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恍恍惚惚，以至于看到头顶白色的天花板之后，我还过了差不多半分钟才想起来怎么一回事。
照经验看的话，这应该是晕了很长时间。
我略略侧了侧头，看到旁边的吊瓶，确认自己是在医院里。
我大概感觉了一下身体，没有太大的异常或者疼痛感，甚至有点神清气爽。
“玉。”
“嗯哼。”
“你可没告诉我使用那个力量之后会晕倒啊。”
我有点后怕，如果当时那一刀之后，那些四散奔逃的妖怪稍微胆大一点杀回来，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也不是每次都会晕倒啦。”玉道“第一次用好像都有点这个，忘记告诉你了。”
“而且……”我道“你这个力量也太实在了吧。”
“嗯哼？”
“你只说了遵守美德会变强，但没告诉我会无敌啊。”
“这个……关于你问的这个，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昨天那个力量，算是新手大礼包，后面的力量就不是这么给了。”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以后的力量会保留叠加，你当带善人当的越多，就攒的越多。”
“……懂了，这就去找老奶奶对线。”
“……”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议论声，而且很明显是越来越近。
我把头转向对着门的方向，眯着眼睛看那里。
走进来一男二女。
男的穿着日本的警服，看胸上边的徽章，应该级别不小。
另外两个人则是阎萝和商妍。
阎萝穿的很简单，白T牛仔长裤，看上去很清爽干净。
而且看上去，那天看到的伤好像都好的差不多了的样子。
商妍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跟在两人后面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什么时候把人接回去吧。”那警察开口，说的是中文“这边会给你们安排专门的飞机或者船。”
“这么急着赶我们走啊。”
“不是……”那警察表情好像有点无奈“那天的视频传到网上之后，所有人都在找这个‘高天原战神’‘来自中国的普通高中生’，现在已经找到这个医院来了，你们不带回去，至少也要从医院转移出来了，我们送去其他专门的地方。”
我听着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这么中二吗。
不过这也意味着，这次的事情因为全网都知道了。
“……”商妍看了眼阎萝“你自己决定吧。”
一副完全把她当我家属的样子啊。
“还是等他好一点再说吧。”阎萝说着，走到我旁边，想伸出手摸我的头，又收了回去。
我犹豫了一下，睁开眼睛。
“这是哪？”
“东大附属医院。”那警察走上来。
“老公你醒了？”阎萝眼睛一亮，蹲下来看我。
“嗯……”
“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我问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只是身体透支过度，晕过去了。”
“那应该就是差不多。”我坐起身，看了看吊瓶“这个不是药吧。”
“葡萄糖。”
“噢……”我点点头“那拆了吧，我可以直接出院。”
阎萝看上去有点担心。
“要不再住院看看吧。”
“不用不用。”
“确定了对吧。”那警察问道。
“对。”
“好，那我去办手续，派人把去送你们。”警察说完就直接出去了。
她走之后，阎萝和商妍对视了一眼。
“你先说吧。”商妍摇了摇头，也退了出去。
这下病房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看着她充满溺爱的眼睛，我叹了口气。
“我们回家吧。”她说道。
我点点头。
阎萝欢欣雀跃地跳起来，转了两个圈圈。
我苦涩地笑了笑。
我不敢说话，以前是说不出骗人的好听的话，现在是不敢说——胸前那块玉时时刻刻盯着我呢。
突然想到康德很有名的一句话。
令我感到敬畏的只有两种东西，一是我心中的道德感，而是我头顶的星空。
这个时候，那个日本警察也把医生和护士带过来了。
护士小姐姐看到我好像很兴奋，一副想冲上来要签名的表情。
不过她应该是被那个警察警告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我把吊瓶弄走，冲着我笑了笑就出去了。
那个警察递给我一个口罩和一个鸭舌帽，以及一套外边罩着的薄大衣。
“穿好哈。”他颇为担心地叮嘱道“要是被人发现问题可就大了。”
我点点头，跟着他出了门，看到商妍正在门口看我。
“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吧。”我道。
“没什么。”商妍道“我只是问问你还愿意在河图留着吗。”
“原来我还可以选？”
“原来是不行，但是现在想留也留不住你喽。”
“听上去你们很欢迎。”
“是的。”商妍点头“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专员。”
“那我考虑考虑吧。”
虽然不是很想跟他们一起惹麻烦，但其实胖子万豪大叔他们其实人都还算不错，他们的气氛……也还挺好的。
不过我现在还是更想回家。
我正要走，商妍又叫住我。
“还有一件事。”
“嗯？”
“我最近得到了一些消息。”商妍道“你坐的那架飞机。”
“……怎么了？”
“你是不是看到了一个和我一样的人？”
“那不是你姐吗？”
“……”商妍沉默了一下“算是吧。”
“然后呢。”
“你知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不知道。”
“好吧，你可以走了。”商妍冷冷地点头。
……
出了医院，坐上那个日本警察安排的一辆白色面包车。
我打开手机。
不出所料，基本上所有社区的话题都被我这次“斩妖除魔”的视频和相关讨论占领了。
这次质疑真实性的人都很少了，大部分人都是在讨论会有什么影响。
还有一部分人已经成了我的粉丝，搞起了后援会，果然饭圈是最强的战斗形态。
以及还有各种玄学跑出来给自己贴金。
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看了看号码，是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