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法路斯帝国皇宫里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顿时,所有人都半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皇帝希尔曼·法路斯面带怒意,扫了一遍底下的官员,最后将目光放在最前排一个穿着黑色铠甲,腰间佩剑的中年男子身上。
“罗德尔,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被称为罗德尔的中年男子,全名叫罗德尔·克拉克,和露茜的父亲雷诺兹一样,也是骑士出身,最后当上公爵的帝国重臣。先前被瑞尔所灭的第五骑士团就是他手下。
“回陛下,第五骑士团的团长诺瓦是六阶骑士,整体实力在所有骑士团里也是首屈一指,能够将他们全灭的,对方至少在七阶以上才有可能。据我所知,在附近小镇格尔尼卡,出现了预言中白发红眸的厄运之女。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她所为。”
罗德尔抬起头,冷静分析道,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就好像十分肯定皇帝希尔曼不会把他怎么样。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我发通缉令,抓捕你说的那个厄运之女!杀死帝国骑士,这罪名足够将她处死了。”
“陛下,现在还不行。因为第五骑士团是在扮成盗贼,替国库搜刮民财的时候被消灭,所以一旦将这件事捅出来,对您的统治力会有不小影响。”
“我不管!花了这么多钱养出来的精锐骑士团,现在没了,不把她处死,难解我心头之恨!所有七阶的,你,雷诺兹,大贤者奥托,还有勇者莱纳,全都给我去找,不惜一切代价。没有杀掉就别来见我!”
强制发出这样一个命令后,希尔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倒霉的不是自己,一切就都无所谓。
罗德尔目送皇帝离开,起身正准备出去时,却被雷诺兹拦下。
“你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
冷冷看了他一眼,罗德尔反而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法路斯帝国早晚都要完蛋。正好借那个蠢皇帝之手,将可能对我们不利的所有威胁全部铲除,岂不完美?”
“别忘了,还有大贤者奥托和刚刚干掉魔王的勇者莱纳,他们要是插手,我们的计划可就要全盘落空了。”
“放心吧,当他们知道法路斯皇帝的真面目时,还会尽心尽力地帮他?我看未必。”
雷诺兹沉默了,他面色微沉,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别想着从背后放冷箭,阴死我,你也不会好过。”
事实确实像罗德尔所说,他们结成同盟已有多年,背地里干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正因为如此,两人才能一步步坐上公爵之位。
雷诺兹看着罗德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有一句话始终没有问出来。
不久后,公爵府上,已经回到家的露茜,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父亲,询问他关于第五骑士团的更多内幕。
“父亲大人,你猜我这次去边境小镇格尔尼卡碰到了什么?第五骑士团!没想到吧。更离谱的是,他们还假扮盗贼,抓走附近村子里年幼的女孩,卖给奴隶贩子。这是骑士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露茜脸色冰冷得有些可怕,她在路上思考了很多种可能,其中最不能让她接受的,就是父亲雷诺兹不但参与了,还是幕后主使之一。
“你都知道了?”
“亲眼所见!事到如今,我只想问父亲大人一个问题,为什么要纵容他们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时间,雷诺兹一言不发,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经过很长时间,他才慢慢开口道:“露茜,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既然当时你正好在现场,那就一定知道白发红眸的少女吧。把她的身份还有行踪说出来,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想做什么,将她抓起来吗?要是没有她,那十六名无辜的女孩早就成了奴隶。即使是这样,你也下得去手?”
“不是这样的!露茜,你听我说,那个少女可是预言中,会给世界带来无尽灾难的厄运之女,绝对不能让她活下来。”
“够了!父亲大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她只不过是与生俱来拥有强大魔力的高阶魔法师,仅仅做了杀死堕落骑士,拯救无辜女孩的正义之举,却被你污蔑成厄运之女。长久以来,你一直教导我,作为骑士,要严格遵守骑士准则,保护帝国平民。可如今,你自己呢?”
露茜越说越激动,她这么多年,最敬仰的父亲,形象一下子就崩塌殆尽。
眼看快要超出自己的掌控,雷诺兹光速出手,一掌就将她打晕。
“来人,把露茜送到自己房间,从外面设下禁制,严加看管,不能让她踏出房门一步。”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雷诺兹也是迫不得已。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为了活下去,只能这么做。
“露茜,你怪我也好,骂我也好,这些我都能接受。事到如今,已经没法回头,一切就让它听天由命吧!”
于此同时,罗德尔宅邸内,他手下的骑士们全都召集在了一起,听候下一步指示。
“派出探子,在格尔尼卡附近的所有城镇中蹲点,务必找出厄运之女的行踪。记住,不允许有人随意动手。等查到她所有底细后,再由我亲自出马。”
“那些印好的通缉令呢?要不要发布出去?”
有人出声询问道。在他手上拿着一张画好的正脸像,容貌与真瑞尔相差甚远。如果仅仅是靠着通缉令来找人,恐怕就算将法路斯帝国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
“当然要!让那些不知死活的赏金猎人先去试试厄运之女到底有多少实力,顺便将帝国骑士假扮盗贼这事捅出去,这样整个帝国上下,反对皇帝的声音将会越来越多,我们才有机可乘。”
罗德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仿佛一切都已经在自己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