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何为意义

作者:依弘千翼软病恹恹 更新时间:2021/3/1 10:50:26 字数:56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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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真是能人啊,这么一大门都能被你撞开。我看你也没多少肉啊。”

师傅拿着手电筒对光看着动弹不得还有些凹的锁头再望着一旁瘦如猴的鹤响,炫耀自己多年的修锁技术;不过更多是难以置信响这个小身板可以撞开锁。

但不管如何,响并没有撒谎。半小时前他也在想自己为什么可以撞开锁。

本着是脑抽想通过变身一拳物理开门,但奈何密钥这次怎么都没有反应,作为憨憨的他便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勇气,两手一提,大腿一压嘴上来句冲向门:“LEEEEROY !RUSH B!”

之后响就望着被撞开的门锁,拍了拍傻傻的自己找找是不是哪里多块肉或者少块肉,最后拍了拍只是被撞红的胳膊望着大开的门口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锁有问题,还是自己有问题?

现在再想来,响望着腰上的密钥大致猜是变身时那些强化身体的液体金属多多少少残留在体内导致的;但响总不可能说自己其实是加把劲骑士之类的屑话,最后只能半骂自己糊弄过去:“啊……可能刚好撞到某个地方把机关凑巧撞开了吧”

“也是,傻人有傻福。那我就帮你修了,不碍你吃饭。”

响拿出两瓶可乐递师傅一瓶解释:“师傅喝水,其实已经不饿了,我看这锁既然都能被我撞开,要不干脆给它换了,万一别人也来这招撞开怎么办?”

师傅一听响的话刚拧开的盖子就给拿掉了,虽然很想说没别人能撞开,但可谓是有钱挣白不挣还是附和说话:“对,也是。那就换一个好一点的,算你便宜点!”

响也没多在意就自己出去吃饭,路过刚才激战的巷子,此时的火已经消停,只留下一些刮拉碰擦的痕迹与半丝黑烟,如果不是响亲身经历了这些,他也不会相信这里发生了战斗,只会觉得脏乱。

父母的早年失业自杀,让鹤家三人只能依靠彼此,最后兄妹因为种种原因都带上了警帽。只有响还留念过去而依然是个宅。

响正想走时,却意外看见在阳光下反光的晶体碎片,捡起一看才发现那是妹妹身上戴着的吊坠的一部分,应该是在先前的战斗中被打碎掉落的一部分,只有这样握在手里仔细观摩,才能看出用的是粗糙廉价的地摊工艺。

响望着吊坠,轻抚抹去上面的尘土,一想到天逸狼狈地准备生日礼物就不自觉发出笑声,仿佛又回到三人在家里嘻嘻哈哈,互相扯犊子的日子 ;然而欢喜记忆的终点都是天逸身死时的昏暗深沉,将身体和灵魂撕裂成两个部分。

最后只能一边笑,一边从眼角落下泪滴。发出既不像是笑声也不算是哭声的难听声音,只得将破碎的吊坠碎片紧紧握着拥入怀里,习惯回味过去美好的响此时却被自己的习惯折磨的痛苦不已,即使被尖锐的棱角刺破了手心也浑然不知。

恍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回忆中浮现,让响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随着那身影越发清晰,安初身穿着制服与满身伤痕的模样被重叠一起,让响心疼不已与更加害怕。

如果有一天,安初也像哥哥一样离开自己,自己是不是就也跟死了一样没有存在的意义;一想到这,响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手心的血落在了密钥上都没发现,只是将吊坠碎骸放入口袋回想刚刚,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最后没头没尾的说一句:“哥,请保佑安初吧。”

巷口吹来一股清风,像是回应响一般吹去了眼角的泪水。响用衣袖擦去上面的血后勉强笑了笑重新镇定起来对着自己说:“给安初补个吊坠吧”说完便向着巷口走去……

不过说到底,还是响没陪鹤天逸去挑吊坠,记不清是何时在哪买得,更夸张的是偌大的商场七八家珠宝店居然没一个相似的款式;这种感觉就好像地摊买的4星居然没有上位6星考虑一样难受。

甚至响那土味的绿灰条纹衬衫还被服务生有意嘲讽一番,原先少有的兴高采烈也被不下25度的空调吹的干净。

大老爷们孤零零一个,望着商场内热闹的人们,看着一旁游乐设施的母亲跟孩子有说有笑,响有意无意就又代入了当初的时光,但也只是轻笑了声,虽然那脸上给人感觉毫无波澜,可上下牙齿就好似想咬碎彼此在嘴里传播摩擦声。

如果父母还在的话,如果天逸还在的话,现在的自己也肯定不会是这幅模样吧?

