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难道是信长一直隐藏在人后的真面目吗?
我很想这么问,但是又觉得很不合时宜。
「怎么了吗?」
信长似乎有所察觉。
她大概意识到自己前后的差异可能会给我带来什么疑惑吧。
所以她对我说:「想要问什么就问吧,虽然没有太多时间了」
没有太多时间?
虽然不太理解信长的这句话,但是我还是将我的疑惑向她道来。
「这么说来,信长殿下一直都并没讨厌男人么?」
「倒也不是啦,其实我很讨厌男人的呢,只是不知为何你的身上我并没有感觉到来自灵魂的厌恶。」
信长所想的,大概是那种触碰的感觉和对话的感觉,亦或者是那种来自从前的伤痛。
她并非与生俱来的厌恶男人,那种厌恶其实可以理解成为害怕。
说出去可能会被人所笑,但是尾张的国主,织田信长是打从内心深处害怕男人的存在。
所以她就装作自己厌恶男人,然后穷兵黩武般的将身边的男人一个一个全部挤走,排除在政治权力之外,也可以理解成消失在信长的视线之中。
「诶诶?」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信长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柔柔的笑着,手再次攀上我的脸颊,冰凉的手一下子仿佛贯穿我的胸口一般,我的心都为之颤抖。
「这种触觉,就在我刚刚与你扭打的同时,我发现我居然没有产生厌恶,真是神奇〜我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触碰一个男人呢!」
她看上去很开心,而且不是一般的开心,就像小时候失去的玩具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一般,那种爱不释手的样子。
我不忍心打断她,其实我也蛮享受被她抚摸的感觉啦。
相当能够让人安心,真是令我感到惊讶的想法。
但是……
应该说大概这种场景仿佛遭到人类所诅咒一般,一支箭从不知名的地方射向我们,当我察觉到那一支箭的时候,信长早已先我一步利用手里的爱刀压切长谷部将那支箭砍断。
「真是的,我还以为还有一点时间呢……」
信长遗憾的说道。
她的身躯毅然挡在我的前面,让人感到她那一刻的样子变的非常高大。
甚至有一种谦信站在我的面前的感觉,虽然这样想非常对不起谦信。
信长的背后背着一把种子岛,这时我才发现信长从最开始就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不然的话,在辽阔的尾张平原上,即便骑在马上,信长也能在马上用种子岛击中我。
(注:种子岛是铁炮的另一个别称,因为西班牙船支最早在种子岛登陆,而铁炮这种东西也因为被种子岛的领主种子岛彦三看中而传入本岛,所以铁炮也可以称作种子岛。不过这里实际上有个误区,在日本种子岛实际上也是研发铁炮的中心,因此种子岛也可以是对那种能够精确打击目标的高质量铁炮的称呼。)
「又来了……!」
我的危机感再次席卷全身上下,之前那支箭是从我的背面射向我,而这次则是左侧树丛。
「快躲开!」
信长一把推开我,然后用刀再次精准无误的将射向我的箭砍断。
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躲在暗处的那个家伙,他的目标说不定是要杀了我。
「喂喂,为什么要杀掉我作为前提呢!」
「那还用说吗,对付的人大概是想杀掉你然后栽赃在我信长的头上,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讨伐我了不是吗!」
她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