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下起了雨,这场雨在一天傍晚突然下起,不到十分钟就停了,却在两小时后又下了起来。
大雨持续了四天,疏瑀这些天只是在家里呆着,筱筱昏迷了快一天,第二天下午才醒。刚醒的时候,凭眼睛看并没有什么,但筱筱的精神很疲惫,一直病恹恹的,他听坷呈说这是只有强行动用大量元素的副作用,但那片森林并没有一点被雷电笼罩过的痕迹。
他想去问问有没有靠近那边的城里人看到过,但大雨使他放弃了这件事。
城里排水方面的工作似乎出奇的好,三天的暴雨也没有出现雨水淹脚脖子这种事,这让疏瑀倒是挺惊奇的。
第四天的时候雨停了,筱筱的精神状态终于匹配了身体状态。
疏瑀回到了以前放假时的状态,紧闭房门,看看书,对着天花板发发呆,时不时画画自己那不熟练的画。
除了基本饮食、吃喝拉撒,完全不出房门,也不和筱筱交流,筱筱不知道为什么也从来不叫他,只是时不时送来点心,刚开始疏瑀以为这个世界的教育方式就是自由,但还在学校那时候,自己趴在书桌上睡觉的时候,听到过其他家里的教育方式,那时候疏瑀才知道筱筱只是单纯的宠溺而已。
说起学校,他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自己的老师。柳溪溪,听着就温柔阔静,她教了疏瑀九年,从七岁的入学到十六岁的毕业。他换过形形色、各种各样的同学,不论是谁,都会因为自己的那些事件避开自己,而自己也只是睡了九年,逃了九年。对学校,他只记得两件事:
1:每年换班级时,柳溪溪总是出现在讲座前讲的那句话:“真巧啊,疏瑀同学!今年也多多指教啊!”
2:第九年要毕业的那年班里的班长,莉曦,他是唯一一个每天坚持不懈的问疏瑀要作业的班长前八年从没有过,不过也只是要作业而已。但也是学生里唯一一个疏瑀记得请名字的。不是疏瑀傻,记不住,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记。
比如前几天来家里莫名其妙道歉的红发少女,他面熟,因为她和莉曦形影不离,但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哦对,她名字里有个钰,因为班长总是小钰小钰的叫她。
这两天躲在房间,筱筱的闺蜜,疏瑀不认识的阿姨(炽凌:???),经常来看望老姐,其中一次还带来很多人,看样子都有些面熟,应该是自己班的,两名绿发少女,班长莉曦,那个小钰。
讨论的什么疏瑀没兴趣,他只是照旧出来丢垃圾顺便拿新的零食回房间了,估计也没人注意他。
刚开始那种找工作的决心已经一无所有了,他现在只想咸。
咸鱼咸鱼咸,又咸又跳。
不过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不到一周,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搅了。
记得那是个明媚的早上,疏瑀刚从床上醒来,就发现床边坐着个人,白色执事服加上骚包方眼睛,眯缝着眼嘴角带着永远没有消失过得微笑。
“醒了?肩膀还可以借你哦~”对方似乎很想挑逗一下疏瑀。
当然疏瑀中招了,且效果卓越。
顺手抓住里的最近的枕头直接扔了出去,还没梳理的头发顺势炸开,手里突然出现的本命武好像是想不死不休,但满脸的通红证明了对方也只是恼羞成怒罢了。
坷呈当然能闪开,但还是让他消消气,所以枕头分毫不差的飞到他的脸上,脸上穿来的触感根本造成不了疼痛,甚至是柔软,但是...
这枕头似乎挡到他的视野,琢磨着应该没看到后面的黑色短棍。
挡~
嗯,不错,声音清脆,好头。
三分钟后,早餐开始了,疏瑀出奇的没有独自在屋里吃饭,餐桌上也多了一双碗筷。
“嘿嘿,打扰了打扰了。”坷呈顶着头上还在冒气的包,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就好像挨打的不是他一样。
“那吃完饭就自己走好不好?”这饭还没开始疏瑀就下逐客令了啊。
“哎哟!这菜饼味道不错啊,筱筱手艺不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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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草这个人好尼玛自来熟,明明就一周前见过一次。
“所以什么时候走?”疏瑀越来越像锤这张脸了,而且锤了他还不赔眼镜,还就对着眼睛锤。
“吧唧吧唧……呼呼呼呼…啊∽走?不可能不可能。”塞了满嘴菜饼,差点噎到,赶紧补两口汤,坷呈摆了摆手:“走是不可能走的,不可能走的,这里的人又会说话做菜又好吃,像家一样,我超喜欢这里的∽”
呜∽
是棍子挥空的声音,和坷呈单手下腰躲避的姿势。
“现在就滚。”
#
坷呈起身,没撑地的那只手拿着菜饼,刚刚的动作使里面的馅飞出去了一点,但这问题不大。
“不可能。”顺便把剩下的菜饼吃掉。
“吧唧吧唧∽”
“饼.......”
