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南音雪难得听得这样认真,见冷翎稍稍停顿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想继续听下去。
一阵突兀的音乐响起,把南音雪求知的欲望压了下去。
“上课了啊。”蒋润雨用十分遗憾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要上课啊!!!”南音雪气得捶桌子,除了冷翎和南音白之外其他两人也是十分泄气。
“实在没想到冷翎在初中的故事居然这样丰富,那后面你们上了同一个高中吗?”骆嗣诚感叹道,然后把所有的期待压缩成一个问题。
冷翎摇头。
现在他的状态,就是对后来的故事最好的解释。
“这样啊,实在想不到冷翎变得爱笑想说话的时候的样子啊。”骆嗣诚也是揣揣手,没有过多的想法,然后他扭身对其他人说,“这个问题,你们都逃不掉啊。”
“我们就不用了吧,我和我哥从小就没啥特别亲密的异性朋友。”南音雪笑嘻嘻地挽住南音白的胳膊,然后一脸嘲弄地指了指身边的蒋润雨,“我觉得雨雨可能会有大事情哦,他一定不简单。”
“我也是,我从小母胎solo,根本不存在什么异性朋友。”陈道纤也举手发言,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蒋润雨也没有来得及反驳,坐在讲台上的老师就站起来示意台下的学生安静了。
六人的对话就戛然而止,重新恢复了上课的状态。
下午的普通话课可以说是对身处西南方的蒋润雨而言是一门非常陌生而且有必要的课,虽然上课一直说着普通话吧,也一直听着网络上的动漫电影也说着普通话,但是今后作为教师的预备生,要学好普通话是必须的。更何况从如今代理班长杨嫣在班群上发布的消息得知,每个汉语言师范生普通话必须通过二甲水平,这个二甲水平到底是怎么衡量的,到底有多难,就跟英语四六级一样,只知道等级,不知道难度了。
陈道纤也是单数,很奇妙,班上男生除了南音白和南音雪之外并不是挨在一起的,但是六人的单双数居然奇迹般地对半分了。所以今天下午第一节的普通话课就是南音雪、蒋润雨和陈道纤去上。
蒋润雨对此当然十分乐意,能和南音雪一起,无论干啥他都乐意了,何况身边跟着的是一个不会像骆嗣诚那样多嘴的陈道纤,他自然是更加高兴了。普通话书是一本米色的教科书,之前粗略地翻过了,讲的是人的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更多还有一些字词连读的提醒之类的,但是想必作为这样一门实际语言的课程,上课的内容肯定不会按照书本上的原文照着念。
普通话老师是一个年轻有朝气的男老师,看央视主持人哪一个不是看起来很有精气神的。想必教我们的老师自己也不会差,既然他们自己要二甲,那么老师怎么也得一乙水平。
“作为语文老师,你们每个人都有教导学生正确读好语文每一个字的责任,所以你们每个人在毕业之前都必须拿到普通话的二甲水平,如果拿不到二甲,到后面找工作是很困难的,而且学校不会给你们办法学位证书。”普通话老师做完自我介绍后上来就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们普通话就只有这一个学期有课,所以你们最好是在这学期就把普通话过了,因为这学期我会在这里教你们,纠正你们的发音上的错误,等到了后面,那你们没有人管着,自己懈怠了,那么拿普通话证书就更难了。”
“可能你们对普通话等级代表的含义不够明确。一共分为三个大等级,六个小等级,其中最低的是三乙和三甲,这只要会说普通话就能过;二乙是普通话上没有明显的读音错误,能够听懂你所说的话的意思;二甲就是没有显著的发音错误,比如前后鼻音,平翘舌音,和h、l不分的情况,知道你达到了分数的87分以上,就可以成为语文老师了。一乙则是地方主持人水平,那些电视台的主持人和播音,都需要一乙的普通话等级,而央视主持人最低都得是一甲水平。”老师算是笼统地做了一个解释,让在座的人对于这方面有了一些理解。
蒋润雨三人坐在了所有人群的最后,他们学校的普通教室的座位分布分为三组,左右两组三人一排,中间一组四人一排,所以一个寝室一般坐两边的位置两排就坐下了,坐中间如果出现位置分布不太均衡的情况下比如有不熟的同学坐在了三个座位的中间,他的寝室没有人和他一起坐的情况下,那么那他身边的两个座位是大概率没有人会坐的,于是中间的四个座位大概率就会出现拼座的现象。
这个现象本是非常常见的,但是蒋润雨对这点有着明显的排斥,他非常不喜欢单纯为了一个位置挨着不熟悉的人坐,在之前甚至在公交车和地铁上,他也宁愿站着也不愿意去坐身边都是陌生人的位子,现在总算好些了,但是他的内心总还是有一些小九九的。
“普通话考试除了读字,读词,读文章外,最重要的还有一个三分钟的不间断即兴说话。”普通话老师这句话在班上并没有引起什么震动,好像三分钟不间断的即兴说话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即兴说话就是你在三分钟前有时间准备稿子,然后考试开始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说三分钟,在这三分钟内你要准备好开头过程结尾,如果三分钟没说够或者三分钟没有结尾,都是会严重扣分的。”老师继续说,这句话一出,班上瞬间炸开了锅。
“三分钟?我说一分钟都够呛!”
