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时而好似山岳一般高大,时而又像风中的残烛一样微弱,眼前这只不明身份的祸乱身上所释放出来的这种差距极大的气息搅动混淆着时流的感知能力。
但是之前从祸乱那里得到的力量现在却像是被点燃了引信的火药一样,正处于一个随时都会兴奋雀跃着爆开宣泄出来的状态。
这种悸动、这种仿佛找到同类的兴奋,一切都表示眼前的这个神秘的胖子与之前对抗过的占据了老李身体的那只火焰型祸乱有着某种理不清但切不断的联系。
“再生的速度好像有点慢......”
昨天晚上祓除那只火焰型祸乱的时候,那家伙的再生速度几乎是那种前一秒就剩下了血皮,下一秒就有可能会原地满血复活的程度。
但是这只祸乱都已经过去十几秒钟了,却连脑袋都还没有再生出来。
不过,对付它们的方法大概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不要给它们任何思考的机会。
轰~
乳白色的焰光从时流脚下爆发,一上来就用尽全力的火力推进让他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出现在这只还未完全恢复的祸乱面前。
轰~
祸乱举手防御的瞬间,时流再一次改变方向,它才刚刚其实双臂展开防御姿势,时流的拳头就已经结结实实打在它的后背脊柱上了。
这是一次结合了力量速度与火力的,绝对不会输给昨天晚上巅峰状态的全力一击。
蓝色的T恤化为灰烬,皮下的血肉与白色骨骼也在这一拳下灰飞烟灭,因为轰碎了祸乱的身体而外泄出去的多余力量甚至直接令打击方向上的一大片空置仓房原地蒸发。
还没完呢。
这样的想法驱使着时流继续对祸乱剩下的残躯实施打击,刚刚扭转身体挥动拳头,更快更猛的打击就像一辆装满货物全速飞驰的重卡一样撞在了时流身上。
就连思考的能力都被这一瞬间令人错愕的打击打断,半空中极力想要控制身体方向的时流撞翻了一侧仓房里的起重机之后轰的一声消失在某间仓库里。
“好痛...好痛......这股力量是同伴的力量,你是愤怒......是我的同胞......为什么。”
“应该喊痛的人是我才对吧,话说就只剩下下半身了,这家伙是用哪个部位说话的呀。”
话音未落。
从仓房里划出一道乳白色流光的时流以一路将地面融化切断的速度朝祸乱发起冲刺,只不过这一次把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了灵活的躲闪上,试探性的挥拳想要找出刚刚那一股来源不明的神秘打击究竟出自于何处。
砰砰砰~
连续几次打击都切切实实的命中了目标,并且那股来源不明的神秘打击也没有再出现,时流刚要因此而全力以赴的时候。
“喂喂,这是犯规的吧。”
时流的这一次攻击就像是打在了一团透明的空气上一样,软绵绵同时又弹性十足的触感不仅消解了他的攻击,反弹回来的力量同样让人烦躁不已。
啪~
双手合掌拍手,上下左右,四个充满邪气的法阵在祸乱周围出现,时流被弹飞的同时,四道橘红色的火流也呼啸着喷涌而出。
“哼~肉搏战行不通,那么术法怎么样。啧......真的假的啊,这样还没死吗。”
胜利的手势还没有抬起来,火流融化的岩浆池里,纵然身体被焚烧了大半,但还在恢复中的祸乱身形从扭曲狰狞的空气里显现出来。
“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同伴,所以......请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以祸乱为圆心突然卷起的狂风吹灭了时流造成的岩浆池,就像是一直很懒惰的人终于下定决心做了某种决定一样,鼓起干劲的祸乱瞬间修复了自己的身体。
从未见过的陌生中年男人,胖胖的身材和打不起一点精神的脸,没有半点神采的眼睛因为睡眠不足半睁着,浓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就像是连续爆肝熬夜了很久一样。
如果没有那股山岳般爆发的祸乱气息,这个怪物在普通人眼中大概就是个连续加班了好多天的人畜无害肥宅社畜吧。
“你说你是在工作吗,那可真巧。我现在也正在为了保住这份工作而拼命努力呢。”
时流摆开架势,在脚下蓄积着火力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其爆发。
祸乱朝他挥手的同时,迟疑了一瞬才出手的时流清晰地感觉到了,某种庞然大物擦着他的脊背一扫而过的那种惊悚感。
又是一拳被看不见的某种东西给挡下来了,而且那种软绵绵的触感是真的让人感觉烦躁又棘手。
究竟应该是用术法来辅助肉搏,还是用肉搏来辅助术法。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破开或者绕开这让人烦躁的防御,直击深处的祸乱本体呢。
砰~
思考的间隙里,时流的身体又被那股庞大蛮横的力量击中,这感觉就像在力量比赛上幼儿不幸对上了成人一样,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时流被狠狠抽飞了出去。
更糟糕的是像这样无论干什么都像是打在棉花上面的无力感还在消磨着时流的战斗意愿。
不知道什么时候。
好想就这么放弃睡一觉啊,这样的颓废选项居然在时流的脑海中滋生出来了。
亲身体会着地球母亲那重力与摩擦力的双重洗礼,最终停下来的时流眼前一片漆黑,感受到温暖此刻正环绕着自己脸颊的同时,一股美妙的芳香气味萦绕在他鼻尖混着空气被吸入鼻腔。
“那个,请问您还好吧。”
光芒重新照亮时流的视野。
撩起裙摆的金发**大姐姐关怀的脸,跟那对夸张到骇人心魄的山岳映入时流的眼帘,目光稍稍向上向后。
那里正是漂亮修女长裙下最深处的神秘所在。
时流挺直了身体,保持着这种躺在对方裙摆下面的姿势一动不动,过了很久之后才说出那句话。
“这只是个意外。”
“哈......”
“我绝对没有什么邪念或预谋。我只是在固定的地方被打中,然后按照固定的路线飞行,最后碰巧摔在了你的裙摆下面......虽说我确实看到了某些东西,此刻心里也在因为圣职者的开放而感到震惊。不过这真的就只是仅此而已,要怪就怪地球的引力吧。”
“不,我关心的是您的身体,您没事吧。”
穿着洁白修女长裙的金发修女看到时流一切正常的坐起来,她脸上的担心跟忧虑更加浓重了。
“像您这般灵力弱小的人却遇到这种飞来横祸,这就是命运的残酷吧。那个,您还是老实待着比较好,像这种回光返照的状态是不会持续太久的。”
“你在担心我?哈哈哈,我没事的啦,我现在的身体非常结实,就算是去高速公路上步行一圈都不会有事。你也是伏祸师吧,是为了外面的那只祸乱而来的吗?”
“您到底是......”
高天的圣女还未说完,他们两人所处的建筑就被某种蛮横的力量无情撕开,时流看着头顶大半个仓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在半空。
远处那只已经完全恢复的祸乱突然兴奋开心的指着他的方向。
“太好了,我想起来了。我的工作就是排除掉你,之前找你很久了......修女小姐很擅长跟人捉迷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