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仪

作者:反足细胞 更新时间:2021/3/10 22:46:26 字数:5854

“看来我并没有进入进入什么异世界或者结界,所以………我现在怎样才能出去?”寒子原自言自语。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接下来,就该思考如何摆脱幻觉了。

所以………到底怎样才能出去?寒子原发现了一个更加无解的问题。他四处张望了一番,透过楼梯的缝隙看上去,只有望不到头的楼梯,窗户就像是用黑纸糊住一样,透不进一丝光,只有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神秘光源,提供少许光亮,使人勉强看清楚门上的门牌号以及脚下的台阶。整个空间漆黑而又封闭,同时又望不到尽头。寒子原觉得,在这种地方多呆上一分钟,就足以使他浑身不舒服。

看来如果那个让我产生幻觉的家伙想让我出去,我应该就没有办法出去,至少我除了自身的状况无法感受任何外界的信息,而在这里乱走也没有任何意义。寒子原一边想一边在楼道拐角处踱步。

这时,地面忽然发生剧烈的震动,震动过后,寒子原面前出现“一堆”排布混乱的楼梯,上面台阶排布毫无规律,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过去 而楼梯的尽头是一道敞开的门,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楚。

难道就像是小说里那样,这种机关会留下一条生路只要解开谜题就能出去了?寒子原心想。

醒醒吧!这是现实,现实里这个诅咒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自己或者将自己逼疯,怎么可能会给受害者留下一条后路?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寒子原不禁自嘲,这么明显的路不是陷阱还能是什么?

随着他的脚步,他的手上传来一丝微微的疼痛,就像是砂纸在什么轻轻地打磨一样,他停下脚步,疼痛感也随之减轻,寒子原揉了揉仍然感到疼痛的屁股,和手感觉到的摩擦感一样,刚才屁股上也像是摔了一跤一样忽然疼了起来。

等等,摔跤了一样的疼痛感,手上莫名其妙的摩擦感,难道我在现实里摔了一跤,现在正在地上蹭?有点喜感啊…………

他再次走到那堆奇形怪状的台阶,自言自语。

“第一节需要双手撑住身体才能上去,第二级需要扭动身体的角度…………”寒子原在脑中还原着上楼梯的动作。

“这不就是站起来的姿势吗?”

看来我果然是摔倒了,而眼前这堆东西就是想让我自己站起来然后走进那个门里,那么给我施加这个幻觉的人应该就是想先利用这种氛围讲我逼到崩溃,然后引导我按照他们的想法行动。寒子原心想。

然后,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尽量不看周围幽暗压抑的环境。既然他不想让我出去我就出不去,那就和他耗下去,反正我时间足够充裕。寒子原觉得,幸亏之前自己在过去的一周看到那些诡异的梦境,不然自己早就心理崩溃或者以为自己精神不正常了。

虽然这种方法看上去像是坐以待毙,但是在现在这种无计可施的环境中,这样反而可以防止自己陷入慌乱,同时还能保存体力,防止在出现意外时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

“有本事就一直这样耗下去啊!反正我今天我有的是时间,打不了陪你一直呆下去。”寒子原坐的有些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还翘起二郎腿,嘴里仍不停地说:“这位大哥或者大姐,咱们素来无冤无仇,非亲非故,你看我在你这里不好受,你在外面听我废话肯定也好不到哪去,要不你就把我放出去,咱们认识认识,有什么问题当面用语言解决不好吗?大不了我出去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十块钱以内您随便挑!”

……………………………(此处省略N个字)

寒子原大概就这样絮絮叨叨念叨了近一个小时,虽然口干舌燥,但是他还是觉得这样做是有意义的。

一方面说这些废话可以搞对面心态,使他出现破绽,另一方面,在这种环境下,寒子原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感,所以就随便说些什么来减轻心理上的压力。

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现在只有这一种方法了。寒子原想。

————————————————————————

“右哥,他没死”

“废话!”

