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问天侧身一撞将赴尘撞退,随后抬剑一拦挡住村长一击。
吃我一掌!
嗙!
村长正待收刀再攻,身速略快些许的问天已然送出一掌将其击退。
村长一攻未成反被击退,顿时气得腾出一手挠着络腮胡子。
“给我上!”
村长一喊,将其带来的胖瘦二人随即攥刀缓步向前。
就在这时,慢着。
问天突然叫停这二人,道,“村长大叔,您这作为可忒不讲道理了!”
乍听此言,子被杀的村长忍不住发火喝道,“胡说八道,给我上!”
慢着!
问天再度叫停胖瘦二人,又腾出左手指了指死在左侧的妖猫严肃道,“我替您杀了这害死禽畜的妖猫,您不感激我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如此与我过不去呢?”
你!
村长正欲发作,便见胖瘦二人将疑惑神色投来,好似这二人已经换了立场,不占任何一方。
“莫不成这妖猫是您儿子,我杀了他就等于断您的根了?”
此话一出,胖瘦二人立即发觉事态不对并向后倒退。
直至这时,村长方不顾一切挥刀迎向瘦子攻去。
瘦子不敌村长,几刀相迎后便让村长划破肩膀并被一腿踢翻在地。
就在村长准备一刀将瘦子刺杀在地时,问天立即大喝一声引起村长注意,同时将长剑一挥送出一道淡蓝色新月剑气并大呼“都退下”。
村长回身一看,速速反抽一道褐色刀气抵消问天剑气,随后二人齐齐长喊一声相向而出,至近处时以一秒三刀剑之速相互狂攻,至相互消打五十记快刀剑后同时抬起一腿沉踏在地,骤然间二人周身内气四泄,直将对方推得身子一后倾向后匆匆踏出数步方稳下身子。
到了这一刻,村长方知觉,刚刚火拼那数十刀剑后,自己的长刀刀刃上早已生出数处缺口,甚至有一两处遭到神剑剑刃劈砍后直接裂出一寸长的缝隙。
见那胖瘦二人已然站在自己身后,似已拿定主意支持自己,问天便抬出一手令村长暂时收了刀势,怒狠狠地瞪着自己,并在这时开始放心地将心中猜测悉数说出。
“二苟是妖猫,那您也自是妖猫。而且,这三年来被吸血杀死的禽畜,不是所谓的黄鼠狼和狐狸所为,而是您与二狗子所为。”
此话一出,胖瘦二人霎时愣得两眼呆大嘴巴硕张。
“没想到今日还是被你发现了!”村长怒笑道,“你这该死的‘降邪师’之子,今日我就取你性命,替我苟儿报仇!”
“慢着!你刚刚说什么?什么‘降邪师’?”
“你已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
村长略略顿了顿,道,“十年前,我‘褐额妖猫’本修得人形,来到此村准备以禽畜之血增进修为以进入下一境界,吸食人血练得长寿,谁知你爹林威乃是一名降妖捉怪的‘降邪师’。因为他,我便七年不敢吸食动物之血,只得认真扮人,诅咒他早日下世还我自由!”(注:吸食普通禽畜之血为低级境界,吸食人血为次等境界,且只有修为达到吸食人血境界者,吸人血才有功效,否则将是徒劳。)
“你奶奶的!原来是你让二狗子报复我的。”问天咬牙道。
“住口!若非你爹碍我好事,我岂会报复你!”
“你这厮,行了恶事还自认有理!就不怕你妖族老祖不认你吗?”
“少啰嗦,拿命来!”
喊声未止,村长随即凝聚全身内气于右掌上并朝问天空出一掌。
掌势未停,问天登时感到好似有一无形之人上近并重击一掌而来,后将剑刃对向村长出掌方向用力劈下,直将内气掌力对分向两侧。
“还你一掌!”
问天怒目一呼,拧动身子借助外力将右掌朝前空击而出,同时逼出各处经脉之气劲使其随掌击外劲向前崩击而出。
村长见状止不住瞪大眼睛,紧接着快速将身子向侧处一倾,堪堪避开问天掌风凶狠之一击。
不过,就在其将身子挪走时,问天持剑左手早已备好一击,等到村长身子即将停下时,其左手速速提剑一刺使出一招“穿空刺”。
此技一出,本已夺步而前的村长便已失去躲闪时机,只得暗自叫苦,狂声长喝催发全身各处经脉之气劲使其护住自身抵挡这一击。
“再送一击!”