“嗯?”
“都让你吃完了.......”
桌上的盘子确实空了,基本都是坷呈吃的,疏瑀就吃了一个。
“啊这......”
“死吧!”
“疏瑀。”
“这还有呢。”筱筱及时出现,将手里刚做好的饼放到桌上,递给疏瑀一张,以示安慰,转头对坷呈说到:“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嘛~菜饼很好吃,没不周。”
“那么...”
筱筱拉出凳子坐下,继续道:“请问刘先生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呢?先生贵为教皇直属下属,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吧?”
前些天见到阿斯蒙蒂斯,他也在场,回去报告后教廷那边难免误会什么,麻烦很大啊。
筱筱这样想着。
“麻烦?”坷呈一愣,疏瑀趁机抢走他手里的菜饼,坷呈无奈一笑,摇摇头说到:“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现在是休假期间,而且老头子早就离开了,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那先生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吧,我与疏瑀马上要回家了。”
家?
“等等。”疏瑀疑惑起来,看着筱筱,问到:“这不就是咱家么?”
“嗯?”轮到坷呈疑问了。“可据我所知,你的入学信息上,家乡是觅宏啊?”
两人同时看着筱筱,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筱筱叹一口气,起身摸摸疏瑀的头,说:“疏瑀,你先在这里吃着,我有事和这位先生谈谈。”
“我,算是成年了。。。。。。”疏瑀说着不愿意的话,但语气和动作都表示自己很愿意被这样。
筱筱摸了两下,走出屋子,眼神示意坷呈跟上。
屋外……
“有什么事呢?小姐。”
“我们老家是在觅宏...”
“这我知...”
“听我说完。”打断坷呈,继续道:“疏瑀刚入学的时候出过一些麻烦的事,随后虽然把命保住了,但被夺去了一辈子笑容与之前的记忆。”
“我至今还未忘记他痊愈醒来那天看着我的眼神。”筱筱低着头,头发挡住眼睛,看不出表情,她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肉眼可见的红色。“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点以前对我的依赖与信任,有的只是恐惧与陌生,那全是因为我。”
她重新看着坷呈,一字一顿的说:“我敢保证,疏瑀绝对没有被她那个女人感染,我以生命启誓。”
坷呈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现在才明白对方的戒备从何而来。
天大的误会...
“我相信。”坷呈靠着墙,头看着天。“我相信,所以我会去找到让那群老家伙大吃一惊的证据的。”
“那么...小姐可否让我跟着您的?”
比起解开误会,为什么不让自己跟他们一起,蹭吃蹭喝,顺便白赚好感度呢?
“。。。”筱筱转头看着房子,沉默不语。
“不说话我就当同意了,小姐。”
“。。。。。。”
“小姐。”坷呈收起那不正经的态度,满脸严肃,正言到:“解释只会让他们更觉得你做错了,而我们需要的,是找到关键,狠狠的扇他一巴掌。让他知道,你是对的。”
他说完就转身进屋,还正在为自认为帅气的发言加上一言不发的回头转身给自己打分,殊不知墙上的漆刚上没多久,白色的执事服被翠绿色的油漆沾满,他大步向前,像是一株移动的,随风摇摆的小草。
筱筱看着对方的背影,尽力的憋着笑,刚刚低沉的心情又开心起来。
他跟上坷呈,觉得他跟着也不错,这样的活宝说不定能让疏瑀开朗点。
远处飞来两只一大一小的麻雀,它们停在树梢歇息。忽然,较大的那只望着不远处的山林,哪里传来两脚兽的声音,带着一些哭喊,棕黑色的眼睛里少有的露出厌恶,他觉得这噪音吵到它休息了。
唧唧—唧唧—
朝另一只叫了几声,它先行一步,飞离了更远的地方,另一只麻雀明显不太情愿,拉拢着眼皮,黑玻璃球显得格外的没精神。
可就是这一小会,一支羽箭飞向它,鲜红的血液流出,小小的身体从天上落下。它的家人叽叽喳喳的叫着,缺无济于事。只能自己朝远方飞去,叫声中满是悲伤。
“吱—吱吱—”
……………………
(关于主角名字怎么想的?)
(随便打了几个字母,自己就出了字了,看那个顺眼那个就点上去,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