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皖若风花》的最后一波高潮将会在解密前面所有暗线、暗坑中得到完结,可能相对于我的第一本小说《情定歌舞伎町》感人的情节会比较少,因为本小说虽然是校园小说,但是也没有太多情爱纠葛的描写,但是它总是一本校园小说,不管斗争如何,怎么样,它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没有感情的作品不能算是一本好作品,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总体来说,这本小说我才用的是我没有太常使用的纯逻辑判别和轻推理的手法来进行写作,所以会有部分读者不适应这种“前面流水账,后面剧情高度紧凑”的模式,其实只要你沉下心去,你会发现那是线索和谜题的必然联系。希望你们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谢谢你们。
你在我手上慢慢熬吧……
时间在静止,虚无缥缈,周围漫天飘着恐怖的老鼠的尸体,以及残留着不知是不是老鼠吱吱声的恐怖的空灵之声。
我是太过于在乎皖皖,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夏皖依转了转步子,看向远处站着的房薇和刘浅嫣。
为什么要让杜莞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手下败将……
刘浅嫣抬起头来,笑了笑,很快消失在夏皖依的视线范围内,如同沙一般的被风吹开,逸散在漫天昏暗的环境中。
让我故意落单,是为了什么……
房薇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向她,只是静静地站着。她的身后渐渐出现的身影,却让夏皖依备受打击——那是她很熟悉的影子,杨子涵。
我知道是你,一直就是你……
刘浅嫣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但是,也不及你的百分之一……
没有你,事情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多巧妙和巧合……
夏皖依向那边走去,而却触及不到房薇和杨子涵,他们始终和她保持着那个不变的距离,始终无法触及,却近在眼前。
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
房薇没有张嘴,可是她的声音充斥着这个空间,这个夏皖依引以为豪,自得其乐,随意掌控的空间。
如果说杜莞这只小兔子没有私心的话,那么,自然不会中我们的计……
房薇笑了笑,嘲讽还是冷笑,夏皖依不知道,但又觉得都存在。
还不明白么,你为什么会落单……
房薇把食指放到唇上,示意某些人安静。
夏皖依紧紧地盯着,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离间的最高境界,难道不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么……
夏皖依的瞳孔放大,房薇却始终笑而不语。
即便我安排的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意义,不也让你起了疑心了么……
即便你用你的大脑想到的一些线索链和双眼看到的证据链解开了所有人的关系,不也对你和小兔子的关系没有任何补救了么……
为什么杜莞同学会躲避你……你不也开始怀疑了么……
连话都没有说出口,你就已经开始不信任了……不是么……
房薇和杨子涵的轮廓渐渐不清晰起来,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那一刻,夏皖依仿佛看见了整个小世界崩溃在她的面前,废墟中那一片片的瓦砖都刻有鲜活的记忆,现在,却安静地贴在地上。即便她有多小心保持行走的安静,终究会发现,自己只是个被记忆放逐和幻想束缚的可怜虫。
当夏皖依再次定了定神,回到现实世界时,发现自己站在马路口,街头的路灯已经亮起,连信号灯也显得特别刺眼。
那一刻,她很迷茫。
斗争,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卓山也说过,她也想通了。不过她愿不愿意,她始终没有远离这世间的任何斗争。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纯净的,她想要的世界,一个只属于她心灵的世界呢?是爱丽丝所谓的“仙境”么?可是连她的仙境里也有红皇后这样的独裁者不是么?她很想做一个淡然的人,平淡坦然地去面对自己,面对这个世界,面对她所应该面对的青春和人生。生命是一个太艰辛、太漫长的过程,夏皖依想,虽然她还年轻,还没有整整意义上的长大,然而,她觉得她能够理解,她觉得,每一个走完它的人都应该感到很自豪。其实真的不需要太伟大额事迹,不管是国家领导,著名领袖还是一个小小文学社的副社长,难道,做个快乐简单的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么?
争!争!争!整天都是这样,为了流逝的时间,为了下降的年级排名,为了自己那张不算漂亮的脸蛋,为了那个得不到任何实际利益的文学社职位,为了某个令人心动的男孩子的真心。应该很讨厌这样的日子吧?夏皖依在心底问道。不管是一如既往刀子嘴豆腐心的学霸卓山,还是随时在做着物理习题大全的冷峻男孩沈明轩,亦或是为了真心而各种被利用的小兔子杜莞,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悲伤和无奈里,就算夏皖依可以装作不知情,难道会忽略卓山谈及“母亲”一词时的暗淡眼神么?还是沈明轩看向那些打篮球的男孩儿的略带羡慕的目光?也或者是杜莞同学因为自己的被利用和心虚流下的悲伤的泪水?
夏皖依想要改变。
即便,她已经改变过太多次了。
然而现在突然想要改变的她,顿时觉得很迷茫,很无助,一时间,她只想要逃避,只想要继续活在那个已经崩塌为废墟寸步难行的小世界里。
夏皖依抬起头来,看向街的那头,意外的发现了赖熙雨和她的男朋友宋允文。
她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似乎在这个嘈杂的街头,她的一丝呼吸会让什么人察觉一般。
她觉得自己是一只豹子,一只等待猎物的豹子。不过又觉得这个比喻太不恰当,索性也不想了,专注于街对面的两个人。
手拉手,亲密无间。
那么,赖熙雨,究竟为什么要去做那种事情呢?真是匪夷所思。
“你应该要抓住这个机会才对吧?”旁边的自己拍了拍她,语气里没有太大的波动。
“以为你死了呢。”夏皖依看着凝固着的众人,缓缓地走向马路中央,略微近距离地去看同样凝固在时间里的赖熙雨和宋允文。
“怎么会呢?”她说,眼睛眨了眨,“即便那个世界崩塌,我还是能够存在的。因为我和你,是分不开的。我并不是你,但我却也是你本身。你没有被毁灭,我也就不可能消失。”
“我要,反击。”夏皖依走到了赖熙雨和宋允文的身边,轻轻挥了挥手,他们两个,就如同腐化的枯枝烂叶一般化为沙子逸散在空气中,消失不在。
“你还没有找到你想要走的路么?”旁边的自己问道,没等夏皖依回答,她就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对此一点也不奇怪,特别是对于你。”
夏皖依冷漠地抬起头来,看向定格在那边的太阳的余晖和停止闪烁的信号灯,仍然沉默不语。
“很少有人能够找到自己应该走的路,即使找到了,他们也认不出来。”她走向远处的街头,夏皖依下意识地跟了上去,紧贴着她走着,脚步不紧不慢,“而你,或者说,我们,也是一样的心理和经历。”
幻想和幻觉是难以泯灭的事物,不然,现在夏皖依会在哪儿?
我们需要承受太多不需要的痛苦,而承受痛苦是一种代价,但没有目的地承受痛苦,是一种愚蠢。所以,只有疯子才会把对痛苦的忍耐视为人生应有的价值。
但是如果想要忘记痛苦,还是很容易的。
但人是别扭和倔强的生物,太多的美丽无法铭记,而痛苦却始终不忘。
而记住痛苦,往往比忘记需要承受的更多。
但因为痛苦而找到的“真相”,却始终是值得的。
夏皖依把脚步停了下来,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不再去看已经走过去的赖熙雨和宋允文,略微抬了抬头,看向天空。
只要还有一点星光,那么,就能够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