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被別人珍惜着,或許是世上最溫暖的事情。
我們時常會認為自己沒有那麼好,不相信自己值得被愛,直到遇見了你,才明白原來我的身上也有著光芒。
你的存在就像是陽光一樣,總是鼓勵陪伴着我,當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時候,你也願意擁抱我的不安。
謝謝你,讓我變得了更勇敢了一些,讓我更靠近想要成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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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睡不著呢……」
聚會結束後,本來打算和穎琳回家的我,在星嵐小姐和天也先生邀請下來到他們家吃晚飯並讓我住下。
而睡覺的時候,我是睡在穎琳的房間。交往後,每當我們一起睡的時候,穎琳都會理所當然的鑽到我的懷裏睡,當然我也很歡迎的擁抱住她。
這天,我躺在牀上閉上眼睛等待睡魔到來,然而,睡魔卻遲遲不至,我只好靜靜的躺着。
換作是平時,我很快就能睡着的,但只有今天我想睡卻無法入眠。與懷中呼吸平靜,熟睡的穎琳恰恰相反,不知為何我好像有種奇妙的亢奮,一點也不覺得睏倦。
盡管是過去的朋友,也是讓我絕望的原因之一,但在我的心裏,與他們相關的疙瘩和芥蒂現在都已經蕩然無存了。
這次的聚會,我能夠為自己以前的幼稚跟希澄老師道歉,面對那些「朋友」,和李佳怡冰釋前嫌後。我的心情非常舒暢,什至還有些感慨。
我體會到自己跟穎琳相遇後,在生活中得到了她的多少支持、自己有了多少成長,從而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只不過,照這樣下去我大概也睡不着,於是我輕輕的把懷裏的穎琳放到枕頭上,起身去呼吸點外面的空氣來轉換心情,因此便走到客廳穿上拖鞋去陽臺。
打開窗戶,一陣濕氣迎面吹來,給一直在空調房間裏的我帶來一些不適。雖說是春天,氣溫比較暖和了,不過夜裏吹來的風還是比較冷的。
即便是這樣,外面的空氣也很清新;附近沒有霓虹燈的光芒,也沒有過多的住宅區的燈光,只有零星的街燈。在萬裏無雲的夜空中,皎潔的明月在點點星光的襯託下,顯得特別澄澈。
「在睏意來襲之前,用這些來消磨時間、排解無聊什麼的,好像也是可以呢~」我如此呢喃著。
我靠在欄杆上,享受着寧靜的空間和燦爛的星空。忽然間,身後的窗框發出了磨擦的聲音。
我回頭看過去,發現穎琳穿着連衣裙式的睡衣,探出半個身子看着我。
「……穎琳,是我吵醒你了嗎?」
我深怕是剛剛我起身的動靜弄醒了穎琳。
現在是夜深人靜之時,我沒料到熟睡的穎琳會被我吵醒了。
或許是因為沒看到我,所以便來到陽臺吧。
「沒有,只是有點睡得不是很沉。明音睡不着嗎?」
「嗯……畢竟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
「是呢……」
穎琳一邊走到陽臺,一邊因「那麼多事」這句話而稍稍垂下眼睛。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以為穎琳誤解了,於是我便馬上解釋道。
「那個,我沒有再糾結那些事情哦?只是好像有些釋懷了,可能更多還是在感慨自己的成長了。」
穎琳嚴肅地看着我的雙眼,或許是確認自己一瞬的擔心是多餘的。她似乎是鬆了口氣,露出了小小的笑容。
「呵呵~明音已經變得堅強、成熟了,而且比起初中長高了不少吧?好像也比我們剛認識的那時候也長高了一些呢?」
說着,穎琳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像是在確認我的高度似的。
「嗯,最近好像長高了一點,不過跟初一時相比應該長了快20cm多吧。」
「今天健鋒同學也給了以前明音的照片我看,真的是長了很多和變得更帥氣呢。雖然以前也很可愛很帥氣就是了。」
「……照片呢……」
聽到穎琳的話,我暗暗下了「胖揍健鋒一頓」的決定。
「嘛,跟以前比起來確實是真的變了呢。」
這「改變」並不是單純的指身高方面,更重要的是這一年間,我內心所選擇的存在方式和看待事物的角度都有了變化。
回望過去,我那時候的「不要接近我」的氛圍,被人說成是陰沉也是無可厚非;上課態度不認真,在不跌出出席率的合格線下,遲到、早退,缺席無一不做;把一切分為「非黑即白」。
這樣的我不被人討喜也是實屬正常的。
不過我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變得更加沉穩了。而沉穩的理由,在於身旁依偎着我的少女。
「和明音說的一樣,明音的確是成長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心。」
「嗯……是啊。」
「你有自信了吧?」
「嗯。」
「那就好。不過哪怕明音沒有自信,我也會永遠支持你的。」
「感激不盡啊,真的。」
穎琳溫和地笑着扶在欄杆上仰望天空,讓我心中湧起一陣憐愛。
她會像現在這樣依偎着我朝着我露出甜美的笑;她會在身邊支持着我、鼓勵着我;她會希望我陪在她的身旁。
這樣珍貴的、難得的人……怎麼可能不喜愛呢?