就在“穿空刺”将村长撞得啊也一声向后踉跄而退时,问天快速以右手执剑,左手并住食中二指指着剑鞘喝道“撞”。
声音甫出,剑鞘登时便似弦上之箭一弹而射,直以奔马沉踏之劲暴击村长下胸,嗵~啊也!
剑鞘一击当即撞断村长下胸两条肋骨,同时又以强大冲力将其击飞出六尺远。
村长身子堪一着地,一股灼热青血便从胸肺逆涌而上,经由口部一喷而出。
“呀呵,太阳前辈的‘飞鞘术’居然如此了得!”问天得意道,随后再接再厉,再度拢住左食中二指,指着落于村长正面六尺远的剑鞘使其再度暴飞而出,抢在村长一刀劈出之时嗵地一声撞在村长左肩上。
啊也!
一击命中,村长肩膀立即骨裂令其疼上加疼叫喊得愈加厉害。
“再来一击!”
嗵~啊也!
第三击“飞鞘术”直接命中村长额头,当场将其打得两眼呆大向后猛一倒下。
没等赴尘三人反应过来,村长便连抽搐涌血的动作都没有,直直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死了吗?”
问天剑眉一皱,缓缓挪步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赴尘突然喊道,“问天再以一击飞鞘试探!”
“此计甚妙,你小子可算聪明一回了!”
夸罢,问天再度并指作法使得剑鞘劲射而出,而这一回果真像赴尘所说那般。
飞鞘一近,村长身子骤然一滚堪堪避开冲击,使得剑鞘直接陷入土中两寸深。
不过,遭到三度撞击的村长也已失了大半战力,刚一起身便忍不住咳出几口青血来。
“村长,你斗不过我的。”问天底气十足道,“还是认输吧,我会带你去给大伙儿一个交代的!”
“是啊,我是斗不过你,但你也休想逮住我!”
说罢,村长全身立刻放出一阵浓浓青烟。
等到青烟勉强散尽时,问天便望见一只褐色大猫沿着大街疾驰而去。
“老妖怪休走!”
问天一声大喝再施一记“飞鞘术”,不过这一回飞鞘还没追近,大猫便已拐弯进到一条小街去。
靠!
一击落空,问天顿时全速奔出,直以常人最大奔跑速度之二倍许朝大猫离开方向追去,其身速快得不可思议以致赴尘三人呆立当场。
不知追了多少大街小巷后,村长终因伤势较重停在一条死胡同里并现回人形。
恰在这时,问天赶到。
不过问天却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村长后头一堆草垛上头竟躺着一名三十来岁的汉子。
那是经常与他爹喝酒的“酒鬼老三”。
“林问天,现在我可多了一筹码了!”
说罢,村长快步向后倒退,接着伸手将尚未酒醒的老三拽了下来并让右手生出利爪抵在其颈上。
“识相的话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他!”
“堂堂一村之长,手段竟如此龌鹾!”
“废话少说还不快。”
话音未落,唔啊!
突然醒来的老三面朝村长脸部打了个打哈欠,结果其满口难闻的酒肉杂味一下子便把村长熏得撤手而退躬身作呕。
趁此机会,问天速速并指作法使上“飞鞘术”令飞鞘撞在村长太阳穴上,直将村长击得口吐青血翻身摔在草垛中。
“最后一击,斩邪剑!”
