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前方的部队到底怎么回事。”在岩山城士兵阵营的中央,一个气质完全不同于周围人的人在大喊大叫着。身穿华丽的丝织品,手上带着镶嵌着巨大钻石的戒指。脸上油光满面。这个人实际上就是现任的岩山城城主,戈林。
“戈林大人,刚得到的消息,前方的部队开始进攻敌人的据点了。然后,后面的部队听说前方的部队抢到了战利品,也跟着上了。”部队中的通信兵向他报告着现在的情况。
“你说什么?这帮贱民们,敢抢我的东西!”戈林听到后,在他肥胖的脸上,青筋都气的冒了出来“快,你们给我行动,千万不能让他们把我的东西抢走了!”
通信兵回答了一声是之后便离开了,留下戈林一个人在原地气急败坏地用脚跺着地面,而他身边的士兵就这么看着他,毫无关心。
多亏戈林那身显眼的装束以及大声的喊叫,武怀德顺利地找到了他。并且,就在戈林对着士兵大呼小叫的时候,突袭部队的所有人已经移动到了在敌人的营垒的边上了。
[看来这个就是信号了吧,敌人全都在往据点门口移动,大概率是箜鸣那边干了什么事情。]一边想着,武怀德一边观察着敌方士兵的数量以及各个位置。
“爷爷,可以开始突袭了吧。现在是个好机会,趁着他们的士兵都在前线,据点的守军数量骤减,现在进攻的话,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还没到时候,丫头。”武怀德按住了想要进攻的武秋霞的肩膀。“你还是太年轻了。”
“为什么。”
“你看到那个肥猪的行动没有?”
武秋霞顺着武怀德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见戈林在原地不停地转来转去。时不时抬头向四周看着,时不时跺一下脚。不过由于距离太远,武秋霞并没有看见这个人脸上的表情。“是的,我看着呢。”
“我们对于戈林的了解并不多,如果他真的是那种只会鱼肉百姓、欺负弱者的废物,那么我们就这么冲过去也就罢了,但如果他只是残暴的话呢。”
“这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就是有没有脑子的区别啊。”武怀德拍了拍自己孙女的头,叹了口气。[都怪我平常只是让她读点书不至于不认字,练练武不被人欺负,结果搞得她一点战术意识都没有。算了,反正时间还很长,通过实践慢慢教她就行了。]“现在明面上的情况是,他的身边只有很少的人,而周围的环境又过于安静,这种时候,正常人如果处于异常紧张的状态,那么对周围环境的感觉就会异常地在意,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注意到。因此我们要再等一段时间,让他适应这种环境,放松警惕后,再行动,你明白了吗。现在就先休息一会,看他的表演就行了。”
武秋霞点了点头,便把听从爷爷的话休息了起来。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后,“传令,准备行动。”瞬间,所有的突击队员都起身做好了战斗准备。“我们分成两队,秋霞,你带着大部分人负责清除据点周围的士兵,并做好防御准备。我带着剩下的人直接去攻击戈林。”
就在门口的哨兵悠闲地站在那里守着据点的时候,突然,从他们的四面八方传来了喊杀声。“敌袭,敌袭!”