喜歡、迷戀、深愛……這些詞語也無法形容我對眼前的女孩的感情。
「……那個……穎琳。」
「嗯?」
「……我想摸摸你抱抱你。」
「欸?」
聽到唐突的一語,穎琳緩緩的轉向我那邊。
她的表情中大半是吃驚。雖然我對自己說出去的話感到有些那啥,可是我也無意去訂正說出的話,反而是凝視着穎琳那困惑中搖動的眼睛。
「……我有點想摸你抱你,不行……嗎?」
我內心強烈地渴望地想要觸碰她。
我想要感受喜歡着我、憐愛着我、支持着我的穎琳的溫暖,想要體會珍惜着我的她就在自己身邊這件事情。
由於我筆直的凝視而且沒有絲毫的猶豫,穎琳澄澈的眼睛搖晃起來,然後害羞地垂下來。
「……也不…不是不行……」
聽到輕聲的這句話,我再次感到心中多出了些溫暖。
我一邊體會着自己得到了接受,一邊把手伸向穎琳。只不過,我也猶豫該不該在陽臺抱住她,所以觸碰的地方是手心。
我牽起那隻纖弱的,卻又意外的有力的支撐我,引導我得以走在一起的手,帶着她走進房間。
時間已經是深夜兩點多,於是我靜靜地關上窗。回到房間,迎面而來的並不是帶著濕氣的風,而是乾爽的空氣。
我充當引導的角色,牽著穎琳的手坐到牀上。不過只是剛坐在牀上,穎琳就僵住了身子,生硬地看向我,讓我不由得笑出來。
「今天,我什麼都不會做啦。」
「好…好的……」
「你期待了?」
「怎…怎麼可能……!?我…我可沒有期待哦!?」
「呃……你這麼一說,作為一個健全的男人,我的心情倒是也挺複雜的。」
「咦……?」
「開玩笑的……現在我只是想摸摸你抱抱你而已。」我輕撫她的頭說道。
我並不打算做穎琳一瞬間有所警戒的那種事情。我打算等到穎琳做好準備之後,也不會為了得到她而做到強迫她的地步。
穎琳終於不再緊繃身體後,我把手慢慢的環過她的背,她也一樣把手繞到我的背後抱住了。
我心中漸漸充滿的柔軟的觸感、聞慣了的香甜氣味,還有難以描述的幸福感。我再次體會到湧起的憐愛之情,享受地緊抱着穎琳。
在懷中,穎琳也舒服地眯着眼睛。盡管她沒有講出自己是幸福的,但看到她嘴角滲出的鬆軟笑容和釋放出的平和的氛圍。
我想,穎琳的心情肯定也和我一樣吧。
「啊啊……真的是愛着啊。」我在心裏暗惴着。
這種感情在內心深處,一直給身體送出熱量和幸福,並且日漸增加着存在感。
我還以為這分心情已經到達盡頭不會再增加了,然而我的心意卻越來越深、越來越熱。不僅沒有盡頭,大概也是不會消失的。
或許這種感情在未來的日子裏會有所改變,但並不是代表變得不再喜歡,反而是會變強,變成柔和的、平靜的、耀眼的形式,卻不會消逝而去。
我打從心底愛着穎琳,以至於能做出如此的斷言。
懷着這份難以抑制的情感,我不自覺的用手扶着穎琳的臉頰,讓自己的嘴脣與穎琳那勾起笑容的水潤嘴脣互相重疊。
這次與往常的接吻有些許不一樣,不是普通的吻一下,而是成人般的深吻。
近在眼前的秋水明眸的雙眼眨了幾下。
隨著「咚咚」的心跳聲在胸腔內爆發。緊接着,一陣鈍痛便從額頭上傳來,受到衝擊的我不禁移開了臉。
我感到額頭隱隱作痛,這次輪到我眨眼了。
而做成這疼痛的原因是穎琳,她雙眼使勁遊離着,困惑的心境一覽無遺。
「……痛……」
「對…對不起,我剛剛因為嚇了一跳才……」
「沒…沒事……都怪我突然這麼做……抱歉啊……」
我知道她是突然嚇到才會下意識地用頭撞了上來,再說這也是我這邊未經許可就深吻的,怎麼也不能怪穎琳。
看見穎琳剛才的反應,我開始後悔起自己剛剛的衝動,應該再忍耐一下的,可這會兒穎琳卻開始縮起身子,左顧右盼起來。
「我…我並不是討厭……那樣哦。只不過,我真的是嚇了一跳……那個……請…請再來一次。這次,絕對沒有問題的……!」
穎琳的聲音裏滿是害羞,卻又緊閉眼睛仰起了頭,做好了接受的準備。
看見穎琳這樣,我微微一笑。如果換作是平時,我大概會收手不會再行動。可是,這次我卻跟往常不同。我再度奪去了穎琳的嘴脣。
剛才那一下,我還沒有來得及感受,穎琳就用頭把我給撞開了。而這一次,因為穎琳做好了準備,我便得以享受那滋味。
雖然有些擔心自己的嘴脣發乾,會不會讓穎琳感到不快,但從她的表情看起來不算壞。
我輕輕地咬了咬嘴脣,穎琳便像是很癢一般動起了身體,勾起了我一股難以描述的疼愛欲。