问天提声高喊,挥起剑刃上裹着蓝光的长剑奔上前去,嚓地一砍将本欲起身再挟持老三的村长脑袋斩落,嚓……
当日,黄昏时。
在问天建议下,村中十几男子随其与胖瘦二人来到村长家中确定是否还有妖物存在。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搜索,大家都是一无所获,除了一本厚厚的账簿。
虽是叫作账簿,但纸上记录的却都是村长父子何时何地杀了何种禽畜,数量为几,以什么理由欺瞒村民之类的信息。
夜晚,在将村长二妖猫尸体火化之后,众人便各自回到家中,忙着各自的事儿来。
至于胖瘦二人,也在诚心道歉并得到问天二人原谅后回了家。
就此看来,林家村今后可算真正得以安宁了。
唯一的不足就是,大伙儿都还不知新的村长究竟要由谁来当才合适。
不过,问天并不关心此事,因为他早有离村磨练、降妖捉怪、斗恶扬善的想法。
今后无论谁是这“林家村”的管事之人,只要不再像已故的这位猫妖村长一样为邪作恶便可以了。
这时候,问天早已回了家,与赴尘一起清理着狗血迹。
深夜,储米房中。
“今午多亏了太阳前辈的那几式剑诀,也多亏他给了我这把剑。”
问天一边说着,一边凝视着清晨时太阳无极靠坐着的那处地方。
“明日起就要出村了,也不知要去哪磨练,去哪找‘作恶者’的麻烦。”
想着想着,问天便将身子转了转,看到了正趴在门边的君赴尘,他看上去好似有事要找自己但却不敢进来。
“啥事啊赶紧说!”问天脱口道,“整得跟一女儿家似的,躲躲藏藏。”
被问天这么一说,赴尘方迈过门槛走过来。
“问天,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最烦的就是你。”
“我想让你帮我赶跑一妖人,夺回我的家宅!”
“妖,妖人……在哪儿?”
“平天村。”
“你这书呆子,净添麻烦。”
次日清晨,“平天村”北一早食摊前。
“连那是个什么妖怪都不知道,叫我怎么提防。”
说罢,问天便将碗中的豆腐脑一口气吃完。
“爹娘走得早,知晓的一点事情,是那被妖怪赶跑的老管家与我说的,不过他也已经下世了。”赴尘回想道,“那段时日,我一直在外求学,数年不曾回家,一切事务都是老管家打点。当他知道那新到的家丁意图不轨时,一切已太迟。那妖人本欲让人将老管家打死,却被老管家诈死躲过一切,后老管家便被丢到乱葬岗,躺了几个时辰才跑来找我。”
“那其他家丁呢?”
“剩下那些年轻的,就只认着我们君家的钱财,所以就给那得到财产的妖人当家丁了。”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说罢,问天便投下几枚铜钱,带上赴尘沿大街向村内处继续行去。
没行多远,问天便有了想法,随后来到街右侧一卖货老大爷前。
“小伙子,你说的‘君宅’里头,确有一只妖。”老大爷应答问天道,“不过。”
话音未落,老大爷便压低声音说,“你二人问这宅这妖所为何故?莫不成是应了村人之请,前来降妖?”
“老人家,降妖乃我个人主张。”问天指了指自己道,接着又看了看赴尘,再道,“是这书呆子说有妖占了他家宅子,要我帮他夺回,这才过来。”
“夺宅,哎,我看你们,还是尽早打消这念头吧!”
老大爷一面说着,一面将身前一件件小货品整理好。
“那蜘蛛妖,早已经是靠吸食人血来修炼了。就你二人,年纪轻轻的,怕是寻上去了反倒被拿去取血。”
老大爷说罢直摇头,问天询问何故,他却道,“这村中已有多户人家的年轻男女被抓去取血,虽取完血就被放出,但被取过血的人,没一个能活出三年。这妖怪不让村里人出去,以免带来降妖之人害其性命,至于外来之人,那就更危险了,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离开这‘平天村’。所以,哎。”
叹罢,老大爷便不再言语,而这时候,问天也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刚才一进村口就有一光头汉子跟随一路,原来是怕我们‘惹是生非’。”
告别老大爷后,问天便带着赴尘在村中四处行走。
对此,赴尘表示不解,而问天却答道,“早在进村门时,你我二人便已让别人盯上,如今在村中四处行走,只为方便逃跑。”
“可我们,真能逃得掉吗?”赴尘担忧道,“我真不该让你来此涉险。”
“瞧你说的,有太阳前辈宝剑在身,谁敢与我叫板?”
就在这时,小伙子!