“不要啊,那这普通话考试谁说得过啊!”
“那我一个字说一秒钟,只要我说的够慢那么时间都拿我没有办法!”
蒋润雨也被这个消息吓得说不出话,他扭头看南音雪和陈道纤,两人也是神色惊愕,陈道纤甚至开始琢磨自己遇到个什么题目能让自己说满三分钟。
“如果说以前开心的事情那么肯定可以说很多啊,三分钟还是可以的吧!”南音雪艰难地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朝蒋润雨苦涩一笑,随后又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振作起来,“没错就是这样,不就是三……分钟吗?我一定可以的。”
“问题是他会让我们随便说什么吗?那么这样只要稍加练习三分钟也太简单了吧。”蒋润雨立刻就指出南音雪所说的不合理的地方,把南音雪强装振奋的模样一下就打回了原形。
“即兴说话是有题目的,不知道你们知道一两年前的那个央视的主持人演讲比赛吗?里面有一个环节也是即兴演讲,给出一个图片示例,仅仅只有数十秒的组织话语的时间就需要讲一篇不错的主持稿出来,我们的即兴说话也和他们差不多,只不过准备时间多了,演讲内容简单了而已。”普通话老师接下来说的话让蒋润雨所言坐了实,南音雪听后更加泄气了。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普通话的发音,雪你的普通话怎么样?”蒋润雨话锋一转突然发难。
南音雪愣了一下,支吾着想说一句话出来“我普通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道纤直接趴在桌子上狂笑了,就连蒋润雨也差点没有憋住笑。
“不许笑!”南音雪扭身张着手去威胁陈道纤,只是手动到一半就停住了,可能是想到陈道纤和他并不是很熟。
“不笑了不笑了,毕竟川普是刻在骨子里的发音,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摆脱的。”陈道纤深吸一口气止住笑声。
“刚才不算,重新再来。”南音雪轻咳一声,然后重新说道:“我jio得我的……”说到一半他又止住了。
这次不说是陈道纤,就连蒋润雨也忍不住了。
南音雪一脸郁闷地双手捂着脸,齐肩的耳发垂下看不见正脸,但是现在的他一定是委屈的要哭出来。蒋润雨没有注意,他差点要被笑死了,这实在是不能怪他。
“好了不要笑了。”南音雪伸手拉了一下蒋润雨的衣角,蒋润雨立刻收住笑声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扭头看着被长发遮住捂住的脸的南音雪,伸手一把把南音雪捏他的衣角的手握住。
“我不笑了,我的普通话也不太好,只要我们这学期给他练好了就可以了。”蒋润雨一本正经地说。
“同意,之前我们寝室说普通话我觉得都还可以,只要稍加练习我们就都可以过的。”陈道纤在这时候也给南音雪打气,“刚才只是紧张,你再试一次一定可以的。”
“我不说了,丢人。”南音雪摇头,然后挣开蒋润雨握住他的手,从笔袋里翻出一根皮筋来,把头发拢在后面扎了一个短短的马尾。因为额角圆润,脸上的线条实在不明显,南音雪扎上一个马尾的样子也完全不突兀,不会因为发型的原因就给他身上的女性色彩减少几分,反而增添了几分英气,更加飒爽了起来。
“这课你们俩谁不听,谁就死定了。”南音雪虽然是对两人说的,但是他还是直直地扭头死盯着蒋润雨,一字一顿地说道。
生气了,看来晚上必须得好好哄哄了。蒋润雨心里一阵酸苦,但也带着一丝莫名地期待感。
(永劫无间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