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兄弟“结拜”之后的第二天,他便一早来到教室,等候着她的到来。
她已经说了,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之前也将前面的课程和他讲了一遍。赵日天也不知为何,和她相处的时候总觉得心中有一股燥气,一旦分离,便想找个高处对着远处高喊。
喊完之后,燥气虽然消退了许多,心里却变得空荡荡的,反而不如之前自在。
总而言之,他希望见到她,而不是想逃避她,这件事是肯定的。现在看来,女生也不都全是些讨厌的猩猩呢。
正想着,班长便已经到了。
“早。”
她落落大方地向这边打了个招呼。赵日天则避开她的眼神,低声回了一句早,装作看书的模样。
在她将水壶挂在桌子边的时候,赵日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我有个问题……”
“恩?”
“你知道——”他也觉得说话不看人很不礼貌,便勉强将头转向了班长,诚恳地问出了那个差点导致断罪兄弟会决裂的终极疑问:
“人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班长的表情愣住了。
她就像是被猴子的定身术固定了似的,从眉毛到眼珠,全都一动不动。让赵日天禁不住想要靠上前去,戳戳她的脸,好确定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否只是个比喻。
而后,她突然满脸通红。
尚未来得及确认,一个大大的耳光,便从身侧扇了过来。一时天旋地转,分不清地面和天花板。待到视线再次聚焦,赵日天看到的是她匆忙起身,向外跑去的背影,以及留下的一句话:
“臭流氓!”
脸上热辣辣得痛,能够隐约感觉到一个手掌的形状。也不知他的脸和她的脸,哪个更红。
他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为何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会让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将那金箍儿送给了他。
却在他欢欣鼓舞地戴在头上的时候,哭着念起了咒儿。
这一定是一个“阴谋”。
那个时候,满头雾水的赵日天,这样想着。
在安抚班长的女生们,重新回到教室,对他满目绿光的时候。
在班长哭着鼻子,用铅笔在桌子中间划下“三八线”的时候。
他的头顶,顶着一个白玉水瓶。
水瓶里的水,不停地从瓶口溢出,糊了他一脸。偶尔呛入鼻孔的水分,让他如同溺水一般,鼻腔剧痛。水迷人眼,即使流泪,也看不出吧。赵日天依然如往常一般缩在桌子的角落里,胡思乱想。
果然,女生终究不过是女生。
“魔王”赵日天,在再次向大家证明了自己的“魔性”之后,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