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与沙（Blood and Sand）
“给我轰！”薇雅娜指向折纸汉森，除开警戒着布鲁默他们狙击的浮游炮外，其它一齐轰向汉森所在的地方。
“你以为就你有浮游炮？”折纸汉森竟然也指向薇雅娜，几座纸做的浮游炮从他身后浮现，数量是薇雅娜的两倍还不止！
“天真！”
能量互相轰击，卷起的强风吹的薇雅娜有些睁不开眼睛。
眼前的敌人竟然令她头皮发麻。
原本以为只需要恐吓一下就会乖乖投降的敌人，现在毫发未损不说，甚至还渐渐的占了上风。
“可恶！本小姐生气了！”薇雅娜从浮游炮上跳下，扭动手腕。
血液沿着衣服倒流到薇雅娜的头顶，与此同时她也展开手杖，鞭子形态面对折纸汉森。
“血王冠？”折纸汉森微微皱眉，随即又放声大笑起来。
“有意思！”
“看你的血多还是我的纸多！”折纸汉森打了个响指，围绕着保护他的折纸们纷纷放弃环绕，袭向薇雅娜方向。
“屡教不改！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晶蓝的鞭刃穿过纸张，往折纸汉森抽去。另一只手朝着袭击过来的折纸抓去。
血手从空中把纸张都给打落下来，沾染了血液的纸如同失去了魂魄，纷纷坠落到地上。
“我可不是只有这些呦。”汉森扯开外套，向左弹射躲开了鞭子的袭击。
纸做的移动装置？薇雅娜皱眉，这个敌人可不是一般的难缠，还是挥舞起鞭子继续组织攻势袭向折纸汉森。
“哼，我看你能撑住多久！”折纸汉森冷笑道，从衣兜里掏出纸做的旧时代纸模手枪，开启保险栓—
血红的王冠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黯淡、凝固，到时候只能重新牺牲血液来维持战况。
撑的越久，赢得可能性就会越大！
“砰。”
“嗡。”
枪声与浮游炮们轰击的声音同时响起，薇雅娜在义眼的帮助下还是很轻松的预估了弹道，用鞭子甩开子弹。
“砰！砰！砰！”每一击都是朝着要害射去，薇雅娜只好被迫的防守，一时半会还没法对他作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来啊！不是很狂妄吗臭狗们！”撑着换弹夹的间隙，折纸汉森嘲讽道。
快了！快黯淡了！
这种小姑娘估计也经历不了两三轮就会因为贫血而倒下。
“唔！”血王冠赋予的血手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力量”大不如前。薇雅娜悄悄往上一瞥，先前鲜红的血液现在已经变得暗红。
果然！不能撑太久！之前在训练室的时候教官就一而再的嘱咐不能持久作战，不然会有贫血的风险。
怎么办？是再放一点血还是先收回去再释放？
“但我如果收回血液，瞬间就会被这些折纸撕碎吧。”
浮游炮正在互相的轰击，根本帮不了自己。
望着满天的折纸，薇雅娜感到小小的绝望。
“只能……继续了么？”薇雅娜紧咬嘴唇，用力上眼睛不让自己看向手腕，再次扭动手环。
“嘶！好疼！”第二次划破手腕，疼痛感来的更是剧烈，新鲜的血液汇聚到黯淡的王冠上，再次变得血红起来。
“怎么……好昏……好冷。”
薇雅娜觉得头有些小小的眩晕，短时间内大量损失鲜血让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强忍着头昏和呕吐感，薇雅娜改变策略，放弃被动的防守，直接扑向折纸汉森！
挥舞着血手推开碍事的折纸，完全不顾袭来的子弹，挥舞着鞭子就往折纸汉森甩去。
“这样你死的更快！”汉森瞄准间隙，朝着薇雅娜的右腿开枪—
“啊！好痛！”
凶猛的攻势被子弹化解，薇雅娜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捂着流血的大腿。
“天真的狗啊！”折纸汉森看着失去还手能力的薇雅娜冷笑道，不急着给她最后一击，反倒是撑着那群烦人的“小东西”还没来的时候好好折磨一下才有意思。
“唔！”千纸鹤的尖喙划过薇雅娜的手臂，但现在的她也仅仅只能被动的承受痛苦。
“噫噫噫！”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落，薇雅娜又被千纸鹤划破身体，但是每一次都不是足以致命的伤害。
“有谁？有谁能来救救我！”
“求求你了！”
薇雅娜绝望的呐喊着，然而声音微弱到根本没有人可以听得见的程度。
自己为什么要做“异聚者”？
真的是为了“贵族的荣耀”。
是为了父亲的期待与认可？
是为了家族能接纳自己？
……
“可我还是不后悔我做了这份工作，即使是死亡！”
薇雅娜闭上眼睛，身体逐渐的变得越来越冷，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抬起眼皮了。
“我要死了么？”
