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师徒二人站在小木屋外,与以往不同,这次仇问手里握着一柄纤细的银色长刀,夜对这把刀的印象十分深刻,就是那晚被仇问所救时仇问拿的刀,所以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仇问,弄得仇问啼笑皆非。“和你想的一样,从今天起我开始教你刀的用法。”仇问耸了耸肩,“好耶!”小夜一蹦三尺高,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两年了,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挥动长刀那帅气的身姿了。瞧着小夜这兴奋劲仇问阴恻恻一笑,倒转长刀,将刀柄递了过去。“我会先将基础的挥刀动作教你,然后接下来的时间你就无数次重复这些动作,直到让我满意为止。”“啊?”小夜一愣“难道不是师父你教给我一些举世无双的招式,就是那种又潇洒又强大的那种……”仇问微微一笑,“招式是有,等你练好了这些动作,自然会接触到。”虽然仇问给出了小夜满意的回答,但是这笑容让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接过长刀,小夜的手臂微微一沉,这刀比看起来要重上一些。然后仇问便开始传授一些基本的劈撩刺砍。小夜的习刀之旅正式拉开了帷幕。
“角度不对!这招要从对方的腰间划过,你这都斩到哪去了?重来!”;“握住刀的手不要抖,稳住,气息也乱了,重来!”;“速度太慢了!这样你连杀鸡都杀不了,重来!”;小夜心里苦啊,这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而且仇问在刀的传授上明显更为严厉,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教给小夜的招式也完全没有复杂的变招可言,全是一板一眼的基本用法,但是仇问添加了许多别的要求,比如要求某个动作一定要攻向某个部位,一个动作必须完美衔接另一个动作等等。但是只设要求,并没有教小夜具体如何做到,小夜只好自己慢慢摸索。午饭时间,家中粮食不够了,仇问下山购买粮食去了。小夜独自一人在小木屋前继续训练,他正被仇问的一个要求难住住了,刀往右下劈之后接上一次横向的斩击,但是小夜无论如何尝试,横斩的速度和力量总是不够。
“先把两个动作拆分多试几次吧,万一熟练了就能合格了呢。”小夜如是想。微微握紧刀柄,深呼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气息。“哗——”长刀带着破空声带出一个银色刀弧,光看着也能明白小夜习刀半年来进步非凡。立定一会,小夜再次挥刀,这次是横斩,同样声势不小。随即两招连续挥出,在下劈接上横斩的时候小夜的动作明显出现了不协调的滞塞感,与之前一样,横斩的速度和力量出现了大幅度下降。“唉,果然还是不行啊。”小夜烦躁地原地踱步,然后突然定住,脑子里出现了一些想法。这些想法理应是小夜在最早开始习武的那两年就已经懂的,不知为何习刀以来就忘得干干净净了。“马上开始实践!”小夜照之前那样一记下劈,这个动作小夜已经练了千百遍了,不可能会有失误。小夜顺势一个迅速的转身取代了横斩的动作,同时刀随着肢体的旋转猛地加速,再横斩而出,刀身竟带出了点点残影。
此时回来了的仇问正好看到这一幕,对着小夜微笑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师父!”,“小夜兴奋地跑到仇问跟前,“您特意设计了两个不匹配的动作就是为了让我察觉这一点吧!刀和肢体不是独立的两个部分。他们是可以相辅相成。”“没错,”仇问点了点头,“刀只不过是伤敌的手段之一,身体同样也是。你无需将他们割裂开来,明明在第一次和我交手的时候,你已经会利用奔跑来增加飞踢的力度,怎么现在用刀了脑子反而不灵光了。不过既然已经明白了这一点,基本功这块你应该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开始实战了。你不是想学华丽帅气的刀法吗,我现在就用这些来攻击你,你自己想办法化解它们。”仇问嘿嘿一笑,“哎——”小夜瞪大了眼睛“原来是这么个接触法吗?”“那不然呢?”仇问耸了耸肩,“难道你要学这些现有的招式去刺杀帝君吗?帝君身旁有无数浸淫这些招式数十年之久的好手你学个几年就想击败他们,做梦呢。”“所以师父想让我习惯和使用这些招式的人对战?”“不,不是对战。”仇问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是,顺利击败他们。”“那为什么师父不直接教我这些招式的破解法啊?”仇问敲了敲小夜的头“才和你说完多久又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斗方式?我的风格你学得来吗?而且,”仇问顿了一顿,“你完全不需要拘泥他人的招式”这句话因为怕小夜骄傲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在这两年的相处中,仇问发现小夜在想象力和反应力上远超他人,他可以轻松做出常人想象不到的动作,面对出其不意的攻击也能迅速做出反应。但是在一些现有招式的学习上进度缓慢,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是一个更适合创造出自己流派的人,而不是像自己这样的正常人,承前辈福荫习得各种精妙的招式并加以应用。于是途中仇问改变了教导方式,选择以喂招的形式来提升小夜对其他武器和流派的适应性,而不是直接传授招式。以方便他将来能更快做出应对和破解。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刺客:无论对手使用何种武器都能加以克制并顺利击杀。“至少,小夜的这种天赋,让刺杀帝君稍微变得有那么一丝可能性。毕竟,刺杀帝君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想到这里,仇问反倒是有些庆幸,要是小夜与正常人无异,他未必是最好的老师,甚至他害怕会因为自己的教导不利而导致小夜陷入绝境。但是因为小夜的特殊性,他反而敢拍胸脯道:“没人会比我更适合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