正抱怨着,一颗球滚到了响的脚边打断了烦恼;响拿起顺着方向望去,大约三四来岁的小女孩用着小脚迈着快步显得十分可爱。

响顺手一抛把球送小女孩怀里,小孩待球落地后才两手抱起球对响害羞地道谢:“谢谢大叔叔!”

响被小女孩喊的叔叔扼住了喉咙露出个勉强的笑容回应。

心里却开始了第N+1次外表会议在反省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显得老,是绿灰相间条纹的衬衣吗?还是乱糟糟的鸟巢发型配上脸上的痘痘肌吗?

如果现在旁边有堵墙的话,响蛮想“温柔”地抱起她的脖子“轻声”问:“我哪里像大叔啦,可爱的~小妹妹!”

孩子的母亲迎声寻来问道,

“有没有跟人家好好说谢谢呢”

“有~”

响最后还是选择了犯罪中止转身离开。

“天逸……先生?”

“嗯呃……啊……呃?”

许久没有听见逝者的名字,响诧异地回过头嘴巴不受控制想要回应却又支支吾吾显得不知所措。

那母亲望着响的样子也立马想到大概是认错了人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啊,看你侧脸认错人了,好了,我们快走吧”道完歉便拉着女儿赶忙离开但却被响张口叫住。

“那个……可以说一下吗?”

响停顿了下,他太久没有说出这个对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了,竟一时不懂如何开口,但之后吸了口气还是试着平淡地说了出来。

“我的哥哥……鹤天逸”

两人望着小女孩自顾自玩乐,彼此交谈着这一年的经历。

看着响憔悴甚至有些麻木的样貌,母亲对天逸逝去的事多少有预感,惋惜道:“天逸先生那么优秀的人牺牲了真是可惜。”

响点了点头没表示态度,对他自己而言,离他们而去的天逸,连自己生命都不珍惜并不能算是优秀人物;但随后为了转移话题不显得两人尴尬问:“那个,哥哥是……啊,你是怎么跟天逸认识的呢?”

“那孩子快出生,爱人欠了大笔钱跑路了……那时候也年轻想着日子过不了了。一心就想着干脆死吧,现在想来真是傻呢,想不开就要跳楼。天逸先生就是在那个时候把我从低谷拉回来的。如果不是他的话,可能就没有那个孩子更没有现在的我。”

感叹完母亲不自觉笑了下,接着说:“而且那个混蛋是一时骗糊涂家伙,被别人串通做了假账。要是因为这样的家伙轻易死了,我才是真正的混蛋”

响望着那位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爱上这样的人还是在笑世间如此造化的母亲,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不禁感叹:“如果我的话……估计就受不了跳下去了吧”

但响说完话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握在一起,响松开了手;呆望着一望无际的乌云,心里还恐惧着失去的痛苦,脑海里又开始了跟哥哥的点点滴滴。

“那个……假如,那个时候处境更艰难,看不见希望,活着还有意义吗?又该怎么办?”

母亲望着响,望着深埋于黑眼圈下的恐惧与不安;她恍惚间看见那时的自己,跟自己一样的迷茫惶恐不安,站在高楼之上,逼问着那个人:究竟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吗?

漆黑的乌云布满了前日灰暗的天空,母亲看着女儿露出了笑容。她能看见,在那乌云之后是辉煌的太阳在升起。

“活下来,然后去寻找自己的意义,再向着自己的意义迈着下一步”

“与其困在痛苦之中,倒不如试着迈出下一步啊,没有人的意义是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也没有意义是需要通过没有意义来衬托的。只要活着就还有意义。”

重重乌云慢慢被太阳破开照亮了外面,死沉的心也终算慢慢融化尘封的冰石;响曾经不解的记忆也随着母亲的话从不愿回忆的痛苦涌出。

为什么还要去当警察那么危险的职业?我跟安初都会很担心你的,而且不是有很多人成为警察去保护大家了吗?完全没必要多一个你啊,万一你会跟父母一样重蹈覆辙……

我不想……失去亲人的痛苦你也知道的吧

……哥,我不懂你的做法,已经没必要去……

“响,如果不迈出这一步,就只能继续被痛苦缠住。所以我必须要去,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们,这是我自己的意义”

响嘴唇不经意颤抖了下,望着不断与脑海闪过的天逸一样在微笑的母亲,半知半解地重复道:“自己……的意义吗?”

