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没有波折，警卫们也没有拦我，反而好心地给我指引路线。
看来在挂断电话之后胖子已经招呼过他们了。
三分钟后，我被请到监控室。
房间内只有两人，盯着布满各处的监视屏，神色没有异常。各处影像看来也无异常。
我还是遵守礼节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是胖子的朋友，有些事想调查。”
“我们知道。”一个人回答我，“有要求就讲。”
“之前有没有什么怪事出现？”我问。
“暂时还没有发现。”另一个人回答，“或许你该问，哪个时间段、哪个地方，我们给你调出来。”
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胖子推门进入房间。
“小贾，小方，要不你们出去吧，这里交给我来。”
两人看了一眼胖子，点头：“行。之前我们没有发现特殊的地方。”
“好……你们加入巡逻班吧？有特殊情况的在call机里喊。”
“明白。”
两人答应出去了。
胖子转头看我，“你刚才说姚瑶失踪是怎么回事？坐下来细说。”
我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胖子……他倒是比我想象的镇定，也比我想象中的位高权重。
“事实上没什么好细说的。分开后回去上课，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醒过来之后，我发现姚瑶给我留下了消息。”
我把语音点了出来。
——“不知道你调查得怎样了？我想我可能知道什么了……胖子可信，小心白……”
“不慌乱，却很突然。”胖子读出了姚瑶的语气，分析道，“不像她的风格。看看分开后她去了哪里。”
说着，胖子手上不乱，调出了姚瑶和我们分别的画面。
画面快进。
结合多个屏幕传来的影像，我们看到姚瑶分别之后的确是回了教室的方向。
但她并没有回座位上上课。
和旁边座位的人交流了几句之后，她又走到一边和角落的人交流。
上课铃响之后，她才停止交流，走到老师跟前说了几句，出了教室。老师也没有露出阻拦的意思。
然后她去了多个班级找了很多人。
明眼人都知道她在搜集信息。
因为她找的人有明确的目的性。
“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是经历怪事的参与者。”胖子回复，“看来失去记忆之前你并没有和姚瑶说你做过的事情，她多半是想确认一下事情的经过，以此推测之前的情况。如果不出所料，她接着会去调查发生怪事的地点。”
胖子一边说，手上没有停，跟随姚瑶的走动调动监控。
图书馆、实验室、公厕、体育馆……姚瑶的确去了那些地方。
“不过那些地方并不古怪，我们已经反复调查过很多次了，姚瑶怕只能无功而返。”
“嗯……”
看着姚瑶摇头回返的样子，我同意了胖子的说法。
“看姚瑶接下去的路线，她该走回教室。”
“……她没有。”我看姚瑶并没有朝教学楼的方向回来，“那边是哪？”
胖子看了一眼。
“是初中部。”
姚瑶并没有停留，径直前往某个班级，找到某个女孩。
那个小女孩应该是初一二的样子，金发碧眼，看着不像是本地人，扎双马尾，看起来小巧又可爱。
不等我说话，胖子转过头来：“你该不会也忘了？”
“是我的妹妹吗？”
金发碧眼，即便是高天野学校也是少之又少，姚瑶特意去调查一番，我觉得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你还记得嘛。”
“只是猜的。”
“你也不记得……”胖子加快了画面进度，“爱丽斯也是超自然社团的一员。看来姚瑶想让她们一起帮忙。虽然我是觉得没太大用处。不过，爱丽斯的状态怎么和平时不大一样？”
胖子所说的爱丽斯战战兢兢，像是害怕什么一样，和姚瑶交谈过后，转忧为喜，快乐地跟着一起走，课也不上了。
她们两人一起之后，并没有马上去找其他的社团成员，而是重新返回公厕附近。
转过公厕一角，好像是进入了女生厕所。
而后，一分钟，五分钟，三十分钟，她们都没有再出来。
盯着监控屏上的时间，我说，“那是姚瑶发语音的时间。”
胖子明白了我的意思。
快进之后到目前为止的时间，她们都没有再次出现。
而把时间倒回去，从今天早晨开始，除开姚瑶和爱丽斯以外，便只有两个人先后进去过，而且都是进去了再也没有出来。
“那两个人是谁？”我问。
胖子站起来，他的脸色也有些古怪。
“黑发长发，穿黑色水手服而没有穿制服的是你们班的班长白雨；扎着双辫，带黑框大眼镜的是你们班的学习委员辛小雅。都是超自然社团的人。”
也就是说，除开纪律委员，都齐了吗？
“纪律委员出现过没有？”
胖子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个消息，然后又调动起各个地方的监控录像。
几分钟后，我得到了答案。
“没有。”胖子说，“刚才我发消息让他们去调查了一下各个班级的出勤情况。纪律委员……没来过学校。而且，女厕所里根本没有人。在附近巡逻的人员也说自从她们过去后没有再次经过他们的面前。”
“我明白了。”我站了起来。
“你不担心吗？”胖子神色有一丝愧疚。
他多半是觉得巡逻的人没有做好。
事实上，这不能怪他们。
他们不可能盯着每一个人，一会儿没在眼前晃就觉得有问题。那是贴身保镖干的事，不是他们。
明知道超自然社团有问题，我没有行动，那才是有问题。主角光环被剥夺，我觉得情有可原。
“我的确担心。”我承认我开始醒过来的时候紧张，现在我的心情也并不算好。
“但只有担心不够。冷静思考、理性处理，尽最大努力挽回，才是最重要的。”我安慰胖子，“姚瑶的语音并不慌乱，至少对于她来讲，是心里有数的。消息断掉的情况，有可能是她们到了一片屏蔽信号的区域。”
“……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可能是异世界通道，也可能是什么机关，还有可能，她们发生了争执。
相互杀戮的故事，我并没有忘。
“胖子，你能抽调一部分人去追查纪律委员的出席情况；一部分人把超自然社团的社团房间、平时做些什么活动、相关的资料照过来；一部分人守着公厕吗？”
“没问题。”胖子说，“再抽一部分人巡逻，追查她们的下落好了。”
“行。”
“现在我们去哪？公厕？”
“对！人间蒸发，消失？我不觉得。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吧？”
“好。我让他们先查查有没有什么异常！”
胖子发了消息迅速跟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