还没有来得及喊出第三声,带头冲锋的武秋霞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枪直接刺穿了哨兵的胸口。接着突击队便冲进了戈林的据点。
但是,在据点中央那座最华丽的帐篷内,武怀德却并没有看到戈林的身影,帐篷的后面有一道大口子,“看来这家伙跑的挺快的。你们几个,传我的命令,放弃防守据点,迅速集结队伍,朝着山下进发。”
防守据点的任务并不轻松,虽说据点有木墙阻挡,但木墙终究是木墙,并不像石墙那样能够长久屹立不倒,随着战斗的时间逐渐增加,木墙开始不堪重负,倒了下来。同时,越来越多的人也通过梯子攀登到了城墙上。
亚当的脚下堆满了尸体,敌人的、自己人的。多亏了两个月来的刻苦训练,亚当已经能够轻松地对付敌人的士兵了。但由于敌人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进攻,亚当本身已经精疲力尽了,自己都记不起已经杀了多少个人了,只是依靠着本能在不停地挥剑,见人就杀。[围墙估计也已经到极限了]。突然,亚当听到了从后方传来的号角。
[这个信号的意思,向后撤吗。但是现在撤退的话,就没有能阻挡敌人前进的东西了。而且敌人逼的这么紧,我们根本没法撤退啊。]号角声又响了一边,但亚当并没有理会箜鸣的号角,仍旧带着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对不起了,箜鸣姐。]
“报告,亚当队长他们仍然没有后退。”在据点的制高点上,箜鸣俯瞰着整个战场。听着传令兵的报告。“估计是战场太混乱了,所以他们没有听到,接着吹,直到他们听到为止。”
[亚当,你小子可别做傻事啊。如果你们守军要是没了,那么奇袭就没有意义了。]一想到这里,箜鸣内心便越来越着急。突然,箜鸣看到敌人的后方渐渐有士兵朝着反方向奔跑,脸上紧绷的表情便瞬间松了下来,朝着亚当他们跑了过去。
[敌人的攻势减弱了?]就在亚当砍到又一个敌人后,他发现自己眼前不再是从外侧冲进来的士兵,而是伤痕累累的木墙。由于还没有从战斗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一时间,亚当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敌人开始撤退了!亚当队长。”登上观察哨的士兵冲着底下大喊。
“对了,是武怀德先生干的,他一定是袭击了敌人的首领,迫使敌人撤退了。”亚当回想起了会议上的决策,对着周围的士兵们说着。
接着,亚当便大致看了下守卫部队的情况。原先大概二三百号人的守卫部队已经剩下了不到一半了。而剩下的人手中的刀大多都已经卷起了刃,各自的盔甲都已经七零八落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让他们接着去追击溃逃的军队太过于勉强。“虽然敌人撤退了,但危险仍然没有解除,因此守卫部队仍负责据点的防卫工作,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慢着!”就在亚当他们准备行动的时候,箜鸣赶忙叫住了他们。“现在没有时间慢慢行动了,亚当,你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去追击溃逃的敌人。”
“但是,大家都已经非常疲惫了,如果敌人有陷阱的话我们恐怕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们这边不行动,只是让武老爷子那边单方面行动的话,敌人很有可能会反应过来并重新组织起来,到时候武老爷子他们反而会被包围起来。并且,趁着这个机会多击败些敌人,得多拿些战利品回来。经过这一次战斗,我们和敌人都得休整一段时间呢。因此,能多拿些东西回来就多拿些,明白了吗。”
理解了箜鸣的意思后,亚当便尽力安抚着剩下的人,带着他们一起开始向山下推进了。
追击的过程意外的顺利,武怀德本来还预计着在追击过程中会遇到不小的抵抗,结果发现在下山的路中到处都是被丢下的旗帜、武器以及少部分的后勤物资。本来,奇袭的目的是要对敌方首脑进行斩首行动,但如果在短时间内没有达到斩杀敌方首脑的话,敌人就会反应过来重新组织兵力进行反包围,这样的话,反而是奇袭方会处于危险的境地。但是,能够斩杀敌人指挥官的机会并不多,因此,武怀德打算赌一把。而从结果看来,他赌对了。戈林只顾着逃命,全然不顾其他的士兵的结果,就是本来只是本队的溃败情绪瞬间蔓延到了整个部队,无数的士兵开始争先恐后地逃下山。
[在哪里?敌人的首脑在哪?]武怀德骑着从敌人手里抢来的马,不停地寻找着戈林的身影。在他的身边只有武秋霞等几名护卫,剩下的则是以步行的方式缓慢推进下山,作为保险,防止戈林趁着混乱往相反的方向逃跑。
“爷爷,我们四处搜寻了一边,没发现戈林的身影。”
武怀德看了看天空“没时间了,再过一段时间太阳就要下山了,到时候就更不好找了。你们跟着我继续往山下搜。”
跟在武怀德身后的士兵听到他的命令后便惊讶地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便鼓起勇气对着武怀德说道。
“但是,副首领,再走的话就出山了,就我们几个人在平地上被包围的话就没法脱身了。”就在武怀德刚下完命令后,护卫中的一个人便对他说道。
“你的名字叫什么?”
