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身的轻松劲,艾米雅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而基奈仍然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一看到艾米雅的清醒,基奈便迫不及待的舔舐艾米雅的脸颊。
艾米雅的脸色还是十分不好,此时基奈化作了一只狮鹫看着艾米雅——艾米雅转过身去,来到了河岸边割开了自己的右手手腕,其中血红色的液体在湍急的河中泛起阵阵水波。
基奈沉重的来到艾米雅的身后想将她推入水中,不过到底它还是不情愿做这件事,但艾米雅并没有转过身去给予它安慰,而是轻轻一跃而下,沉入了血红色的河水之中,在她落入水中之时,一只爪子抓空了……
进入水中的艾米雅在第一刻并不是感到河水的寒冷,而是看见了几珠洁白的眼泪划过血红的河水浮出水面,她伸出右手想触摸几珠眼泪,只是她的身体已经平躺了下来,那几珠眼泪好似是她最后的希望,已经慢慢的流逝了。
这时,艾米雅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洞口将她吸入,过往细小的碎片从她身边划过,但艾米雅的心里很清楚:这一切根本不属于她。
虚无之中
一个团迷雾飘舞在艾米雅的身旁,用沉重的声音惋惜的感慨道:“你本应是恶魔最勇猛的战士,却拥有着堕天使无法拥有的肉身以及那令人难以接受的人性。”
“你就是恩眷我的堕天使之主——路西法?”不知何时艾米雅已经落入了一个平面,她的身体平躺着汲取着来自地狱恶魂的力量。
“摆渡者应该为有你这样失败的造物而高兴。”路西法迷茫在黑袍的周围,傲慢的说,“不过即便你是一个成功的失败品,也终究只是一个失败品。”
艾米雅的手中飘过一张羊皮纸,而处于下方摆渡者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了:“与恶魔的交易,撒旦契约?”
“看来你很识货,不过与恶魔的交易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路西法划开一道烟雾,在烟雾之中是一片充满亡灵的海洋,而在这茫茫死海之中一叶扁舟飘浮着,扁舟之上站立着一个手持死神之镰的黑袍男子,“你的创造者十分的明智,先是与我签订了撒旦契约,给予他力量的同时,他释放了一个魂魄替他完成契约的任务,当然内容是保密的。”
“那么死神萨麦尔?”艾米雅在看到黑袍男子手中的死神之镰时回忆起来那个被她在狂暴状态下攻击的人对她说过的另外一个名字——死神萨麦尔。
路西法关闭了那道裂缝,飘浮在艾米雅的身旁平淡的说:“如果说你是由我的力量与萨麦尔的力量构筑的,那么你的创造者完全就是萨麦尔的产物,死神的力量可以让他轻易的掌握摆渡船。”
“不过你在夜晚的托梦也未必是来找我谈话的吧?”在地狱恶魂的拥护下,艾米雅已经恢复到了她清醒时的状态。
路西法点了点头,这时他周围的黑色浓雾越发浓郁,一些浓雾已经被艾米雅身上的黑袍吸收:“你知道为什么在你发动死神萨麦尔的力量时,这股力量没有汲取你的生命吗?”
艾米雅摇了摇头,毕竟在苏醒时就与一个不明白的人打了一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但比较诡异的是在听到路西法的名字时,自己的身体会不自觉的进入狂暴状态。
“就如之前我所说的你是由我的力量与萨麦尔的力量组成的,当你使用这股力量时,萨麦尔的力量就会试图摄取你的生命力,如果不是我的力量,你早就已经死了。”路西法显现出他英俊潇洒的容颜,“现在我给予了你更多力量,不过你在使用时也必须注意自己的生命力,我的力量已经无法帮助你阻挡萨麦尔的生命摄取,搞不好还会反噬你。”
路西法走向前去抱住艾米雅,但艾米雅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他在艾米雅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也算是堕天使的一种恩惠:“更多的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发掘,而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他顺手将艾米雅抱起,然后周围的一切开始消失,也包括路西法;艾米雅再次沉没在血红色的水中,她咧开嘴、诡异的笑了,只是眼角间的血痕已经被四周血红的河水吞噬了。
她的身体还在漫无目的的下沉,耳边传来了路西法沉重的声音:“去吧,我的造物,虽然你拥有着令我所厌恶的人性,但这的确会让你更好的融入那些属于神的造物;苏醒吧,我的造物,你的身份将使得你被他人所利用,但你终究无法被任何人承认(包括你的创造者);毁灭吧,我的造物,希望属于彼岸,绝望属于我们。”
四周血红的河水颜色开始改变,湍急的河水无法将她冲向下游,反倒是一股无形的力使她开始逆流而上。
水很清澈,即使基奈高高的悬浮在上空,艾米雅也能很轻易的看见它,不过在这一刻她的身躯感到了寒冷,前所未有的孤独将她死死的包裹在其中,这时她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失去知觉的艾米雅被河水冲到了河岸上,她的眼睛仍然是禁闭着的,对她最忠诚的基奈已经不知去向,她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希望属于彼岸,绝望属于我们。”艾米雅轻声重复这句话。
突然,一个人将她抱起,从未感受过得温暖在这一颗袭来,艾米雅用强大的意志压倒深沉的睡意,然睁开了眼睛——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她的右脸颊紧紧依偎在那个人的胸口上,她抬起头想一睹救命恩人的容颜,但她朦胧的双眼也仅仅只能看到他那被小刀割开的刀疤。
这时睡意再次袭来,在温暖的怀抱之中,人最容易打瞌睡,只是在这个人的怀抱中,艾米雅感到了父亲般的温暖和安全感,她不想去理会任何事情,开始有节奏的打起来呼噜。
又不知过了多久,艾米雅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那个人不见了,而自己此时正躺在一个贵族式的小房间里,身上盖着丝绸做的被子,但她再一次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