两个畸形怪物盯着眼前身体周围环绕这金色铭文的钟韫,感到可怕的压力,就像是数千吨中的巨石压在他们身上。

眼前的这个人,是比他们还像怪物的怪物。

“你为什么管长着左手的叫右哥?”钟韫好奇地问,他嘴角愉悦地上扬,金棕色的菱形瞳孔毫不掩饰其中的嘲弄,整张脸透着一股疯狂的感觉。

“我,我们是………!”

“老左你有病啊,别和他废话,赶紧一起上把他干掉!”长着左边肢体的怪物给另一只一拳。

“啊?哦,好”

接着,两只怪物的的手上迅速聚集了大量灵能,高温放出的红外线使其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哦?这两只怪物看上去沙雕,不过还是有点本事嘛,不过…………钟韫想,接着,一道金光闪过,不等两只怪物反应过来,钟韫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到达他们面前,右手穿过左边怪物的身体,手指还轻轻捏着一个微微跳动的半个红色迷你大脑。

“原来你们是按左右脑分的啊………噫~有点恶心啊。”

怪物手中的火焰熄灭了,钟韫手指轻轻用力,迷你大脑变成一摊烂泥。

“右哥!!!!”长着右手的怪物尖嚎着挥舞手中的火焰,一拳打来,如果这些灵能爆发,这一整栋楼房都会夷为平地吧,自己恐怕也会被波及到。

然而,想象中的爆炸没有发生,怪物驱动着只剩一半的大脑,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爆炸没有发生?

“就这点吗?算了,够用了”怪物耳边响起一声低语,只见钟韫手中托着一个金色的立方体,而自己身上已经爬满了金色的铭文,钟韫将金色立方体推入符文中,符文像是胞吞一样将立方体包裹起来。

“……………”怪物来不及发出呻吟,剧烈的高温将它的身体瞬间汽化,爆炸产生的巨大能量被铭文拦住并吸收掉,只是冒出一股散发着臭气的黑烟。

“好了,解决掉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钟韫眼角的余光看向不远处的一栋楼房———也就是寒子原家所在的那栋。

2月28日晚上20:30分

市中心烂尾楼的一个角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插上数支火把,地上画着一个鲜红色法阵,法阵周围摆着像是博物馆里展台里那种的青铜器和少量玉器。

“报告大祭酒大人,结界已布置完成,如果不进入楼内外界无法检测出这里的神迹波动”

“很好,你呢?最后一个祭品带来了吗?”

红面具看向正坐在地上念念有词的黑衣人,他的额头上一根根青筋不停地跳动,脸色十分难看,那表情就像是把某种污秽之物憋在大肠里一样,忽然,黑衣人惊叫一声。

“有……有人,有人在看着我”

“请注意你的言辞”

“嗯……嗯,是,遵命,就在刚刚,我感觉有个人在看着我,那感觉……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我的身上………”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祭品的状况如何?”红面具问道。

闻言,黑衣人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那家伙厚着脸皮躺在地上,还闭着眼睛在那里没完没了的废话………我……我都快疯了!”黑衣人歇斯底里地喊出最后一句话。

“无聊,无用,无能!”红面具一把拉开黑衣人,“既然这么难缠,还被人发现了,时间紧迫,我亲自动手吧”一边说,他一边坐在刚刚黑衣人坐的位置上。

“所以,我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该说的我也都说完了,嘴都说干了,我家就在楼上,实在不行我先上楼喝口水,然后把东西放回去后,我再回来继续陪你说…………诶呦!”寒子原正闭着眼睛滔滔不绝地聊天,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大脑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断开了,然后,就感觉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嘶~~好疼啊,唉?我这是…出来了?”他看见自己正姿势怪异地躺在地上,楼梯上掉着之前在快餐店要来的联动炸鸡桶。他揉了揉有胀痛的脑袋,然后把东西移动一下位置,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

“没有复原,那往上走一层试试?”他站起身,沿着楼梯往上走。

“哇哇哇哇哇哇哇!四楼,我真的出来了!大哥谢谢了,我就知道咱们好好交谈就能说明白。”他赶紧走了上去,他心里明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面解开了幻觉,但绝对不是因为认可了他刚才说的话所以,他急匆匆地打开门,心想赶紧回家,这几天就先宅在家里不出门了。