“郑富。”
“郑富,我知道你的担心,但这种机会以后估计都不会再有了,现在不冒险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给咱们冒险了。”武怀德对着那个人解释道。但他也明白冒然突进的危险。“这样吧,我们一直追到山下,那里有条很深的、不窄不宽的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可能在争先恐后地过着桥,如果戈林在那,作为指挥官的他极有可能被士兵们挡着没法直接过河。那么我们就直接冲过去砍掉他的脑袋。如果他不在那,我们就不追击了,依托那座桥防守,接应玲昕她们,明白了吗。”
在得到大家的理解后,武怀德便让其中一人对大部队传达命令,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冲下了山。
当武怀德带着人冲到了山脚,果然看到在河周围全是敌人的士兵,山下的深河阻碍了敌人的撤退行动。这条河不仅水深,而且说宽不宽说窄不窄,人没法一脚跨过,船又没法顺利在河上来回掉头航行,唯一能过河的方法便是河水上的一座木桥。
溃逃的士兵们在木桥旁集结,每个人都相互推挤,希望先挤上桥。全然不顾木桥发出的咯吱声。在这群士兵当中,戈林正骑着马企图撞开人群先挤上桥。但在这种时候谁还在乎他是不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呢。
“找到了,全员冲锋,不用管其他人,目标只有一个戈林一个人。”于是伴随着喊杀声,武怀德等人便朝着戈林冲了过去。
对于惊弓之鸟来说,一丁点的动静都能引来恐慌。本来士气就已经一落千丈的士兵在看到敌人的追击后慌不择路了起来。不少的士兵便不顾一切地跳进了河中,企图扑腾着游泳过河。而对于戈林,他所骑的马由于受到周围士兵的惊吓而开始不受控制。原本快要挤上桥的他又被挤了回来。
由于武怀德他们在冲锋的过程中只喊着戈林的名字,于是士兵们为了自保纷纷让开了道路,看到这种情况,戈林便命令自己的亲信去对付他们,自己则骑马沿着河岸逃跑了。
大量的士兵形成了一道厚重的墙壁,将武怀德和戈林分割开来。武怀德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尽可能地驱散前方的士兵,企图突破他们。但戈林的亲信们不断地指挥着士兵阻碍着他们。“一帮蠢货,拿你们手中的枪去刺那个老东西,他拿的刀,没你们的长。”
武怀德听到这句话后,便怒火中烧,其一是对方随意地叫自己老东西,其二便是对方小看了自己。[刀短?那就让你们看看这把刀短不短!]。武怀德便用左手拿住了自己的刀,接着只听见其左手发出了嘭的一声,刀的距离突然增长,原本的大刀突然变成了一把偃月刀。武怀德双手一挥,便将身旁的士兵砍翻在地。普通的士兵哪见过这种场面,原本活生生的人突然就那么没了,还是一群人一块没得,于是,刚才还在向武怀德他们靠近的士兵便立刻四散逃开。就在这时,武怀德突然策马一个加速,朝着戈林的亲信砍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武怀德一个重劈,便将那人连人带马一并砍翻,身首异处。
“哪里跑!”武怀德杀开了一条血路后,便径直去追戈林。没用几分钟,武怀德就追上了独自一人的戈林。正当他把刀砍向戈林的时候。只听到当的一声。一个身穿纯白色盔甲的士兵挡在了他和戈林之间,用自己的盾挡住了他的刀。接着他便拿自己的剑刺向了武怀德。不得已,武怀德拉开了自己与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
“戈林大人,这里由我来对付,我的部队就在不远处,请您先去跟他们汇合吧。”那个人回头对着戈林说道,令武怀德惊讶的是,盔甲里发出的声音竟然是女声。
[这家伙也是个女的吗,看来也有点本事啊。]武怀德心里寻思着。
“格蕾亚,你这混蛋来得太慢了,害的我丢了不少的东西,你最好将功补过,把这个老东西杀掉。”戈林在得到格蕾亚及时的救援时立刻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脸上惊恐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在对着格蕾亚吼叫着下达命令后,便骑马逃走了。
“明白。”在戈林骑马走后,格蕾亚才平静地回应了戈林的命令。
武怀德凭借着敏锐的直觉看出了格蕾亚对于戈林也有不满,再加上他并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于是便对她说道“小姑娘,你是叫格蕾亚吗?”
听道敌人叫道自己的名字后,格蕾亚便回答道“我的名字叫做格蕾亚。既然打算对决的话,就请您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武怀德,小姑娘,能不能请你让开,既然你是一名岩山城的士兵,就应该明白你们的城主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看你的样子,你肯定也对他有所不满。怎么样,把路让开,让我杀死他,这样你讨厌的人就死了并且你的位置也能保住。”
不过出乎武怀德的意料,名叫格蕾亚的女性回绝了他的提案“抱歉,我可不会跟土匪进行谈判,我对城主大人不满是我自己的事情,而我的任务是保卫岩山城居民的安全,自然也包括城主的安全。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是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就接招吧。”武怀德便开始与格蕾亚缠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