正当响仔细思考,只听身边感到吵闹,人群纷纷从各个出口逐渐跑出,让两人对意义的探讨只能放弃,试着呼唤小女孩回来母亲身边。

可还没理清发生什么,商场二楼的玻璃便破开来冲出两个灰色衣着的家伙,

待响熬过周围人的猛的尖叫才看清那两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Mixture……而且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那正是中午刚对付完的Mixture,但跟那只破旧却依然有活力的鹤怪比起来,这两个家伙虽然全身泛着金属光泽但却护甲稀缺,样貌完全是从一个模型复刻出来的。

大概一米七的身高却只有脸部有着单纯一整块面具保护着,面前的部分以细细的鱼鳞形割出观察口从内冒出血红的光芒,除此之外就如同穿着灰黑紧身服的专业滑板运动员只对关节有着简单的保护,手里再拿把不知算冰凿还是匕首的武器在人群肆意横行,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背部有着很厚重的板甲顺着板甲甩着地上拖着的细长尾巴。

“孩子!我的孩子”母亲望着被人群的逃散而吓得发楞的孩子叫唤道,前进的步伐却被人群一次次打乱

响看着逐步靠近的Mixture,他们挥舞着武器追赶人群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以血为乐的家伙,挥舞的武器说不定就砸向女孩。

一想到这,响的耳边顾不得听着商场警铃伴随着人群的尖叫直接穿过人群,试着抱起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几番尝试才勉强抓住女孩一下抱起朝母亲方向跑去,却被Mixture团团围住,响勉强踢倒一位趁机上前的Mixture,这一下彻底让Mixture一拥而上,好不容易想遇的母女被吓的后退被响护住最后还是忍不住逃向出口。见不再有人干扰,响果断拿出口袋里的蝗虫密钥,一边模仿着之前的握法拼命尝试按动按钮一边拦着Mixture继续向前。

“还是不行吗?”

响望着纹丝不动的密钥嘀咕着,见有个Mixture打算分头行动追上还没跑远的母女,响当即拉住手臂转身出力把Mixture直接将其摔向另一个Mixture,学着记忆里的天逸样摆出一副拳击样,还没等他们站起上直接冲上前。

趁Mixture武器还未扎向响,响一拳敲向腰部没有护甲保护的地方,可随即带来的感觉却是如同打在石头一样硬感,响直接被疼的收回了手,而那怪人却就好像只是被碰了下毫无影响,甚至武器下落的角度跟速度都没有一丝改变。

响连忙闪开,但土得掉渣的短袖还是被划开,露出让人尴尬的肥宅肚腩;但是响重新摆好架势面对Mixture。

接连几波尝试后,响打出的最多伤害就是用踢好一位的歪脖,面对这些Mixture,响毫无反击之力。

就像寒冰开了Q技能挂着致命节奏在给买了反甲日炎大冰心的3级W技能石头人刮痧,抠了半天甚至连皮都没剥下来,回城都没打断。

而按理来说,变身一次后就会认主,之后的变身就应该跟吃饭一样轻轻松松。但现在响试着按下多少次,密钥却是失灵不再有所反应,即使是奋力按下按钮也依然无济于事;甚至连驱动器都无法召唤出来。

不过响估算着时间也已差不多,母女也平安离开了。响便无心恋战,反手一推把Mixture推开后转身逃脱开。在偌大的商业街逃窜中,响听着吵耳的警铃跟通报,看着来不及拉卷帘门的商铺;这里的景色明明在上一刻还是充满欢乐,此刻却只剩下恐惧。

一想到哥哥曾经保护的一切被Mixture尽数毁掉,再一联想,战死的哥哥,响的脑子就又烦躁了起来;忍不住嘲讽了句:“到头来,你的意义不也白费了嘛……”

