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亲们,在这里祝你们双十一快乐,这里是幼蓉焱儿。首先给大家道个歉,我计算了一下,断更了一共10天吧。期间也遇到了很多的事情,也纠结过很多的事情,也弄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不过,还是那一句老话吧:“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本《皖若风花》也更新到了最后一波高潮了,也有很多童鞋等不及也在私聊我问结局之类的。在此呢,我只想说,小说里的每个人都有属于每个人自己的结局吧,无关好坏,无关所有,我相信,这也是我身为作者,能够给予读者唯一的东西。不管以后如何,谢谢你们到到现在为止的支持。
“你看到了没有,咱学校的贴吧,咱们年级8班的那个赖熙雨,就是那个风花社的团支书,诶哟哟,在酒吧干那种勾当~了不得啊!”
“知道,知道~现在谁不知道她啊。关键是,听说她不是还有个男朋友嘛,就是她班上的那个宋允文!你说,这宋允文他是不是瞎了眼了么?哎呀,可怜啊可怜~”
“就是就是!他女朋友躺在别人怀里,不知道他这家伙现在什么感受呢!还有啊,我们班的班长,许大班长!还是那儿的驻唱!哈哈!你看见没有!照片上那个画得和女鬼一样的女人就是她!她妈还是我们学校的家长代表,哈哈,看看她的好女儿!”
夏皖依靠在教室的走廊栏杆上,卓山也站在旁边,两个人听着闲言碎语,但却什么也没说。
“你疯了?”卓山突然回头,双眼冒着无名的怒火,目标明确地指向夏皖依。
“我怎么了?”夏皖依略微转头,眨了眨眼睛,显得很淡然,“我觉得我没有做错。”
“夏皖依,谁让你无辜放许小萱的照片!”卓山的语气很不好,但声音压得很低,没有让周围那些拿着手机翻贴吧的家伙察觉,“我说了,不用你对她出手!”
“她对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用不着我一一列举。”夏皖依也看了过来,“难道,你还要包容一个摇摆不定的危险因素?”
“那是小事。”她说,“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卓山的眼睛看看了过来,布满锋刃,而且,准确无误地对准了夏皖依,“你凭什么插手?”
这也是夏皖依第一次,正面迎接了某个人的锋芒。
“我只说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卓山。”夏皖依走近了一步,完全无视着身边还兴高采烈、以讹传讹的一些像麻雀一般的女同学,“要说插手,不是应该你先插手我的生活么?”
“什么?”卓山也是第一次露出愕然的表情,而且是面对夏皖依。
“如果那一次你不和我谈风花社的宣传单,我会心里留意,然而会进风花社么?”夏皖依瞳孔里的卓山的身体略微晃动了一下,然而依然坚持地迎着夏皖依同样布满荆棘的目光,“如果你那次不出手打陈果,我会变成今天这个对算计了如指掌的样子么?到底是因为谁的插手我才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卓山想说点什么,然而却没有,只是输了一般地把脸别了过去,没再看向夏皖依。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害过我,处处为我着想。”夏皖依的语气没有丝毫放松,她的计划还在她的掌握之中,而不是卓山,而现在这个不确定因素竟然从许小萱变成了卓山,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所以,她不得不先做好完全压制卓山的准备,“然而,为什么?”
卓山的左手握成了拳头,其后却又松开。
“是我太像从前那个我所不知道的你了么?以前的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是不是比我还不堪?懦弱?无知?好性子?没资本的孤傲?还是别的什么?”她看向已经有些崩溃的卓山,“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现在唯一知道的,也是想要告诉你的,就是你并不是完全为了我,而是为了帮助从我身上看到的从前的你的影子!”
