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份风景的话,我宁愿被人利用,来守护你。”
“勇者大人?”
如同画中的骑士与小小的公主一般,翔向着小小的公主单膝下跪,献上了作为勇者,作为世界顶级战力的他,献上了自己的剑。
“所以说,小小的公主大人,可以接受我来保护你吗。”
“嗯,谢谢你......”
小小的公主张开了嘴,却并没有发出声音,用手摸了摸翔的头。当翔抬起头时,只见那是躺在血泊之中,自己想守护的小小身影。
“垃圾一样的世界,垃圾一样的人民......我一定要毁了你们。”
勇者,即刻变成了恶魔。
勇者这个词汇,变成了诅咒。“勇者......勇者大人!”
“?!”
翔猛的抬起身躯,两眼却迷迷糊糊的无法对准焦距,头脑也并不清晰。如同来自心底的慌乱一般,翔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但转眼就意识到,已经没有人会抓住自己的手。
手在空中顿了一下,便无助的放了下来。
自己在异世界并没有任何可以交心的对象,哪怕是在混乱中抓住自己手的对象也不存在,虽然她曾经存在过。
“勇者大人?”
“抱歉,我的头似乎受到了一些创伤,还没法看清周围的情况,究竟发生了什么。”
“......勇者大人,你战败了。”
可恶,连男女声音都分不清,站在我周围和我说话的究竟是谁。翔甚至感觉手掌开始冒出了汗渍,背脊都开始发凉。自己难道真的和谁战斗之后受到了创伤吗。
“勇者你......毒遍布了身体,导致......”
她到底在说什么,翔用手扶着额头,无论是视野还是听觉,甚至思维都受到伤害了吗。
“勇者大人......先休息休息吧,您遍布全身的毒素是连最高级的治愈魔法都无法愈合的,您能醒来都是靠着勇者的祝福自然愈合的。”
似乎是发觉我无法听清,于是来到了我的耳边吗,声音似乎是一名年轻的女性,但总感觉哪里很奇怪。翔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但又无可奈何,自己现在确实无法做任何事情。不如说甚至连最后自己究竟和谁战斗过都记不清了。
“我......最后在哪里。”
“嗯?您说什么。”
“我最后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翔闭上了双眼,稍微靠在了床边,发现失去了视觉,听觉以及一部分记忆的自己是多么脆弱。
“勇者大人您还记得什么吗。”
“我记得......”
翔开始翻找起自己最后的记忆,但实际上却发现,那变得支离破碎。是真正意义上的支离破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记忆,发现勇者传承的记忆都还在。但之后的记忆却完全消失了。但却可以记起来到这个世界自己说服第一个村子听从自己发落的记忆。
如同被人竖着挖去一整块记忆一般,翔这么想着,恐怕事实也如自己预测一般,有人夺走了自己的记忆,恐怕自己的眼睛和听觉也无法如此轻易的恢复。那自己引以为豪的面部分析又该如何使用,自己要摧毁这个世界的愿望又......
翔意识到了,自己所遗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那是自己摧毁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的真正目的,那本应该刻骨铭心的记忆自己却完全无法想起来,对这个世界的强力厌恶如同在看其他人一般。
自己真的还是翔吗?
如果有人把我的记忆安到了其余人的身体里,会不会就是现在的感觉,我究竟是谁。
人在不安时,无端的联想甚至可以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作为曾经学习过心理学的翔也无法摆脱这种必定会来临的恐惧感。
翔抓紧了自己双腿,哪怕无法抹去心中的不安,也要等在自己身边的人离开自己才行。
“勇者大人.....不要勉强自己,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我丢人的一面全被看到了吗。翔这么想着,内心的苦闷更深了一层。从来没有被人看透的自己,竟然落到被一个小小照顾自己的随从看破的地步。
“勇者大人,我给你唱支歌吧,这是歌颂勇者大人您的歌曲哦,哪怕是无法想起任何事情,也要再站起来才行,不然大家就......。”
在抹去眼泪吗,无法用双眼确认对方是否在说谎,也只能就这么接受了吗。自己玩弄人心,驱使整个国家的人们为自己而战,或许这就是报应吗。
“比起歌,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奈就可以了。”
“九?”