雖然暫時分開了一下,但穎琳的樣子太可愛了,「還想再來」的欲求突破了我的忍耐,我沒等她反應過來,便再次咬上了她的嘴脣。
我聽到一道「嗯嗯」小小的聲音,不知道是驚訝還是抗議,但在我像是安撫一樣輕啄她的嘴脣後,這聲音就消失了。
不,有時候會有吞嚥口水的聲音,點綴着深吻。
在我這次真的移開嘴後,穎琳便把臉埋進了我的肩上。
「……明…明音可沒說要來好幾次啊……」
「不…不願意嗎……」
「不…不是,是沒有做好準備……那個,我會很害羞了啦!」
「明明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吻?」
「那個……深…深吻是第一次啦……!」
穎琳輕輕的拍打我的背,呢喃着「明音太壞心眼了」。
「明音也太熟練了……感覺很從容……」
「那個……我先說清楚,我第一次親吻的對象是穎琳,而且我並沒有很從容,也沒有很熟練啊。只是……太想要親吻穎琳,於是就無師自通了。然後就……沒有餘裕考慮別的,所以就有點強硬……」
我可沒有說謊,以前即便是跟女性發生關係,可是也沒有親吻過。
「我…我倒也…不討厭……只要知道要做,就沒關係……哪…哪怕,再來一點……」
我是一個健全的男高中生,是個男人……作為一個男人,聽到穎琳……自己可愛的戀人仰着頭這麼說,不可能不出手啊。
我用手環到穎琳的後腦勺的位置,把她推近自己後再次吻上她的嘴脣。穎琳自然的攬抱着我的腰,接著慢慢的讓她躺到牀上。
如同享受着濕潤的嘴脣一般,兩人微微錯開臉的角度,相互觸碰着。那溫暖而又柔軟的觸感、濕潤的感覺,香甜的氣味無不在強烈地展示著「生命力」。
輕薄的舌頭慢慢深入脣齒之間。彷彿是在歡迎着自己。初初是很緩慢,但是漸漸的我們就激烈的糾纏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這個方法算不算好,但是既然穎琳一直沒有移開嘴脣,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兩人的舌頭漸漸縮回去,從分開來的雙脣之間呼出了氣息。
彷彿大腦都要溶化一般的深吻,沉浸在這份餘韻的我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臉頰染上一抹嫣紅的,我深愛着的少女的臉容。
「……呵呵~」
在親吻的間歇,穎琳用雙手捂住了臉,輕輕地傻笑了起來。
正當我為此而感到疑惑之際,她便用雙手放到我的臉頰上看着我。
「……那個啊,在喜歡上明音以前,我還不知道「戀愛」是什麼好的事情,更不知道親吻有什麼意義。」
「是嗎?」
「嗯。不過,當變得在意起明音後……回過神來就發現視線總是追着你跑呢。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裹,腦海中所想的全都是明音的事哦!接著,就察覺到原來自己對明音的這份情感,就是名為「喜歡」的感情。一旦發現這種感情為何物,就不禁想着發自內心喜歡的人,大概會有非常幸福的感情吧。」
「這樣啊……那~現在,你感到幸福嗎?」
「嗯!非常的幸福呢!」
「我也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像現在這般一樣幸福。」
也沒想過自己配得上這份幸福,只會想着,自己是否擁有幸福的資格……
「呵呵~我們都是一樣呢!」
穎琳帶着害羞露出了無憂無慮的笑容。我再次親吻上去,品味着帶著點甘甜的嘴脣,然後穎琳身體一抖。
我以為她可能是不願意了,我便拿開了嘴脣。不過,穎琳卻困擾般似的笑着,彷彿是說「不是啦~」似的,把環到我背後的手,將我的身體拉近她並親了上來。
本來我怕會壓到穎琳,所以便保持着一點點距離,沒有把身體全壓上去。但現在,我們卻貼着彼此的身體。
「明音的身體暖呼呼的呢~」
聽到穎琳的細語,我問道:「穎琳覺得冷嗎?」
「嗯,可能是因為剛剛吹了點風吧?而且空調的定時好像還沒到……」
為了不讓睡覺時房間太潮濕,於是空調溫度設定為比較高一點,但即便這樣還是吹得冷。雖說是設定成睡著後幾小時定時關閉,不過穿着薄睡衣還是會冷吧。
再說,穎琳的睡衣是短袖連衣裙樣式,胳膊露在外面肯定會冷。
