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修复工程开始几个月来都没什么进展的样子，这个国家的政府太抠门没有拨款吗？”
爱莲娜盯着路障的警告标语若有所思地说。
“爱莲娜没有觉得这个痕迹不对劲吗？”路夜晨盯着那道长达一公里的裂痕，“除了这道裂痕之外，周围的破坏没有想象的那么眼中，连爆炸的痕迹都没有，更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划开的。”
“嗯？师兄为什么这么清楚？”爱莲娜问。
“这是因为……”
路夜晨挠了挠头，其实他并没有多想，而是下意识说出来的话。
“很明显的迹象。”
但愿这个回答能让爱莲娜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也对，师兄说得有道理，要是爆炸的话，为什么周围一点爆炸留下的痕迹都没有呢？不过这些都和我们没关系。”
爱莲娜挽着他的手，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他们在城市里到处溜达，相似的破坏痕迹还有很多，但也都只是随便看看。
“真是的，到处地方都是这幅惨样，难得的约会气氛都被糟蹋了。”爱莲娜抱怨着说，“师兄你觉得呢？”
又把问题往我身上抛。
“还好吧，不算太糟，真正受到影响的不是我们，发生这样的事故，一定有很多的人发生不幸，这样想也不太尊重遇难者。”
“呜……师兄说得有道理，这样的心态的确很不礼貌，人家应该好好向遇难者道歉才行。”爱莲娜双手合十祈祷着。
看到她的举动路夜晨很想问，堕天使的祈祷真的能超度死者吗？
“师兄似乎对堕天使的事情不太了解。”
不知被爱莲娜的看透了心思，还是自己质疑的眼神太明显。
“怎么了？”路夜晨装傻说。
“师兄不要装傻啦，换作是任何一个对堕天使不了解的人都会这么想。”爱莲娜并没有介意。
除了对堕天使在如今极为稀少之外，路夜晨还真的一点都对堕天使这个种族不太了解。
“师兄知道‘永恒之战’吗？”爱莲娜说。
“当然。”
这是身在圣经神话的每一份子都知道的一段历史，时期分为三个阶段的两个世界的漫长战争。
天堂与地狱持续着无休止的战争，天使与堕天使恶魔联军混战成一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争执不下，难分胜负。
这场战争被称作“永恒之战”的最大原因是，天平的平衡始终没有被打破，神使用无限的力量不停地创造着天使生力军，魔王萨麦尔使用从伊甸园夺取的圣杯赋予古恶魔近乎疯狂的繁衍能力，两支军队就像两股无止尽的洪流相互冲击着。
“在那场战争中，除了路西法大人和少数堕天使以外，绝大多数的堕天使都与萨麦尔大人达成契约，使用圣杯的力量转化为了古恶魔，导致堕天使的数量大幅削减。”爱莲娜说。
“那部分不愿意转化的堕天使呢？既然大多数堕天使都转化为了古恶魔，剩下的那部分堕天使有什么不愿意的转化的理由？”路夜晨问。
“师兄在这个问题，陷入了一个很大的误区哦。”
“我说错了吗？”
“大错特错，依照萨麦尔大人的副官留下的史记资料来看，他们并非不愿意转化为古恶魔，而是无法转化。”
既然绝大多数堕天使都能转化为古恶魔，剩下的那部分没有理由不能转化才对，除非他们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是具体的原因，那位副官却没有记录下来，似乎是谁被刻意销毁了，即使是如今最古老的恶魔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这个历史问题也就不了了之。”
“梅菲斯特校长也不知道吗？”
既然那个问题已经成为历史疑云，那么唯一解答它的最大希望无疑就落在了大贤者梅菲斯特身上。
“梅菲斯特校长只是做出了推断，他本人也说过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他的观点。”爱莲娜说，“那批堕天使并非真正堕落，他们仍然渴求着回到天堂，以至于圣杯无法将他们转化为古恶魔。”
关于圣杯，它的知名度好不亚于“永恒之战”，传说中圣杯能达到与神同等的创造力，持有者的力量越强，圣杯的创造力就越强。
能使用圣杯将堕天使彻底转化为古恶魔，恐怕也只有魔王萨麦尔一人能做到。
至于路西法，他作为神最伟大的造物，最大的可能性是因为他的力量实在太强，强到圣杯根本无法转化的地步。