卓山很漠然地在一刻抬头,眼里没有了锋刃,也没有了怒气,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默认了。至少夏皖依这样认为。
于是在那一刻,她吃惊了,只是在心里。
然而她更惊讶于现在的自己。她从来没有这样咄咄逼人过,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必须要这样做,她必须要为了所谓的“真相”付出更多她无法挽回的牺牲和不甘。而卓山,仍然把她当作一个任由她拉着东奔西跑不敢抱怨不能反抗无法自己思考的单纯的发呆狂魔。
不,她早就不是了。
自从她的小世界面目全非,崩塌又重组之后,她就已经不是了。
她夏皖依现在是一个为了拿到那个飘渺不定的“真相”,为了保护她所珍视的朋友,而不惜除掉一切不安因素,不惜一切代价的人。
她要复仇,她在复仇。
她有仇必报。
不管是谁把她变成这个样子,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没有怨言。她没办法有怨言,她不知道该对谁有怨言。不是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只怪她自己太单纯了。
神说,要有光。
于是,世界就有了光。
光照亮了神。
人们才知道,有神,神创造了光。
而神以外的地方,仍然处于黑暗之中。
夏皖依知道,自己现在就站在黑暗之中,看不见一丝光。
而她在努力寻找那丝光线,不惜让视线越来越暗,也要找到那丝光线。
不知道是不是夏皖依眼里的某种不屑和执着的眼神让卓山看懂了,她没再和她争辩什么,而是沉默地进了教室,让夏皖依看到了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背影。
仅此而已。
夏皖依知道自己的话难听极了,但卓山的反应确实让她无法控制那种想立刻去了结了许小萱把尸体拎到她面前的冲动。她知道她虽然在刚才的交锋中一直保持着上风,然而现在她自己也无法冷静,于是干脆走到了厕所的洗手台前。站在镜子面前,她看到她自己从没有见过和想象过的自己脸上能有的表情——先是有一阵抽搐和愤怒,然后就定格在那里了。这是她第一次和卓山发生争执,也是她记忆力和别人发生的最大的一场争执。其实她的内心也害怕地要命,但她却努力地直着腰,不想在声势和心理上先输掉。她闭上眼睛都能立刻回到咖啡厅里,杜莞在她面前愧疚地落泪她都能够马上看到;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向左边移动,就看到了讲台下面一排嘲讽的目光,有房薇的,有赖熙雨的,有林玥的,有太多人的……光是想象,她都觉得难受和耻辱!
她忽然觉得脸上很疼、很烫,是那种火辣辣的疼痛,疼得要命。奇怪的是,卓山根本没有动她一根毫毛甚至没有和她争辩一句,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机关枪式地用言语火力压制,但是夏皖依就是疼得无以加复。她对着镜子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指尖划过镜面,抚摸着早就因为破坏而面目全非的镜面里的自己。
夏皖依不认识她。
她很丑陋,相比之前那个她更加觉得恶心和难看。
她就失去了曾经作为一个学生该有的美好和纯真,虽然她现在想辩解房薇和赖熙雨也没有了这些东西。
也或许,她们曾经都拥有过,也是在某些奇特的时间里奇特地失去了。
她觉得自己不幸福,因为她拥有了她不想拥有的东西。
她比之前一无所有的自己更让她自己觉得悲哀。
她扭过头不再看镜子里的那个她,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哭有屁用,根本就轮不到她来哭,她这种人没资格哭,但是她却哭得更厉害了。她觉得自己想把内心的苦闷全部流尽。她觉得很累,她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斗不动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这样对待她,她更不明白,这些和她一样的同龄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可怕和无法理解的心思?她想结束这一切,她想知道最后的“真相”,然而她现在就觉得累了。
直到有什么人出现,她才停止泄洪,就像按了什么开关,瞬间就转换了模式。
她回头,便看见了卓山。
她和夏皖依的距离不是很远,然而夏皖依却觉得她和卓山的距离,已经变得远了。
“夏皖依,你可以恨我,认为是我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那么,如果我在后面的事情里遇到了什么,你也大可不必管我。”
说完,卓山没有等夏皖依回答就转身离开了厕所,留下夏皖依一个人站在没有开灯的厕所洗漱台前,在黑暗里独自揣摩着这句话,直到第三节课的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