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某一天,回忆起逃难到海登堡,与雷蒂娅和亚历姗德菈一位人类小姐一位血族小姐共同度过日常、共同迎接命运车轮的滚动,
白雪表示,
见多,真的可以识广。
“这是......”
小白狐娘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存在。
并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人工打磨铸造出的神迹。
钢铁身躯的巨人轰鸣着。但那并不是在口念所谓的怨言,而是对它的主人忠诚的宣誓。
机械与生物不同,除非以事先设置与读写好的程序进行运转时提前为它们植入了所谓“智能”,机械们不会拥有与智慧生命并驾齐驱的理解与思考能力,只是在利用其强大的计算功能几乎无偿地为它们的制造者提供服务。
而这拥有着怪力的神兵,举起了白雪所无法想象的质量。
在家乡,如此的大力士可是凤毛麟角——大约是“百年不见”的程度吧。
“怎么了?感觉茨密西府邸出品的‘突击者’性能如何?”
自己是雷蒂娅背后的女人,亚历姗德菈一直给予了自身这样的定位。亚历姗德菈为能够给雷蒂娅提供满足她提出的一切需求而自豪。即使艾丽娅私下相处时嘲笑她说她就是个给自己的小宠物免费打白工的工具人,最多只是换取艾丽娅“打法慈悲”地同意能够“破例”与雷蒂娅度过一个良宵而已,亚历姗德菈也丝毫没有在意。
她真的会像很多人所说的那样,“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不,未来将会证明,她会“应有尽有”,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
“没......没什么......”
无依无靠的小白狐,生怕哪一句话就冒犯触怒了这位地位应该是比雷蒂娅小姐更加高贵的血族小姐。
同样的体型,同样的毛色,却因为种族的不同,她们之间被割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曾经生活在姐姐大人的庇护之下,看姐姐大人无论与一无所有的贫困人民,还是与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永远都是平等友爱地加以对待。白雪本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没想到来到这弱肉强食的西方世界后,大家都那么......冷酷。
没有人提供给一无所有的他们一丝的帮助。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没有人喜欢不堪的他们,弱者因为可恨而不值得被强者同情。
世界没有了他们,依然不会停下运转。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存在就是可有可无没有意义的,但“事实上”,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白雪是幸运的,她在绝望当中,被雷蒂娅小姐与亚历姗德菈小姐伸手搭救,活到了现在。
但同样,不求回报的施救,是否实行完全依照好心人的心情。
帮她是情分,不帮她是本分,这一点白雪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在作为“女佣人”侍奉主人的这段时间,白雪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生怕某一个“不合适”的动作或是言语,甚至是“因为进屋时是左脚踏过门槛而不是右脚在先”这种“微不足道”的“冒犯”,惹到了主人们不开心,第一时间就把她赶走丢回到那绝望黑暗的小巷子里。
已经品尝过被温柔以待的甜蜜滋味,又把她拥有的一切收回,只留下冷漠的寒凉,这比一开始就把白雪泡在窒息的冰水中还要难受。
虽然,她的心中有一些不敢说出来的思绪,埋藏在心中永远成为秘密。
月上三竿,雷蒂娅小姐与亚历姗德菈小姐抱着白雪入眠。
被两名女性夹在中间,后方冰冷的铁板步步压迫,把小白狐赶往前方温暖的山丘安身。
虽然听起来非常奇怪,但两位主人都是要确认小家伙自己先被哄睡着后才会享受属于她们的夜晚。
只是说,有的时候白雪在半夜中无缘无故地从睡眠状态中恢复大脑神智醒过来前,模模糊糊中总是听到一些奇奇怪怪令人害羞脸红的声音。
睁开惺忪的一双眼睛,又不得已拉上眼帘。
即使自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也不明白她们二位做的这种事情究竟叫什么名字,但自己却本能性地开始脸红与羞耻。
但看起来,雷蒂娅小姐与亚历姗德菈小姐都对这种缠绵于一体的过程非常享受与感到舒适。
如果可以的话,白雪非常想问一问,可不可以让她也加入到其中。
一股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情愫,正在白雪的心脏中播下种子、生根发芽。
但是,万一这个世界只能够容下她们两个人......自己不就成了横插一手,破坏主人们之间关系的第三者了吗......
好害怕......这一步踏出去后,事态会变得更加美好,还是分崩离析?
白雪没有试错的成本,选择了暂时不踏出那一步。
“居然没有在看到这种庞然大物后感到害怕呢.....”
是亚历姗德菈小姐的喃喃自语。
“白雪是第二位。”
第一位是谁,不言而喻。
亚历姗德菈最开始打造出“突击者”时,除了有一次图方便,驾驶着他来到了血皇都的外侧,把一些早早起床为家里补贴生活费用的平民家孩子给吓得不轻。
亚历姗德菈依然记得,当时犹如引擎咆哮级别分贝的大哭声,与城门卫兵们闻讯出动的骚乱声给整座城市带来了多少麻烦。
毫无疑问地,她的发明创造被保守僵化的旧贵族老头子们给无端抨击为“无用的雕虫小技”与“将时间和黄金投入到毫无回报的无底洞中”。
虽然艾丽娅也不喜欢那群老古董,想找个机会把他们全部扫入历史的垃圾堆,换上她手下自己人促使整个帝国迎来进步,事后在私下还是默许了亚历姗德菈的创造成果,但明面上那个时候的她实力还不足以与强大的旧社会实力抗衡,最终看在同为十四席贵族的情面上,以亚历姗德菈做出不再使“突击者”亮相为代价不再追究当事人责任。
想想也是,孩子总是会因为未知而恐惧。
因此在雷蒂娅毫无负面情绪波动的那一刻,以及后来不止是理解的态度,亚历姗德菈简直想要哭出声。
而小白雪,也是如此。
她的将来,又是什么样的呢?