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江海市下起了滂沱大雨。雨点如豆子般砸在地上,溅起无数水花。街上的路人纷纷打开雨伞,撑起各种颜色的伞面,像一朵朵移动的小蘑菇。有的人匆忙地奔跑着,躲避雨水,有的人则躲在商店门口或公交站牌下,避雨的同时用手机刷着新闻或打电话,脸上满是无奈和焦急。
戴梓沂开着车,车窗外的雨水不停地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不停地来回摆动。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速度放得很慢,生怕溅起水花弄湿路边的行人。终于,车缓缓地停在了夏书韵家楼下。她拿出手机,给夏书韵发了一条消息:“我到了。”
不一会儿,夏书韵小心翼翼地从楼门口走出来,避开积水的水坑。她拉开车门,快速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被雨水淋湿的手,眉头微微皱起,抱怨道:“这雨下得真莫名其妙,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这么大。”
戴梓沂笑了笑,转头看了她一眼:“这几年确实天气开始变幻莫测了。”
车子启动,戴梓沂开始向夏书韵介绍今天要见的客户:“今天要见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年轻的时候打拼了不少家产,现在老了就喜欢全球到处旅游,欣赏艺术。前段时间他看到了你的作品,觉得很感兴趣,想要收藏几幅。”
夏书韵默默地点了点头,记在心里。她想着如何和这位老人沟通,显得既尊敬又亲切。戴梓沂接着说:“他是个很有品位的人,对艺术有很高的鉴赏力。但是人挺随和的,你只要做自己,不用太紧张。”
车子快要开出小区门口时,戴梓沂突然放慢了车速,疑惑地看向前方。她打开车窗,看到路边有个人正淋着雨走向小区外。戴梓沂打开车窗,问道:“这么大的雨怎么连个伞都不打?”
许静姝扭头看了看,惊讶地发现是之前招自己的老板。她走近几步,离戴梓沂的车近了一些,说道:“我去买点菜,顺便再买把伞就好了。”
戴梓沂皱了皱眉,看着许静姝已经被淋湿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这么大的雨会把人淋坏的,上车吧。”
许静姝本想拒绝,但看到戴梓沂严肃的表情,只好拉开车后门坐了上去。她坐在后座,感受到车内的温暖,心里一阵感激。
戴梓沂继续开车,对着许静姝说道:“人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种事情这么笨,淋坏了感冒了发烧了可就难受了,待会儿你从后备箱拿把伞,我给你送到超市去。”
许静姝点点头:“谢谢老板。”
“叫戴姐就行。”戴梓沂笑了笑。
夏书韵抽了几张纸巾,转过头递给后座的许静姝:“擦擦吧,都淋成落汤鸡了。”
许静姝接过纸巾,向夏书韵道了声谢。
戴梓沂一边开车,一边问许静姝:“在店里学到点什么没?”
许静姝说到这个,就很兴奋:“我学了很多!跟着小雨姐学了好多种面包的做法,这两天在尝试做一些小蛋糕。”
戴梓沂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道:“真聪明,学得真快,就你小雨姐那个笨蛋,第一个月给我把烤箱炸了,第二个月还能把面包烤糊。”
许静姝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出来,看起来是个高手的小雨居然还有过这种经历。
夏书韵听着两人的对话,想起来那天晚上戴梓沂给自己打电话所说的内容,转头看向戴梓沂,
“她是......”
戴梓沂点了点头,不出声音的比了个口型,在说“对”。
夏书韵又扭头看了看许静姝,虽然被雨淋的有些狼狈,但还是看的出来很可爱。
“都是一个小区的,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哈。”
说着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许静姝。
许静姝点了点头,车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自己在江海碰到的都是好人,大好人!
戴梓沂把车开到一个最近的超市,停下车,对许静姝说:“后备箱有几把伞,随便拿一把吧。”
许静姝摸了摸,拿出一把黑色的伞,向戴梓沂和夏书韵道谢后,撑开伞下了车。夏书韵看着那瘦弱的身影在雨里打着伞,一步步向超市走去,不禁叹了口气。
戴梓沂重新启动车子,调侃道:“怎么啦,心疼啦?”
