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地方脱光衣服,对她来说还是个……
唔,好像是个越来越习惯的事情。
仔细回忆一下,自打幽梦来了以后,她的衣服破损率高的吓人。
至少在这里,在这个澡堂,还算是不穿衣服理所当然的地方。
而且孤鸿派的澡堂果然跟家里那间沐轻云花了好几十年手工垒起来的浴室既然不同。
果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汉白玉的浴盆,装饰着整雕的白玉百合花,连出水口都是精雕玉琢。
就是浴盆的形状不大体贴,看来也是一朵盛开的百合形状,不过坐进去之后,感觉到是还好。
洗澡水温度适中,还散发着淡淡的百合香气。
人一放松,加上四周围都很安静,沐非烟不禁伸了个懒腰。
“嗯——!舒服!”
还真是奇怪,进山门的时候,就是漫天百合花,进了山门,她注意到路边也种满了百合花,然后又有如此多的百合花雕饰,洗澡水的气味也……
“难道对孤鸿派来说,百合是一种文化?哈哈!怎么可能呢?这可是异世界啊!怎么会……嗯?”
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把身子低了低,只把两只眼睛露出水面。
水位是不是下降了?
她眯起一只眼睛,总觉得比起刚进来的时候,水似乎少了一些。
想了想也没个想法,大概是错觉。
她随便洗了洗,就出了池子,两只手往地上一拄,然后向后用力弓起腰,小屁屁撅的高高的,全身用力甩动甩干头发和身上的水。
这是个习惯性的动作,可马上她就意识到,这里不是家里,如果把“有毛动物”的过分展示的话,可能会因露馅。
“嗷呜——唔!”
她差点又叫出狐狸叫,连忙把嘴巴捂住,一双大眼睛四下打量,一动也不敢动。
她出了浴室,回到更衣室。
却发现本来应该放着自己衣服的地方,衣服却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很“简单”的衣服。
不夸张的说,那衣服真的很简单,上身是个很薄的粉肚兜,上面理所当然的绣着百合花图案,而下半身……怎么看怎么想丁字裤。
“呃……这是什么啊!这种裤子……这种扒开屁股才能找到的裤子到底是什么啊!”
可是没人能回答她,而且除了这个,她也根本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
她在更衣室里犹豫了好久,直到外面有人敲门来催,她才不得不从里面出来,可还是扭扭捏捏的。
外面站的又是个陌生的孤鸿派弟子,她上下打量了沐非烟一眼,那眼神看得她怪不自在的。
但对方也没说什么,只简单说,“这边走。”
沐非烟无奈只好跟在她的身后。
说起来,虽然之前就听说过孤鸿派人不多,可一路走来,却一个弟子都没见到,不是说还有六十五人吗?现在想起来除了司空缘,看门的弟子,带路的弟子,就再也没有见过别的人了,偌大个门派,冷冷清清的,大家都去什么地方了?难道说去早课了?
不过应该确实是有人的吧?证据就是百合花被打理的很好,这么多的百合花,显然是需要很多人手来打理的。
说真的,这么多的百合花,这门派的宗长一定很喜欢百合吧?
她被带到了一间大屋子。
里面倒没有什么家具,看起来有点像过去在电视里看见过的“武馆”,这还真的有点门派的感觉了。
领路的弟子让她进屋之后,只说在这里等着,然后把一大捧的百合花塞到她的怀里。
“觉得无聊就把花插到那个花瓶里吧。”说完就出去了。
也没说要她等到什么时候,以及等在这里干什么,不是都通过考试了吗?
然后还有件奇怪的事。
偌大的武馆,基本没什么东西,就在正中间很突兀的放了一张台,台上很突兀的摆着个花瓶。
怎么看怎么不自然呢。
沐非烟直觉,这个套路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嗯——”
她抱着百合花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
而与此同时,在这武馆对面的墙上,有四个非常不自然的墙洞。
(“喂!她怎么还动作啊!快点去花瓶那里啊!”低哑的声音道。)
(“她又不是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上当呢?”)
(“你这家伙!”)
(“行了,不要吵了,安静看着!”)
(“阿缘说的是呢!”)
沐非烟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往桌子那里走了两步。
(“走了!她走了!”)
(“笨蛋呢,还是要上当了,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当年你啊……”)
(“你在啰啰嗦嗦小心我今晚不让你睡觉!”)
(“哎呀呀!谁怕谁啊?”)
(“吵死了,你们!快点闭嘴!”)
(“听阿缘的。”)
沐非烟却蹲了下来,往地上一抹。
“果然呢,只有桌子附近的地板被打了蜡,这个套路……”
不消说了,一定是想她到桌子前边,然后一不留神的因为地滑摔倒,失手打翻花瓶吧?
沐非烟又仔细从远处观察了一下。
“果不其然啊,那桌子下面藏着轮子。”
估计只要轻轻的碰一下桌子马上就会飞出去吧?
虽然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这也太拙劣了吧?而且她们不知道吧?
也太恶劣了,这不是采芳洲八大派之一的入门考试吗?怎么突然就玩起碰瓷了?
沐非烟冷笑一声:竟然想跟狐狸玩碰瓷?
好吧,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于是她暗地里摘下一片百合花的叶子捏在手里,然后大大方方的走过。
突然(意料之中)脚下一滑,往前一冲……
啪嚓——一声,花瓶摔了个粉碎。
咣当一声,身后的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几十个门派弟子全都涌了进来,
沐非烟被围成了一圈,而前面那面墙,也果然被推开一扇暗门,司空缘等人也走了出来。
“哎呀!这可是掌门人最喜欢的花瓶,你怎么就打碎了呢?”
“你太不小心了!”
“你完了!”
“掌门人一定要气死了!”
“我要是你现在赶快逃跑,不然……”
“我能舔舔你的鼻子头儿吗?”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而沐非烟站在中间,虽然有点局促——主要是太久没有被这么多人关注了,但她倒并不惊慌。
“怎么回事?这里在吵什么啊?”
一个清澈如黄鹂出谷般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弟子们马上分列两边,对来人低头旨意。
“杭宗师!”
“杭宗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