正当他用钥匙,开门,脖子后面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拉力,他扭头看去,只见一只苍白的鬼手正拽着他的衣领,力量大的出奇,接着,又是一股力量拽着自己的肩膀。鬼手打碎了楼道里的玻璃,带着抓着寒子原在天空中飞快地飞行。

“救命啊!!拐卖人口了!!!”空中响起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哀嚎,然而,人们似乎既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不到他在天空中挣扎的身影。

“对付这种精神污染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和他废话直接带走………”烂尾楼中,读取了黑衣人记忆的红面具人气愤的同时又有些憔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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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请回答,小队全体成员原地待命等待指示。”莘颐已经穿好装备,对着手腕上的通讯手环下达指令。

“收到。”“是,知道了……”“收到!!!”几秒后手环中传来三个不同的声音。接着,她再次将手环举到嘴边。

“呼叫二号小队,我们似乎发现堕神教的踪迹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这一带的异变也帮我们暂时压制一下,我们先优先解决堕神教,这次异变大规模发生可能和他们有关系。”

“明白,我们尽量”手环中传来简短的回答。

“钟韫,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她拿出手机,拨打了钟韫的电话号,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没问题,碍事的已经解决了。”钟韫的声音在莘颐耳边响起。

“那寒子原的情况呢?”

“他啊刚刚被一个鬼手被抓在天上飞呢,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看样子他是把对面惹到了,对面直接来硬的,大概是往西边去了”

被鬼手抓在天上飞?不对,这不是重点。莘颐拿出电子地图,寻找堕神教可能藏身的地方,西边………应该快到市中心的商业街了吧,等一下,莘颐触电了似的忽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想要让刚刚复活的魔女短时间内完全恢复全部力量,那就需要献祭数千人,而最方便获得祭品的地方就是…………”

“市中心的商业街,那里正好还有一座烂尾楼可供藏身,”钟韫说“我上午刚刚去那里测量波动值,那些人恐怕现在就在那里。”

“但是……现在那里并没有检测出异变波动异常………难道是布置了隔离结界?钟韫,继续注意寒子原的情况,先尽量把他救下来,要是有什么状况随时汇报”说完,莘颐挂掉电话,收起手机,立刻跨上摩托车,伴随着“嗡~嗡”的巨响摩托车向商业街飞驰而去。

“小队全体成员注意,目标可能在商业街的烂尾楼内,先包围商业街,并疏散在场人群。”

“收到”四个声音同时回应。

情况不妙啊,拥有上古神灵权能的魔女,如果在接受了商业街千人的献祭后全盛复活,那异变波动值怕不是要直接S+,引发一场大规模天灾级异变,那样的话,不仅宁远市自身难保,周围的城市也会收到波及,那受害者就远不止那几千人。想到这些,莘颐不由得加快了摩托车的速度。

———————————————————

已经喊的口干舌燥,嗓子沙哑的寒子原此时正毫无生机地挂在鬼手下面,任由它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忽然,本来就有些摔肿了的屁股再次受到一下重击,他被摔在了水泥地面上。

“好疼啊…………”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自己现在处于一个还没建好的楼房内,地面和墙壁上的水泥直接暴露在外面,鬼手已经不见了,他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之前莘颐留给他的电话号码,之前在天上的时候他一直担心手机会掉下来而没敢拿出来。

“你好,我是莘颐,请问………”

“喂?我是上午被带到你那里的那个寒子原,我被一只鬼手抓到了一栋像是没建完的大楼里。”

“明白了,我们马上就来营救你,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还没说我在哪的楼里呢,她怎么又知道了………“喂?喂?”电话被挂断了,寒子原无奈地收起手机。现在先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刚才的鬼手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把自己带到这里有什么目的,寒子原从地面捡起一块板砖,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沿着还没修完的楼梯往楼下走。

“可恶………撞墙上了……”带着红色面具的黑衣人扶正了有些歪的红色面具,刚才他操纵着鬼手将寒子原抓到烂尾楼里,但是在进楼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墙上结果鬼手掉了下去,他直了直身子,接着闭上眼睛,口中再次念起咒语。