“嗯？”只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正在缓缓的注入自己的体内。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么？
薇雅娜缓缓地睁开眼睛，见莉莉琪正帮忙按压着伤口最严重的大腿，而感觉温暖的东西是不知从哪来的鲜红色注射器注射入身体内的缘故。
“主人叫我用这个救你，薇雅娜小姐，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请你忍一忍！”
“唔！”巨大的痛苦让薇雅娜忍不住闭上眼睛，莉莉琪帮忙用止血带先扎紧大腿根部，然后从旁边的医疗箱里翻找着什么，又注入自己的身体里面。
“呼，哈。”大小姐深吸一口气，趁着意识还没完全消散，看向艾默那边。
艾默正在用圆锯比划着什么，但自己已经听不清声音了。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先睡会吧。薇雅娜合上双眼，殊不知刚刚只是艾默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考验她。
……
“主人？”莉莉琪疑惑地望向艾默，虽然外面有无数个折纸包围着他，但丝毫伤害不了他。
不如说，折纸都在“惧怕”着什么。
细小的水珠撒到莉莉琪的脸上，她抹了抹脸上一丝丝清凉，恍然大悟。
“主人，是水？”
“聪明。”艾默透过缝隙望向一旁的薇雅娜，用圆锯又把底下的水管裂缝切割的更开了一点。
飞洒的水珠撒到纸张上，打湿的纸张就像是泄气的皮球，纷纷往下掉落。
“所以这个人从来不在下雨天接受委托。”艾默抬头，望向金黄的残阳，眯起眼。
“主人，不去救薇雅娜小姐么？”
“不用，先看看吧，看看她有没有当异聚者的觉悟。”艾默打量着与折纸汉森苦战的薇雅娜，过了好一会才微微点头。
有牺牲自己的觉悟，但脑子还是不够用。
“你去救她，我来处理这个折纸汉森。”丢下简短的一句话，艾默挥舞圆锯割开个小口，冲了出去。
“主人？怎么救？”莉莉琪微微偏了偏脑袋，疑惑不解。
但下一秒，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从折纸的包围中突破出来，来到莉莉琪脚边。
没有任何提示，黑色黑子自己原地打开，展示里面的东西—
血袋，止血带，治疗机器人，肾上腺素等东西一应俱全，上面的血袋还用荧光笔标上了唯一的使用人—薇雅娜
“主人……”莉莉琪盯着艾默准备的这些东西，心里有种情感正在慢慢的涌现。
主人，原来是个很细心的人啊。
所以莉莉琪才这么……
心跳为什么。
这么快。
但一点也不难受。
主人……
莉莉琪捡起自动收好的盒子，周围的折纸早就变得异常地稀少，轻轻一划就能划开。
……
“克洛伊，迷彩。”艾默对着身份环小声地嘀咕道。
“收到，请问还需要其它么？”克洛伊干练的声音让艾默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她还没有去上班，结果早就就位了。
“……刚刚谢谢你了，要不是血袋，薇雅娜就……”
“你申请的这种，又不是什么昂贵装备。”
“总而言之，谢了。”艾默关闭通话，只觉身体的周围被什么模糊的东西给包裹起来，但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外面。
“职责所在。”
所谓的迷彩，也只是借助街边的监控摄像头的“投影”功能来“制造”一个没人的街道罢了。
这也足够了，特别是当一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有异样。
放轻脚步，屏住呼吸。艾默紧握着圆锯慢慢靠近折纸汉森。
眼看着薇雅娜重伤昏迷，被折纸汉森折磨。艾默深吸一口气，举起圆锯—
“果然，崩坏者都该下地狱！”
“嗡—嗡！”
启动圆锯的轰鸣声，这是艾默故意加上去的，为的就是给崩坏者最大限度的恐惧！
“什—”
“啊！”折纸汉森被艾默从后面用圆锯劈开。圆锯切割的伤口很平整，基本没花多大力气就被劈成两截。
空中盘旋的千纸鹤与地上的折纸动物纷纷瘫痪落地，白纸上染满了地上的血污，宣告着汉森的彻底毙命
“哼！”艾默抓起折纸汉森的半截身体，用圆锯下面的“剑”部分尖端斩下他的头颅。
“现在倒也不用那么去审问犯人了，只要把这个带回去，你所知道的东西我都知道哦~”抓着折纸汉森的头在地上猛摔，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愤怒那样。
“别指望我给你留全尸。”艾默望向剩余的半截身体，内心的恶趣味涌上心头。
握紧圆锯，劈向那堆血肉。
“谁！”周围的炽热让艾默连忙后退，刚想质问的时候，却发现手里的头颅已经被某种东西给“贯穿”了。
温度急剧上升，恍惚间周围已经被火海包围！
螺纹长剑从炎浪中穿透了折纸汉森的头颅，而握着这把奇特大剑的人只有一个—
十字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