夏书韵点点头,感慨道:“这样一个人在江海,估计跟家里也是到了无法调解的地步吧。”
戴梓沂打着方向盘,笑着说:“那就再考虑考虑公益社群的事情,这样就可以帮到更多像许静姝这样的孩子了。”
夏书韵看着车前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坚定地说:“那就尽快落实下来吧。”
车子开到了一处高档小区,门口的保安见是戴梓沂的车便直接放行了。戴梓沂突然想到什么,问夏书韵:“等下要不要去钟云阳家坐坐?这个小区里可是住着不少社会精英和明星,他家的别墅也在这里。”
夏书韵连连摇头,自从知道钟云阳调查过自己后,夏书韵都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钟云阳了。
戴梓沂也不强求,继续把车开到老人的别墅门口。和门口的佣人打了个招呼后,戴梓沂和夏书韵下了车,两个人打着一把伞走进别墅大门。
别墅的客厅里,老人正和另一位年纪相仿的朋友下着棋。两个老人神情专注,时不时地皱眉沉思,棋盘上的棋子摆得错综复杂,显示出双方对弈的激烈程度。戴梓沂和夏书韵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老人下完棋。
过了一会儿,老人终于结束了这盘棋。他微笑着招呼戴梓沂和夏书韵坐下,让佣人送来两杯热咖啡。
“这位就是戴小姐口中的那位年轻画家吧?”老人亲切地问道。
夏书韵点点头,微笑道:“您好,很高兴见到您,我叫夏书韵。”
很快,佣人便端上来两杯热咖啡,还有一杯热茶,热茶是给老人的。
老人轻抿了一口茶,感慨道:“这年轻的时候喝咖啡多一点,老了还是觉得茶更好喝。”
戴梓沂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微笑道:“今天下雨来的太匆忙,下次我给您老带几块儿上好的茶饼。”
老人面容和善极了:“哎,你太客气了。”
扭头又问道夏书韵:“夏丫头,姑且就这么叫你吧,老头子我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称呼,你觉得现在的油画发展方向如何?”
夏书韵略一思索,答道:“油画艺术在不断融合东西方的元素,现在的画家更注重个性化和自我表达,这也使得油画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
老人点点头:“确实,艺术是无国界的,它表达的是内心的情感和思想,不过,让你去画一些原创的作品,会不会有难度?”
夏书韵想了想,直言道:“如果是用来装饰您的别墅,我觉得还是放一些名家的作品比较好,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放我的作品会显得有些突兀。”
老人拍了拍手:“老头子我不在乎那些,艺术这种东西嘛,自己欣赏得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倒是有过几幅原创的作品,您可以看看。”夏书韵说着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以前作品的照片,递给老人。
老人仔细的看着每一幅作品的照片,脸上的神色认真极了。
看到那幅《笼中鸟》的照片的时候,老人眼前一亮,问道夏书韵,
“夏丫头,你给我说说这幅。”
夏书韵凑过去,坐到老人身边,看着老人指着的那张照片,正是那年参赛的《笼中鸟》。
“这个是我高中时候参加市内的青少年美术大赛的作品,整个画作的立意可能与我个人的经历有些关系吧,想表达的是一种对自由的向往和对现状的不满,这里我特意把笼子画的无比华丽金光闪闪的,就是为了和鸟儿眼中的渴望做出对比,笼子就象征着一些看似美好但是其实令人窒息的束缚......”
夏书韵说的越来越多,老人眼里的喜色越来越明显。
“老实说,这么多年我最满意的还真的是这幅作品。”夏书韵说了一大堆,有些口渴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高中就能创作出这种作品确实不容易,拿奖是应该的。”老人看着那幅笼中鸟越看越喜欢,“要不,给老头子我再画一幅这个?”
“您喜欢的话当然可以。”夏书韵微笑着,自己的作品能得到老人的认可也很开心。
老人和夏书韵又聊了些中西方艺术史的内容,时间很快就到了饭点。老人问夏书韵和戴梓沂平时喜欢吃什么,今天就留在他这里吃饭,让佣人去准备。夏书韵和戴梓沂都表示随便吃一些就可以了,老人则让佣人按照平时家宴的标准去做。
饭桌上,丰盛的菜肴被一道道端上桌。老人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夏书韵:“年轻有为,画技精湛,人还长的这么漂亮,真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家啊。”
夏书韵有些受宠若惊,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连声说:“谢谢您的夸奖。”
戴梓沂在一旁听得也很开心,心里暗暗为夏书韵高兴。能让老人赏识的人可不多,夏书韵算是其中一个了。她举起酒杯,微笑着说:“感谢您的款待,也感谢您对书韵的认可。”
老人也举起酒杯:“能欣赏到这么优秀的作品,是我的荣幸。希望你们以后没事儿,能多来我这儿坐坐,跟老头子我多聊聊。”
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吃过饭后,又和老人聊了聊需要的作品,细节之类的,戴梓沂和夏书韵便离开了老人的别墅。
出了门,戴梓沂调侃道:“真的不去钟云阳那儿看看吗?”、
夏书韵想了想,还是不想去。
然而,钟云阳的车此时正缓缓开过来......
“你俩怎么在这儿呢?”钟云阳把车停在两人面前,摇下车窗,问道。
“带书韵跟叶老聊了聊艺术。”戴梓沂解释道。
“噢噢,那老头儿,有点意思的。”钟云阳自然也知道戴梓沂口中的叶老。
夏书韵有些尴尬的捂住脸,感觉很无奈。这种巧合怎么会发生啊??
“我要去跟朋友玩会儿,一个小聚会,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玩会儿?”
戴梓沂看了看夏书韵,轻轻摇了摇头她的肩膀。
夏书韵抬头,对上钟云阳的视线,心中有些紧张。
钟云阳见夏书韵如此,笑了笑,摆了摆手:“没关系,那就下次我们三个自己聚。”
说完,钟云阳启动了车子,离开了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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