寒子原拿着板砖走在只有空架子的楼房里,他已经下到了一楼,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寒子原一边往出口走,一边加强了警惕,一般越是到这种时候,越容易发生危险。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寒子原看也不看,拎起手里板砖就猛地往后派去。

“pa!”手感就像是用苍蝇拍打中了一只知了,他急忙回头,只见石砖是微微冒着青烟,地上有一只被拍到地上还没有把握住平衡的鬼手。

“又是你!”他没再多想,趁着鬼手在调整姿势,直接又是一砖拍过去“1倍普通伤害!”他大喊一声,鬼手被拍中了,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爆出乳白色的液体,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臭味,随即挥发在空气中。

“一点五倍重击!”板砖的侧面砸在了鬼手背部。鬼手像一个蜘蛛一样缩成一团。

“2倍暴击伤害!”寒子原用脚踩住鬼手,将手中的砖高高举起,尖端对准了鬼手。

peng!!!

鬼手被打穿了一个洞,板砖的尖端砸到了地面上,震的寒子原手麻,接着,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一下又一下,砖块打在鬼手上,原本好端端的鬼手,被打成了一摊烂泥。


谁知道这玩意有没有什么重生啊,分裂啊,之类的技能,自己本来就不是那种主角模板,这要是不补刀,不就是找死?寒子原像,他加快了脚步往出口走。

忽然,地面钻出无数只苍白的鬼手,拽住他的衣服,抱住他的身体,寒子原疯狂地挣脱鬼手,向门口跑去,不时地回头用砖拍飞几只已经快要抓住上他的鬼手。

“怎么这么多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寒子原毕竟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大学生,平常不喜欢运动,爱好是看番玩游戏,最大强项是废话多声音还比较特别,所以本来体力就差的他在经历这么一系列足以让他添油加醋吹一年的事情后,没跑出多远就已经体力不支了,鬼手蜂拥而上将他扯到空中,飞往大楼的中心。

烂尾楼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带着红色面具的黑衣人站起身来。

墙面上插着数把昏暗的火把,地面立起一个祭坛,上面画着鲜红色的法阵,法阵旁摆着一圈青铜祭器,祭坛前摆着一张放着青铜香炉和那种古代比较常见祭品,两遍摆放着编钟,鎛钟,以及鼓等乐器,三十多个黑衣人围着整个祭坛,整个房间回荡着仿佛来自远古的钟声和鼓声,一群带着五颜六色的傩面,身着长袍的人随着节奏声在人群中手持刀剑长枪起舞,就像是来自某个古代部落的神秘仪式。

“时辰已到!祭品也已齐备,献礼迎神!”带着红色面具的人直接将一个黑色的傩面带在红色的面具上,将手中的玉器放在祭坛的法阵中央,拿起一把古剑,和着乐声跳起了来自数千年前的傩舞。整个场景显得庄严神秘而又诡异。

“放我下来!救命啊!!!”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几只鬼手拎着寒子原从楼下飞上来,寒子原声嘶力竭地呼喊,手中还不停地挥舞着一块板砖。

最后一个祭品也到了,今晚吾千年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献祭自身和外面的数千人换来魔女大人重返人间………虽然自己也想看到她君临天下的那一天…………他心想,不过,如果错过了今晚,下次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诅咒对这个人的效果这么小呢?…………带着黑色傩面的祭司清空了自己的大脑,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请神的舞蹈上,他正在呼唤远古流传下来的游离权能汇聚到法阵中…………

“Peng!”一块厚重的板砖砸在正在畅享未来的祭司的后脑勺上,他眼前一黑,手中的青铜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他整个身体摊了下去。

钟鼓声戛然而止,舞者们也停下舞蹈,黑衣人们也抬起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正好掉在法阵中心的寒子原。

“啊这…………抱歉了,失手了,没拿住。”寒子原趴在法阵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场面极其尴尬。

“要是……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吗?”寒子原试探着站起来,小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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