“是时候去你家坐坐了!”判定发言男子正值壮年后,问天诡笑道,随后回头一看,发现叫住他的正是入村时跟随自己那光头汉子。
那汉子一见问天笑脸从容,也从容而笑与之交谈。
“我家主人向来好交外来之年少者。”那汉子道,“故望二位。”
“如此说来,那恭敬不如从命啦!”问天作揖道,后便随汉子一同前往。
“如今已近晌午,就劳烦主人家为我兄弟二人备一桌席了!”问天大声道,“日后若我兄弟二人富贵了,必将厚谢你们君家。”
不久,问天便已来到君宅外。
“看样子,这主人家挺富有的。”
望着宽大气派的宅子,问天不禁拍了拍赴尘肩膀道,后便随着男子踏过六级白石阶,跨过两尺高的门槛进到宅中。
“大门外俩人,门内有俩人。”问天一面随着汉子向内行去一面在心中数道,“前院四人……只怕还有将近十个没见着。”
不一会,问天便被带到正厅中稍作停歇。
却见此厅左右壁上挂有多幅山水之画,而问天二人就坐的靠背椅后头那面,则是顶着一个大书柜。
一见着自己最熟悉的书柜,赴尘忍不住轻呼“这是我家书房”,后问天见势不妙,赶在赴尘说出“的书柜”前大发哗声打断赴尘余话,紧接着再大呼一句“好多书啊”并趁机将手一伸搭在邻处赴尘肩上,再将身子向其挨近低声道,“你这书呆子说话谨慎点,莫被识出破绽来!”
就在这时,主人到!
问天赴尘回身一看,发现这貌若四旬之人的蜘蛛妖面相并不凶恶,相反的还带有几分和气,极易让人觉得此人乃良善而非险恶。
主人一到,作为客人的问天便主动起身让座与蜘蛛妖。
“君老爷请坐!”
对此,君老爷仅是哈哈一笑,摇了摇掌道,“少年不需如此,伙房已备好午食,还请二位随君某至食厅享用。”
“多谢老爷,请!”
在引问天二人去往食厅途中,蜘蛛佬还详细地与他二人讲了讲自己的生平,不过,问天赴尘二人自是知道,蜘蛛佬所讲皆非事实,因为其所讲的乃是赴尘其父的生前事迹。
“这个‘蜘蛛佬’,还真把自己当君老爷了!”问天暗暗道,“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想罢,问天三人便已入席。
瞅着一桌子丰盛菜肴,问天顿觉口中清水越积越多。
“这些东西有毒,不能吃,不能吃。”问天强忍着旺盛食欲在心中道。
发现问天二人坐而不吃后,君老爷便先夹取近处一片烧肉送入口中。
“美味至极,不妨试试。”君老爷慈笑道。
见此,问天随即回以一笑,辩称道,“既然主人已下筷,那客人便不客气了!”
说罢,问天便伸手夹起同一盘烧肉中的一片送入口中。
“实在美味,兄弟何不试试?”
问天一说,赴尘便不得不伸出筷子向其中夹取一片烧肉,后放在眼前看了几眼才下定决心将其咬下。
“这书呆子。”
眼见赴尘将对食物的担心表现出来,又见对面君老爷眼中闪过一丝不善之色,发觉事态不妙的问天情急之下心生一计,啊地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紧接着又把身子一僵做出已死状。
赴尘见此登时吓得大喊,随后便觉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当场吓昏过去。
此状一出,君老爷大怒不已,嗙地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并冲跑进来的俩汉子斥道,“谁让你们下的毒?难道你们不知道带毒的血是不能拿来作修炼用的吗?”
“回老爷。”一汉子吓得跪伏在地怯声道,“俺们,俺们都没往里头掺毒药啊!”
“那他们为何倒地?”
“俺们,俺们也不知道啊!”
那俩汉子说罢,君老爷便拂袖而起,来到问天身边以手探颈。
就在君老爷刚摸着问天颈动脉时,问天速速睁眼起脚,噔地一踢将君老爷踢倒在地,紧接着拔剑一掠直接架住君老爷颈部。
“老妖怪,你中计了!”
说罢,问天旋即腾出左手往赴尘人中用力一掐将赴尘唤醒,也就在这一刻,好几家丁已拿起长棍堵在门口处绝去问天出路。
“快快让开!”问天挟持住君老爷大喊道,“不然我送你家老爷归西!”
“归西,哼,我看还是送你去吧!”
君老爷怒极而笑使出异术令双肩长出粗大蜘蛛腿并使其用力一踢,一把将抵于颈部之长剑及问天扣颈之左手弹开,随后趁问天未回神又一肘后发,直击问天腹将问天击退。
“给我拿下!”
“书呆子快跑!”
问天一声大喝挥剑横扫,直接抽出一股无形之力将众人逼退,接着又朝身后赴尘逃生之窗一翻一跳离开食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