既然已经选择堕落了，又无法转化为古恶魔，他们生存在两者的夹缝之中，那堕天使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呢？
“但是翻看天界过去的战争秘史，梅菲斯特校长的这一观点得到了深化。当年天界为了对付全面转化的恶魔大军制造了一种秘银武器，这种武器将圣水洗礼过的秘银打进恶魔的体内，通过武器上的符文把圣性力量注入到他们的血液中以达到压制恶魔力量的效果。从理论上来说，这类武器对付堕天使也能达到理想效果。”
同为堕入黑暗之物，圣性力量对付堕天使同样是一大利器。
“但是没有，秘银武器除了从物理层面对他们造成创伤以外，圣性的力量根本毫无作用，这个意思师兄应该能明白吧。”
“堕天使也有圣性力量？”
“不止如此，后世两个世界的学者大胆推断，天使堕落根本是一个假象，堕天使除了羽翼变黑，自身增加对地狱环境适应力外，与正常天使没有区别，他们是树立于天使与恶魔之间的平衡种族。”
也许，那些未转化的堕天使即使坠入地狱，也从未抛弃对神的信仰，神圣的光辉也未从他们的体内消失。
但也因为如此，给后世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疑云，他们究竟是为什么原因而堕落？
“在‘永恒之战’进入第二阶段的启示录战争，编号‘666’的红龙突然降临战场，它使用令神都恐惧的强大力量，肆意摧毁视线中的一切，所有种族无一幸免，为了战胜它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堕天使的数量进一步削减，直到第三阶段的崛起战争，堕天使几乎已经不见踪影了。”
爱莲娜挽着路夜晨胳膊，沿着繁华的街道继续向前走。
“所以堕天使为死者祈福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们同样能超度死者安抚亡魂。”
这样想的话，即使爱莲娜拥有恶魔的姓氏，她的身心都是名副其实的天使。
“谢谢你爱莲娜，帮我做了这么多。”
出于心中的本能，路夜晨想好好向她道谢。
“没关系的，人家本来就很喜欢师兄，这点小事情不算什么。”爱莲娜微笑着，“如果师兄真的想报答我的话，帮我在前面的小吃摊买点好吃的怎么样？”
“我……”
路夜晨尴尬地挠了挠头，因为自己是穷鬼一个，迄今他都是被艾莉丝包养着，兜里没几个钱，而且他上哪儿去找人类世界的货币呢？
“呵呵呵，开玩笑的啦，师兄的难处人家很清楚，只想想看看师兄可爱的表情而已。”
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看到爱莲娜甜甜的笑容，路夜晨总是把烦恼忘得很快。
爱莲娜拉着他来到摊边，竖起食指和中指，“老板，两份烤串！”
“这样不好吧。”
路夜晨又一次体会到了被包养的感觉，自尊心深深地受到了打击。
“师兄会还的，对吧。”爱莲娜说。
“知道。”
路夜晨揉着生疼的额角，硬着头皮回答。
“师兄给。”
面对爱莲娜递过来的好意，他也只能老老实实接受，在艰难地挤出一句“谢谢”。
“人家有个提议。”
“是什么？”
看着手里热乎乎的好意，无论爱莲娜说什么都要接受才是。
爱莲娜指着远处那座位于城市中心的那座宏伟高塔，“那里的视线很好，一起去上面看看怎么样？”
“飞上去吗？”
“当然不是啦，好好走流程才叫做享受，而且师兄这么重，刚才在隧洞里拖得我手都酸了。”爱莲娜嘟着嘴说。
路夜晨有不好预感，还是装傻问了一下。
“从塔底下上去，要门票的。”
“呵呵呵，师兄别装傻了。”
爱莲娜带着他快步跑到塔下，在售票处刷卡买了两张展望台的观光票，虽然他不知道那张黑色的卡究竟是什么东西。
“师兄快点，电梯就要关门了。”
当他们踏入观光电梯时，电梯内其他游客不知为何全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
“爱莲娜你做了什么？”
刚才游客的举动显然不正常。
“嘿嘿，对不起，因为我实在太想和师兄独处，所以就类似催眠的魔法，麻烦他们坐下一班电梯了。师兄会原谅我的，对吧？”
璀璨的阳光照耀下，爱莲娜的笑容美得让人惊心动魄，让人想遗忘一切。
“以后注意，这样不好。”
“是~”
透明的观光电梯缓缓上升，城市的繁华光景渐渐清晰，一览无余。
爱莲娜注视着外面的景色，不经意地哼起了婉转的小歌，拨弄着路夜晨的心弦。
“呐，师兄。”
歌声又马上戛然而止，爱莲娜转过身来注视着他的眼睛。
“师兄知道梵蒂冈十三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