「要不我來幫你暖和暖和?」
「喲~要怎麼暖和呢~?」
本來我打算藉此機會來捉弄一下穎琳的,於是便開個玩笑問了問。可是,穎琳卻沒有想我預想一般害羞,她突然展現出妖嬈嫵媚的眼神接了下去。
「穎琳想要怎麼樣呢?」
「明音覺得我想要怎麼樣呢?」
「嗯哼~是想怎麼樣呢~?」
「你猜~」
「……你也開始無法捉弄了啊~」我把自己的額頭輕輕貼着她的額頭說道。
「呵呵~這次我不會輸的~」
「好好好,那就給我深愛的穎琳小姐這樣吧~」
我抱着穎琳翻滾了一下,側身躺在牀上。
在懷中,一叢栗子色的頭髮飄舞着,燦若星辰的眼睛彷彿驚訝一般睜得很大。
我在僵住的穎琳的臉上一吻,然後蓋上旁邊的被子。穎琳似乎理解了發生了什麼,便把臉靠在我的胸口。
「這樣就兩個人都暖和了吧。」
「嗯!」
「還有枕胳膊的服務哦?」
我遞出胳膊並說着「需要嗎?」,穎琳便輕輕一笑,毫不客氣地枕在了上面。
當我心想着「還真是老實」時,穎琳便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
「這服務不會是免費的吧~?」
「當然,這可就昂貴了啊~必須要一輩子都陪在我身邊喔~而且不接受退貨呢~」
「那我就躺上來吧!」
「你已經躺上來了呢~」
我們彼此相視笑了笑,然後我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抱住穎琳的背後,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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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海浪聲傳入耳中,腳下傳來柔軟的沙地的觸感。
看向前方,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喂,又見面了啊。」
我一臉歡樂的走向前跟他打招呼,卻換來了一句嫌棄的語氣說:「嘖……又是你嗎?」
「喂喂喂~我不是教過你對年長者時要有禮貌的嗎?」
「煩人……所以呢?你這次來又有什麼事啊?看上去,你這傢伙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呢。」
「是嗎?你看上去倒是好像很不開心呢?」
「我最討厭嬉皮笑臉的人……那些拉幫結派的白癡,我同樣討厭。」
「是呢。」
「上次還沒有聽到你的回答呢。那我就敬老一點,聽一下吧。這次應該能回答了吧?」
「還敬老呢……我可是個高中生不比你大多少啊……」
「真囉唆呢。」
「唉……算了。嘛,我說啊,「死」的話還是不要了吧。並不是為了遵守「好好生活」的約定,而是現在「死」還是沒有必要。
或許你只是還沒有感覺而已,但再過一陣子吧,再過一陣子你就會交到一個能稱之為「朋友」的煩人傢伙,以他為首,你會漸漸認識到一些很有趣的人。
還有啊,會有一個為你哭、為你笑、為你發怒,為你消沉,雖然偶爾還會對你很嚴厲,但是又會很喜歡對你撒嬌的人。這個人,一定會出現的。所以……再等等吧。」
「……你……憑什麼說得這麽肯定啊……」
「因為我也是「柳明音」啊!」
「如果是真的……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的話……那我,就暫且相信你吧。」
「噢!我說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對,會對你(我)珍而重之、會深愛着你(我),會無條件陪伴你(我)的人……
就在你(我)的身邊。
我這麼想着的時候,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變得模糊,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裏,我卻感受到心中有一股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