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了真让人火大，这个表情。”
在菲莉丝的认知里，被刁难践踏的海格不应该是目前的样子。
仿佛真的成为一名任劳任怨的女仆，面对菲莉丝的发难熟视无睹，依然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但是，菲莉丝所要憎恨的正是这份迷人。
正当菲莉丝在心里盘算如何整治企图取代自己的海格时，耳边响起咕咕的声音。
“菲莉丝大人，可以去吃午饭了吗？”
筋疲力尽的海格捂住提出抗议的肚子，向菲莉丝询问。
“如果清洁工作都完成的话。”
“已经都用心擦完了。”
“那么好吧，毕竟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听到菲莉丝松口，海格心里一暖。
然而菲莉丝并不打算给他休息一下的机会。
她假装不小心地将水桶踢到。
流出的污水不讲道理似的开始扩张，转眼间便造就一摊令人头痛的污渍。
海格刚要起身的膝盖顿时失去力量，她跪坐在原地，眼神充满绝望。
辛勤付出好久的成果，就这样在菲莉丝的脚下化为乌有。
“哎呀，看样子我们的小海可能要错过午餐咯。”
享受着带给海格绝望产生爽快的菲莉丝，故作可爱地说道。
从话里听出来菲莉丝虽然感到解气，可报复的欲望却没有丝毫消减。
甚至可以说对这一行为所产生的愉悦，正在使她上瘾。
关上房门，只留下海格跪在那里发愣。
时间来到下午。
菲莉丝坐在床上，扭动着换上黑色高跟鞋的脚，自顾自得欣赏，没有看跪自己面前的海格一眼。
维持着端正的跪姿，将额头抵在地板的海格，已经以这副姿态度过十分钟。
“请菲莉丝大人检查。”
她是这样说的。
但是菲莉丝却没有回应她的请求，只顾炫耀换上的高跟鞋。
这双鞋并不属于菲莉丝，而是艾德伍德的收藏。
“我不在家时，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艾德伍德毫无保留地承诺，菲莉丝也毫无保留地相信。
每次艾德伍德远行，留守莱茵堡的菲莉丝就穿着艾德伍德的衣物，睡在艾德伍德的房间，感受着彼此的气味交错。
两人的关系本该是如此亲密才是。
直到那个发色的光泽比自己更加闪耀的奴隶出现，一切幸福的生活就都到此为止了。
仅仅一天的功夫，那个男人就赢得了自己努力好久才有的关怀。
担心着种种可能，为了保全地位的菲莉丝，决定要在情况全面恶化前遏制这样的苗头。
“羡慕吗，我跟王女殿下的关系？”
“没有。”
“肯定在心里嫉妒吧。想像我一样做女仆长，做代理主人。”
“请别说些奇怪的话。请您检查工作。”
“不合格。”
菲莉丝不假思索地回答，甚至没有扫一眼房间。
“怎么会？”
即使海格没办法抬头也知道，菲莉丝的干脆回答就是在找茬。
“女仆长说不合格就是不合格。还是说你想替我做女仆长？真遗憾，我不会让你得逞。”
菲莉丝的语气充满蛮不讲理的威严。
“对不起。但是我从没想过取缔菲莉丝大人。”
菲莉丝伸出戴有黑方石戒指的手，凄惨的悲鸣立刻充斥莱茵堡。
“稍微惩罚一下就受不了吗？给我起来继续跪着。”
被诅咒折磨的摊倒在地上的海格，一边跪起来一边说着请求原谅的话。
“王女殿下在外辛苦处理军务，身为专属女仆却连整洁温馨的房间都无法提供吗？”
女仆长严厉训斥她的同时，摆弄起手里的皮鞭。
“我会努力提高清理地板的效率，请给我机会。”
“那就把手伸出来，心怀感激地接好。”
“是，非常感谢。”
海格的顺从确迎来更加残酷的训斥——皮鞭大人对白皙娇嫩的双手施以暴行。
听着伴随血痕的皮鞭声，女仆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就是这双不规矩的手，去触碰艾德伍德大人的大腿是吧。”
感到愤怒的菲莉丝，紧紧地抓住海格鲜血淋漓的小手。
“没有，菲莉丝大人。”
“我消息可是很灵通呢。还有脸蛋也蹭到了吧。”
虽然不自觉地摇头否认，但是菲莉丝早已知晓对方是在狡辩。
“没关系，我可是很宽心。现在，去给我把洗脚水端过来。我教你最后一节课。”
菲莉丝的指令下达后，双腿发麻的海格颤颤巍巍地走出房间。
因为跪了太久的缘故，过了好一会儿，海格才端起木盆回来。
菲莉丝高高地抬起一条腿。
“脱，用你那双碰过艾德伍德大人的手。”
听着她冷冷的命令，海格依次褪去她的高跟鞋、白丝袜，很宝贵似的捧着双足汇入温水。
满是伤痕的手心立刻被刺痛，平日令人倍感温暖的热水，此刻却显得尤为冷冽。
不止如此，尚未凝固的伤口飘出的血液，导致清水向红色过渡。
“哇，像玫瑰一样。喂，干脆以后每次洗脚都把你的手划伤，代替配料好了。”
享受着海格的小手从肌肤表面略过带来的舒适，菲莉丝的发言却依旧残酷。
为了避免被身处绝境的现实击溃，海格将注意力集中在为那双娇嫩的足部服务。
“呼，很舒服嘛。难怪你那么得宠。”
菲莉丝有些理解艾德伍德的感觉了。
况且，海格可不是什么美少女，而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少年。
如今却被迫穿上设计得下流的女仆装，跪在自己脚下侍奉。
一想到对方还是妄图夺走自己女神的情敌，一股支配欲得到满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好谨记此刻，这就是你在我面前应有的姿态。”
“是，不会再抢风头了。”
得到海格低垂着头颅发出的答复，菲莉丝心满意足地点头。
因嫉恨而燃起的怒火，经由海格精心地服侍已经彻底熄灭。
看着海格为自己擦干脚上的水珠，亲手穿上白丝袜，菲莉丝突然即兴想到什么。
她没有再让海格为自己穿上高跟鞋，而是指着地面说:
“趴在这里，我要用你可爱的记号垫鞋。”
说完，还没等海格同意，就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摁在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