可能是从未一个人独自这么久,没人陪自己说话,有些空虚寂寞了吧,清染自嘲的想着。
牵着马步行了片刻,终于走到了东直门,此时因为天气寒冷,守城的门将也是在一旁围一圈烤火,见有姑娘出门也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心想这么冷的天还往外跑,这姑娘真奇怪。
清染自然是不在意门将怎么想的,出了城门上马一挥鞭,便继续往东行去。
进入了东面的地界,人烟则更加稀少,许多的官路周边的土地都是荒地,连房子都没有,路上想找个村子补给都找不到。
见不到人烟,那只能继续东行,想着先到蓟县打听一番,再做打算。
从京城到蓟县,必要经过三河,本来清染也不准备在三河歇息,想尽快赶往蓟县,但还未出三河地界,她就看到远处一股浓烟直冲云霄。
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既然她看到了,就不能视而不见。
清染当即催马前行,望着浓烟的地方奔去。
越靠近浓烟处,惨叫哭喊的声音就越是清晰。
不好!
听到这些声音,清染瞬间明白肯定是有劫匪在洗劫村子。
很快,浓烟滚滚的村庄就浮现在她的眼前,村子门口躺着许多身穿麻衣的村民,鲜红的血液浸满了他们身边的土地,再往里看,哭喊惨叫的全是村中女子,她们被一伙拿着刀的贼寇压着,只能歇斯底的叫着村头她们已经被杀死的男人。
“住手!”
清染见此景象当即提气大声喊道,清脆却有强烈的声音瞬间席卷了整个村子。
此时正在搜刮的匪徒全都听到了这两个字,齐齐望向声音的来源。
明显是众匪徒的首领见状走到村口,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位骑着马的女子,就这么一身帛衣再加上这匹马,看上去也是个有钱的主。
虽然看不清容貌,但这一身的气质,鬼三也觉得这女人应该不错,当即调侃道:“呦呵,不知女侠有何吩咐,难不成是寂寞了,想让俺们帮你消消火啊”
身后的匪徒听到老大的话,也都满脸淫笑了起来。
被调戏的清染并未发怒,她本身的目的就是引匪首出来,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也不必多说。
‘莺~’长剑抽出,寒芒先至。
鬼三根本没的反应,嗓子就被一剑划开,血液瞬间喷溅而出,散落四处。
一时间,场面瞬间安静了,匪徒们都愣住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血液四溅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