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平安呢…
真是个皆大欢喜的答案,在那场事故中仅有弗拉克西纳斯出现了些许损坏部分需要升级维护外,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很棒呢,真是很优秀的答案。
余是该夸耀「弗拉克西纳斯」的防护措施做的太好了,还是去赞赏那依旧在苟延残喘的【某人】的顽强呢?
…但是没有关系,想必如此受挫的你在短时间也已经无法以那副姿态出现在他的身旁了吧?
现在,这就够了。
余仍在这里,以后的事情,来日方长。
“既然是余让你看见的,那么就是你该知道的。”收敛了表情,无事发生一般轻佻回复着少年的话语。
“就是说——”瞳孔颤抖着,五河士道踏出舞步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就是那样,既是余说过的话,那么即便不是你的生母,也该和她有很深的牵扯。”从容的浅笑着,将少年那呼吸急促起来的失态纳入视野。
“那种事情——”专注而澄澈,那玫红的单瞳在少年开口之际便自然而然的知晓了他那不加掩饰的怯弱与躁乱,甚至于其中还混杂着几分斥责与闷火。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你呢?”利刃般斩断了少年的后语,擅自的将言辞的后续道出,少女轻声补充着,“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有机会和她见面了。”
“倘若如此,你就能够知道为何自己被抛弃了,就能够向她倾诉你的思念,就能去了解她无奈而抛下你的苦衷了。”
“只要能够好好对话,互相理解的话你们即便无法再为母子,也能够彼此释然了,你是这么想的,士道。”
以眼眸确认表情,以胸膛感受心跳,以被牵起的指节感受少年那微微出汗的掌心与无处发力的迷茫。
少女不错过每一处细节,肆意的将少年还未吐露的心语拖拽出来。
“这个答案很简单呢,士道,”贴近耳畔,亲昵般的细语,“因为啊~余不允许。”
“你…不允许…?”不允许士道与生母见面,擅自否定了少年的思念与相互理解的可能,傲慢的将他本人的心意无视。
“嗯,余不允许幼兽将柔软的腹部面向猎人般的蠢事发生,”即便记忆并不完整,但少女对自己的思维逻辑再清楚不过了,“它可是抛弃了你的人。”
倘若是缺乏了线索的推理,那么现在多半是一筹莫展的情况。
但在知晓了最后的结果,只是缺乏了些许细节的前提下,要还原事情的大致情况,就再简单不过了。
四糸乃并非天然的精灵,琴里的灵结晶是被他人赋予,五河士道这不知何时拥有的封印精灵的能力,明明正式接触精灵没多久,但在之前就决定了整个组织都围着少年转的方针以及…那曾和余战斗过的【幻影】——
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能够好好交流的话——”
“就算是现在,它也在利用你完成什么,封印的力量可是在琴里成为精灵之前就在你体内了,你真觉得这是自己本就拥有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的啊!!可就是这样才必须要好好问个清楚!!!”以更大的声音将少女的话语盖过,少年的情绪稍有些失控的倾向。
少女所说的事情,士道自己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当然是想过的。
在鸢一折纸挥下光刃的那一刻,五河士道在深夜辗转反侧之间,总会想很多,很多。
有无法再见母亲的遗憾,有对那最后所见的粉发少女的样子的困惑,有对自己的,对琴里变为精灵之前的事情的思索…
但越是思索越是困惑,愈是想象便愈加迷茫。
五河士道并不是侦探,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想知晓的,总归是想要从那里得知真相,就算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就算那可能令自己更为受伤。
可就是想要得到本人亲口告知的答案,
没有孩子是不曾对母亲抱有期待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想要拥有的事物的渴望也只会不断加深。
手指很痛,即便先前有所抱怨,但提及到那个人,少年终究还是忽视了眼前人的话语。
“所以,那又如何?”抬起视线,发出声音。
被生命抛弃的绝望与遗憾构成了五河士道如今的人格与个性。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一个人的【过去】是【现在】的人已经无法触及的领域。
那是当然了,已经构成的完整人格并不会因为谁的出现就能够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
但对镜优来说并非如此。
“它有什么企图,你又想和它说什么聊什么,这些和余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渴求余的爱恋,并展露了那片诚意与美丽,那么余便予以回应。】
“你的想法什么的对余而言根本无所谓。”认同?否定?少年的好恶对镜优造不成半点影响。
“作为母亲,抛弃孩子本就是糟糕透顶的行径,还敢厚着脸皮躲起来利用孩子来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余才不管它想完成什么目的有什么苦衷和借口,只是想到和士道相处时有这么个恶心至极的东西在场就已经足够令人不快了,若是不将这份自私自利的傲慢粉碎的话,余可没有心情享受和你一起的时光——”轻蔑且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能让这样的人继续存在于你的身边。】
“毕竟,五河士道不是被谁抛弃的孩子和完成什么企图的棋子,是余堂堂正正的蹂躏,战胜,是余抢夺来的战利品,是余的东西。”
纵使那是过去的苦痛,即便是遥远到你自己都已经揭过的伤痕,是你自己都逐渐忘却的绝望。
余也要追究到底,让它付出应有的代价,
若不能当面践踏着它的残躯,讥讽嘲笑,让它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怎样珍贵的宝物,于愚蠢的懊悔中消逝,又怎能对得起你曾承受的绝望?
“余不是能够保护好谁的精灵,所以在威胁产生之前将其排除才是最优项,倘若对此有什么不满…”
“大可来忤逆余,倘若你能做得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