“不是数字的九,是另一个不同的字,等您恢复了之后再告诉您如何书写吧。”
名叫奈的女性似乎正笑着和我说明,刚刚的眼泪是为了博取我同情的演戏还是真正的泪水呢,明明奈(nine)这个发音应该只有地球人,不,异世界来的人才能理解才对,这个世界应该没有英语发音这个东西,因为书写的方式不同,应该无法理解我说的九是什么意思才对。究竟是谁在照顾我。比起这些,眼下还是不要揭穿,让对方安心照顾自己才行,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问她。
翔整理着思绪,最终向空中说道
“奈,现在战况究竟如何了,应该发动战争了吧。”
虽然不确定对方是否还陪着自己,但应该不会轻易离开我才对。
“......”
没人了吗,没法确认是否真的离开了我真的难以接受。翔砸了咂舌,睁开了双眼,眼前依旧是模糊不清的世界,似乎与曾经模拟过的近视体验有些相似却又无论离自己多近都无法看清。
如果翔能够看清周围,恐怕就知道现状是多么的残酷。
简陋的木屋中,仅仅只有一张翔躺的床而已,仔细观察能够看到床也是由一些木板临时拼凑而成的,甚至床腿可以看出是一些兵器截断后制成的。地上散落着修补装备的磨刀石与沾满血迹已经钝的不成样子的剑。而奈也并非翔想象那般成熟,稚嫩的外表与长时间没有修剪清洗杂乱的银发。因为身材娇小在林中可以自由穿行而不受空气阻力,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而已。
但她双手握住匕首,利用灵活的身姿击杀着来犯的野兽与袭击者,每闪烁一次,便有野兽悄无声息的被切断了喉咙。如同吸收血液长出的白蔷薇一般,奈不断击退来袭的野兽,守护着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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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真是精彩绝伦啊,你看到了吗,我不过是夺走了她成长之后的记忆,没想到真的相信我纸条上写的内容,并且毫无反顾的服从内容。”
“真是恶劣的品位啊......”
“你看看,这个勇者,明明我应该也夺走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所有记忆才对,结果却完全没有效果,你看看才夺走了这么一点点,其余的如何他本能一般完全无法夺走啊。”
摇晃着手中的小瓶,嬉笑的银发男子抬头仰视着一脸无语的成年魔性女性。两人身高差甚至可以联想到小学淘气的男孩与自己的母亲一般,但实际上立场恰恰相反。
“父亲,自重一点,明明你把姐姐都变成了那个样子,却把姐姐所经历的时间让我喝了下去,那姐姐该怎么办。”
“啊,大概,没法恢复了吧。只要这勇者不是啥鬼畜萝莉控应该不会下手就对了。”
被称为父亲的男子开心的笑着,盘起腿倒挂在空中,稍微思考了一下。
“不过如果真的出手我也只会看着就是了,毕竟我也算把他逼到了绝境,不能不好好愉悦一下就结束了。”
“父亲!”
“放轻松,我可爱的孩子,从第一个勇者到现在,每一个我都让自以为是的人类自己把勇者解决掉了,这次也只会同样操作就是了。但如果,他在这种状况下都能站起来,甚至再把咱们逼到绝境......”
调转了一下身躯,让自己正视魔法图像里的翔,表情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我也不介意他是最后一届勇者。”
“......”
虽然无言所劝,但面对玩心极重的父亲,自己也无可奈何。望着窗外人魔集结而成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大部队,自己却深感不安。那个男人,应该无法做到颠覆这样绝望的围剿,就这样结束父亲的妄想吧。
“哦哦,你看,你可爱的亲姐姐就算变成**也能乱杀魔兽,哎呀,不亏是我的女儿......”
虽然作为王,父亲是优秀的,但某些地方和笨蛋一样脱线。看着父亲这样的行为,女儿只能暗自祈祷自己不会和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