一声尖叫打乱了响的计划,但也点醒了响;响手死死握着密钥看着,下一秒便朝着那个声音奔跑。

响多少找到了,

自己现在能创造的意义……

原本一排排陈列好的电视机被Mixture从破碎的玻璃中敲打砸烂。闪着雪花屏幕的电视机仍不罢休继续重复播放着一个声音。

“新番剧!假面骑士哦斯超人,从远古怪物的爪牙下变身成假面骑士守护人们的笑容!变身器哦斯驱动器也在同步发售!敬请期待……”

但随后就被Mixture用狠狠砸破激出火花没了音讯。

浑身披着厚重大红装甲,头部还被两三根扎实的线管围住护目镜传输着信号,头顶还长着标准型的黑色水牛角,庞大的身躯上链接的管道仅仅只是排出雾气散热就让瘫软在地吓得不敢动弹的母女抱紧彼此;

随着水牛Mixture的逐步靠近,女儿紧紧蜷缩在母亲怀中忍不住哭泣问母亲警察何时到;母亲轻轻捂着女儿嘴不让说话用自己身体挡住女儿的幼小身子再也不说话。

“哞!”从机械架构发出粗犷而变调的叫声,水牛Mixture装甲内的排气管一排排喷出热气,抬起手化为手刃便挥向母亲的背,只是在即将劈到的一瞬间,一个瘦弱的身子把毫无防备的水牛直接撞开了,自己则是倒在了母女的面前,母女望向那张还有些恐惧的脸。

“响先生?”

响慢慢站起强撑着有些懵的身体,右手里紧紧握着密钥,左手则把外套裹住手臂用牙齿咬紧看着笨重的水牛Mixture勉强调整身姿让自己重新站起。

“那个……我……找到了,自己的意义……”

“诶?”

“哥哥……一直在守护的笑容,一直保护的街道,这就……是我现在的意义……我能创造的意义”响看着手中的密钥却再也没试着按着它只是轻描淡写地承诺:“我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哭泣了,安初也是,哥哥所保护的也是。”

说罢便自己跑向刚站起身的水牛Mixture,那Mixture看着人类敢跑向自己,气的把双手合并与胸甲融合形成一个长方盾牌,脚上蒸汽不停冒出;还没等响反应,那水牛Mixture就直接如同铲车被排气口的冲击力跑向响。

响硬生生仅仅只用衬衫作缓冲两只手就挡着水牛Mixture保护母女吼道:“失去家人的疼……我已经受够了”

响的身体总归还是人类肉体,无论再怎么施力抵着,自己的脚还是在慢慢一步步往后退,血自己的身体也离母女越来越近。

“害怕面对,每次都是在逃避……”

响的手抓在了水牛Mixture的盾牌上,调整身体逐渐趁其没力慢慢站稳不让双手收回。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也不想再看见别人因为失去而哭泣了啊!”

最终响的身体停在了母女的面前,不再后退。

『跃  进              驱  动 器』

驱动器重新浮现在响的身上,手中的密钥不停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涌入响的身体给与对衡的力量,响稍稍往前压趁势按下按钮。

“变身!”

机械蝗虫随之而来,激起的波浪直接把Mixture击退,响扯开手臂染血的衬衫,手重新端正拿好密钥放入驱动器面板识别,随后插入驱动器槽中迸发出充满力量的波浪覆盖在三人身边保护着。

『Authorize』『Jump』

水牛Mixture看着活蹦乱跳的蝗虫掀起一旁的石柱就是往其砸去。却没料到,蝗虫因此解碎分解在响的四周,那石柱也在碰触波浪的一瞬间化成碎石弹飞开来,最后波浪聚集携带着蝗虫部件一起注入进响的身体。

多余的波纹排向空中划出一道记号与脖子相连好似围巾最后飘洒在空中消散。

       『高  跃  蝗  虫✔』

『睁开双眼之时,便会看清一切』

女儿看着面前的人转眼变成了全副武装的骑士,兴奋地脱口而出道:“妈妈!是大蚂蚱!”

响则是还在适应强化后的身体,没能听见这句吐槽,自顾自指着Mixture高喊:“能阻止你的家伙只有一个 ,          就是我!”

水牛Mixture见势不妙,朝天长吼,几只同类Mixture便从商场的角落跳出手持武器包围响一起发动攻势。

『BLADERISE』利 刃 升 级

快速解锁公文包利刃持在手里,响按下握把一侧的按钮,利刃上便聚集起少量的波纹,之后一记斜砍,在剑留存的波纹立刻迸发在接触Mixture后爆炸全军覆没。

“接下来……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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